福如海回到坤宁宫后便压低声音跟皇后贺兰飘说了自己在藏书阁看到的情形,贺兰飘一愣,然后便是蹭的坐直身子。
“原来是去藏书阁与大皇子私会!”
贺兰飘嗤笑出声:“看来,咱们品性高洁的皇长子……也是表里不一啊。”
与一个浓桃艳李的花瓶在藏书阁那种地方厮混,能是什么正人君子。
眼底闪过寒芒,下一瞬,贺兰飘招来近侍低声叮嘱了一番。
午后,贺兰飘便让人捧着参汤往紫宸殿去给嘉恒帝送参汤了。
嘉恒帝与继后虽称不上伉俪情深但也算相敬如宾,一贯很给皇后脸面。
两人像是老夫老妻一般坐在那里说话,提到新年伊始便要给几个皇子指婚,贺兰飘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掩唇窃笑:“陛下只知道大皇子不愿娶叶家小姐,可知他心仪何人?”
这个嘉恒帝是真不知道,毕竟,自己的皇长子虽敬爱他这个父皇,却不够亲近,再加上性子冷,多余的话很少与他多说什么。
先前只听自家大郎说要自己给自己定未来正妃,嘉恒帝还问了句他可有中意的人,大郎却没有回答。
因此,这会儿听到皇后提及,嘉恒帝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说起来皇后像是知道些什么?”
贺兰飘暗笑摇头一副促狭神情:“原也是不经意知道的,今日上午臣妾闲得无聊,遣人去藏书阁寻几本书看,陛下您猜怎么着……臣妾宫里的人,竟然撞见大皇子与苏家二小姐在藏书阁幽会。”
贺兰飘掩唇笑道:“原本宫人也是不敢多嘴的,只是看到大皇子似乎对人家苏二小姐十分亲近,心里有些不安,这才小心翼翼将事情吐露给臣妾。”
嘉恒帝一听,顿时错愕不已:“十分亲近?”
皇后这般谨慎措辞都说出了“十分亲近”这几个字,那只能说明当时的情形恐怕更加暧昧不清。
让嘉恒帝来想是着实想不出自家大郎那张冰块脸冰块性子是如何亲近人家小姑娘的,可皇后不是会胡说八道的人。
怀着一种不知是欣慰还是怒其不争的心绪,等皇后离开后,嘉恒帝便着人将自己寄予厚望的皇长子唤来了。
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他没有绕弯,直接问:“你今日在藏书阁与苏家那小丫头幽会了?”
谢沉砚拱手告罪。
嘉恒帝啧了声:“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沉砚抬眼,顿了顿,然后说:“四年前……儿臣便对苏二小姐一见倾心,只是还未来得及禀明父皇便出了事。”
嘉恒帝顿时又有些心疼。
可礼法终究是礼法,他有些说不出口,却还是得硬着头皮敲打自己儿子:“若你真爱重人家姑娘,便好好的三媒六聘……切不可随着性子轻慢了人家。”
谢沉砚自然能猜到是皇后吹的风。
皇后不会是好心,要论起原因,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让他父皇知道他这个父皇心目中的继承人表里不一。
在外渊清玉絜,背着人荒唐放肆。
谢沉砚不在意那些,但他在意小孔雀的名声,闻言直接开口道:“父皇多虑了。”
嘉恒帝顿时放下心来,然后挑眉:“若非皇后跟朕说,你还打算瞒着你父皇到几时?”
谢沉砚便道:“正欲跟父皇道明。”
嘉恒帝啧了声:“这会子才说,是想让朕给你赐婚的吧?”
谢沉砚:“父皇英明。”
嘉恒帝:……
到了这一刻,嘉恒帝才忽然回过神来:以自己这个儿子的手段,若是不想让人知道,自然有法子不让人瞧见,可他偏偏却让人撞破了,还捅到了他面前。
下一瞬,嘉恒帝便笑骂:“你这兔崽子,莫非是故意的?”
