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看着合身那就好,咱们一会儿就离开,大舅舅可有地方去,要是没有的话,就和我一块去我娘之前的别院待一阵子。”
姜东阳有些担心的道:“要是可以的话,还是送我出城,我担心在别院里也早有人盯着了。
还有,床下面有我用过的碗筷,既然要走的话,那些东西也得收走,最好封上。”
刚刚老头子和小外甥说的话,他也断断续续的听到了。
小外甥能看出来,其他人也能。
既然他能离开,那这地方就不能留。
免的事后被发现也是大麻烦。
老爷子道:“无碍,里面的是无儿无女的姜家军的牌位,老大你下去把你用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一边,回头我让人拿出去就行。”
这事儿,他早就想到了。
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外人也只道这是他们姜家给那些战死又无后的姜家军立长生灯的地方。
到时就说是在外面影响不好,才自己私下里弄的,谁也说不出来他什么不是。
沈书凡道:“我下去吧,把东西递出来,大舅舅尽快和外祖父说说话。”
“也行,宇哥儿,你快去快上来,咱们必须要在你小舅舅回来之前把事办好。”
“外祖父放心。”
那个床下面的都能藏得下姜东阳,沈书凡爬进去更是简单。
地方不大,除了地上的一个碗一个碟子,以及余下的一个半馒头,其他的都是一架一架的牌位。
这些都是这些年丢了命的姜家军。
沈书凡把放在地上大舅舅用过的东西往外递,姜东阳从外面接过来放在老爷子所躺着就近的桌子上。
为了掩人耳目,姜东阳这些日子吃用的东西,都是原本就是给老爷子准备的。
爷俩快速的说了几件事,沈书凡也把下面的能让人怀疑的东西都递了出来。
见没有别的了,沈书凡朝着众牌位行了一圈礼,然后后退三步,又从原路爬了出来。
“外祖父,把这坑洞堵上吧?”
“……我自己处理,宇哥儿,你打算何时把你大舅舅送出去?”
“现在啊。”
“啊?”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听动静就知道是小舅舅姜良志回来了。
老爷子和姜东阳爷俩瞬间就慌了。
姜东阳下意识的还想再爬进床下面的洞里面去躲着。
沈书凡拽着他往门口那里躲去,还不忘对躺在床上的老爷子道:“外祖父,您把那些东西弄成您伸手就能够得到的样子,别让看出来。”
“哦哦,好,我这就整。”
姜达老将军连忙伸手去摆。
一个错神,再抬头,他小儿子已经进到屋里来,而他原本站在门口的大儿子,不见了踪影。
老将军疑惑的看向外孙:你大舅舅呢?
他上了年纪,功夫也不如年轻时,但也好歹是练过的。
这个屋里他再熟悉不过,可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自家老大的呼吸在哪个位置?
沈书凡眨巴眨巴眼睛,勾了勾唇,转头和他小舅舅哥俩好的商量要抬着老人家下床吃饭了。
老将军:……
行吧,直到姜良志和沈书凡陪着他吃完这顿饭,他也没见到换了侍卫衣裳的老大到底藏在了哪儿。
等小外孙带人离开将军府,而他的屋子里只剩下小儿子姜良志,老将军终于相信外孙说的话了。
那时这小子还小,他说他会变戏法。
世间万物只要能拿得起来的,他就能变没,也能变出来。
他家老大应该就是被小外孙给变走了吧?
辣么大的儿子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老爷子心里还怪担心的呢。
沈书凡带着礼物带着人进了将军府,吃了顿饭又带着人离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所该知道的人的耳朵里。
在沈书凡所住的院子附近的探子,已经路过了十来波,确认回来的就是带走的那些人。
没有多人,没有少人,也没有换面孔。
众人都有些愣。
难道真的就是去吃顿饭?
将军府已经没有他们的人,不过从缺的菜是能看出来有几个人吃的。
那这趟去有些多余吧?
不明,不解。
就连姜达老将军都不明白。
一睁眼就在城外的姜东阳也十分的疑惑。
在姜良志的轮椅即将到达门口的时候,他还寻思着实在不行就和老二说自己没死。
然后,他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味,然后他就人事不醒,再醒来就出了京城!
“宇哥儿,家里那边你多照应着,有事就让人往这几个地方送信,我都留了人。”
“知道了,大舅舅,给您准备的换洗的衣裳和吃的,您路上多保重身体。”
“好。”
姜东阳接过小外甥准备好马,握着马缰绳,在马背的两侧还有各挂着个包袱。
他没有问是怎么把他带出将军府,带离京城的。
沈书凡也没问大舅舅要去哪,有何打算?
自己人,亦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了,一切好说……
待离开京城有五十里地的时候,姜东阳在路边的树林里找到了他带来的人留下的印迹。
在前往之前,先把小外甥给的包袱打开了。
想着换身衣裳再继续赶路,然后他就看到里面的东西。
一个包袱里面是衣裳被子还有假头发假胡子以及黑乎乎的灰,还有一个里面是吃的干粮以及数百肉的银子和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短很简单:‘在安顿下来之前不要与任何人联系,包括家里和以前信任的人,若是需要人手可到在荣江府、临陵府、宜沙府之间的吉新山附近找青羽掌柜的,珍重!’
“……”
小外甥这意思是谁也不要信啊!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话,也是最安全的。
他姜东阳现在是死了的尸体,那些人之前也是早就安顿好的。
虽然他是相信自己人的,但他也不能保证那些人是不是被人盯上。
不碰面,算是保护所有人。
想到此,姜东阳换了一身衣裳,又把外甥给准备的假头发假胡子粘在脸上。
又把那些灰往脸上脖子上抹了抹。
在床底下过了这么些日子,他都捂白了。
想了想,又在原处练习了一下走路。
这样走路的时候他就能刻意改变以前的习惯,只要不是把他的胡子头发的掀开,还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远远的朝着京城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姜东阳把小外甥写的信撕成了碎片,一点点的吃完,然后骑上马向着远处狂奔而去……(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