然后就见自家长子神情平静:“父皇多虑了……”
见儿子不愿多说,嘉恒帝便也没再多问,父子俩又讨论了一番朝政,提到叶太师。
谢沉砚直接道:“叶太师年事已高,父皇或许该给他颐养天年的机会。”
嘉恒帝失笑摇头:“我就知道你见不得那些老古董,不过叶太师近两年来的确也是年迈体衰精神不济,家中小辈都不安分起来了,若是放在以前,必定没人敢胡乱行事。”
谢沉砚神情淡淡:“有些人,胃口养的太大便容易失了分寸。”
嘉恒帝闻言亦是面色沉沉。
片刻后,他长长吁了口气:“叶太师是朕授业恩师,且他至今初心不改、清正忠直……朕不愿因为叶家小辈那些小九九迁怒于他,你放心吧,朕有分寸。”
谢沉砚颔首行礼:“是儿臣多虑了。”
陪嘉恒帝用了晚膳后,谢沉砚回到阅澜宫。
相礼来给他汇报皇子府修缮进度,谢沉砚略听了听便让他自己拿主意。
其实他父皇的意思是都没必要做那个表面功夫:他很快就会立储,入主东宫,又何必非要搬出去这一趟。
可谢沉砚不愿再继续待在宫里。
宫中毕竟不比宫外……在那之前,能有多少自在便享多少自在。
其实更重要的是,太后已经发话,除夕后那些进宫历练的贵女便不需再进宫了,毕竟出了这么多事,还让太后最中意的叶家大小姐声誉大跌,太后也是明显心烦了。
届时,小孔雀不能再日日进宫,若他继续待在宫中,再想时时见她,便有诸多不便之处。
想到那小孔雀,谢沉砚便不期然又想起藏书阁中的情形。
她被亲软了腰身,可怜的攀着他稳住身形,再不见半分平日里的张扬娇蛮,满眼水雾迷蒙,软声嘤咛……
谢沉砚不敢再想,知道自己若是再胡思乱想怕是一整夜都难以安睡。
这是他头一回迫不及待盼着除夕……等到那时,小孔雀便是他的了!
喝了两杯凉茶,皇长子殿下才终于能勉强静下来处理案上公文。
然而,白日里藏书阁时忍耐克制过头,到了晚间梦里,一切便就有些失控。
谢沉砚在梦中回到了藏书阁。
周遭是厚重的书架,小孔雀被他抵在密密麻麻的书册前亲的嘤咛出声。
思绪不清的梦中,自制力总是抵不过身体的本能,在看到小孔雀被他扯开的衣领与锁骨下的弧度时,谢沉砚并未像白日里那般替她将衣领遮掩……而是顺从心意将那衣领沿着她肩头拽下。
而后的一切便是刺激香艳放纵难言,梦中的小孔雀乖顺配合的让他几欲放纵到发疯,骨子里的恶劣也在梦中尽显无余。
直到惊心动魄的灭顶一刻,他骤然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的呼吸依旧混乱。
翌日清晨,平璋进来伺候大殿下更衣。
等收走篓子里换下来的衣裳时,猝不及防察觉到什么,平璋先是一愣,随即轻咳一声没敢露出什么异样来。
大殿下自小练武勤奋,许是耗费了太多精力,便是到了年轻气盛时他也从不重欲。
像这种状况并不算多。
而昨日大殿下才在藏书阁中亲近过苏二小姐,便如此这般……也难得大殿下能按捺得住。
相礼与平璋一同伺候,很敏锐的也察觉到了什么。
等到忙完后出去,相礼便试探着跟平璋商量:“是不是该挑个性子模样好的宫人给殿下……这样憋着怕对身子不好,殿下或许不便开口,咱们是不是该替主子分忧?”
平璋好悬没呛住,没好气白了眼相礼:“你没有经验的事就不要胡乱建议了,省得连累我。”
说完便快步往前一副要与相礼保持距离免得被牵连的架势。
相礼一边追上去一边不满嘀咕:“不好便不好,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呢……”(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