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叫划破了怡仙楼的奢靡喧嚣,一楼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寂静下来,酒客们纷纷朝着发出声音的三楼望去。
只见年过半百的老鸨从一个房间内跑出,老鸨一边跑一边呼喊。
“来人啊!杀人啦!”
“臭娘们!瞎叫唤什么!”
一个酒坛从房间里飞出,在老鸨后脑炸开,老鸨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砸下楼梯。
随着一位酒客的酒杯“啪”的摔碎在地,大厅内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敢在怡仙楼杀人?活的不耐烦了?”
“是啊是啊,怕是有好戏看咯……”
如此大的动静,楼内瘸着腿的老姜招呼手下人赶了过来,向哭哭啼啼的老鸨询问情况。
三楼房间内——
薛砚礼折扇轻敲掌心,对着扔出酒坛历绝缨皱眉道:“绝缨啊……我发现和你待在一块准没好事……”
“不关我事啊,进来这娘们就躺在这,隔这碰瓷呢?”
薛砚礼:“谁踹的门本公子不说……”
历绝缨:“不知道、别问我、听不见~”
历绝缨把头一扭,一脚踩碎房间内一把太师椅。
薛砚礼:“*****”
此时屋内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一名绝色女子,其胸口插着一支金凤钗,鲜血染透了胸口。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稚嫩少年双腿打颤,往后退时撞倒屏风跌坐在地,腰间令牌漏出一角,被旁边薛砚礼瞥见。
房内最里侧的冷俊男子则默默凝视着地上的女子,冰蓝色的瞳孔仿佛结了层霜,手指敲打在腰间的玉佩上一言不发。
薛砚礼似乎瞧出一丝端倪,俯身撩开女子袖口准备摸一下其脉搏……
忽然,楼下传来老姜叫喊声。
“堵住楼梯!上楼抓住他们!”
话音一落,一大群打手朝着楼上冲来。
“倒反天罡了?碰瓷本大爷还想动手?”
只见历绝缨指间赤光暴闪,血色戒指中射出赤色流光,瞬时一把长枪凝于手中。
枪出刹那,整个房间温度骤升。
此枪名为”血缨”,枪身暗红,枪尖如火焰般耀眼,只见枪缨无风自燃,流苏冒着零散火星,火星落地竟将地板灼出黑洞!
“起!”
历绝缨暴呵一声,一脚猛踏将旁边檀木桌震起,其狞笑一声从戒指中甩出无数赤磷砂。
“给老子——滚!”
长枪横扫,空中赤色枪影裹挟着烈焰正中桌底,檀木桌如同炮弹般向着门口飞去。
“轰隆!”
木桌瞬间炸开,火焰混着磷砂爆炸,将前排打手炸飞,骨骼碎裂声混着惨叫刺破浓烟,整座走廊化作火海。
火星溅落,血腥掺杂硫磺味刺入鼻腔,角落的少年被吓的瑟瑟发抖……
只见枪尖刺破浓烟将一人挑起。
历绝缨大步上前,按灭其脸上仍在燃烧的火磷咧嘴一笑,枪尖一转,搅碎其肩部血肉,流苏散落的火星溅入瞳孔,使得此人不断发出哀嚎。
历绝缨忽然回头看向薛砚礼:“老子帅不帅?”
薛砚礼:“……”
正当历绝缨戏弄着打手之时,几道寒气在其耳边掠过,历绝缨只觉后颈一凉。
“走,有丙阶高手……”
不知何时,后方冷俊男子祭出凝霜长剑,破空斩出三道寒芒剑气。剑气所到之处温度骤降,燃烧着的烛火竟凝上了冰晶。
剑气命中左侧楼梯瞬间将通道冰封,阶梯上爬满冰纹,寒气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将靠近的打手逼退……
历绝缨猛然回头,却只见一道残影冲破窗纸消失不见,空中只剩其残留的冰霜……
“我去,吓老子一跳!”历绝缨冷笑一声:“丙阶又如何,敢上来咱俩把他屎都揍出来!”
“别带上本公子,你放心,你死后本公子会为你摆上最好的酒席。”
历绝缨:“我谢谢您嘞……”
薛砚礼指间白玉戒嗡鸣一闪,白色流光射出,名为“白鸿”的鎏金绣春刀落入掌中。
交叉成十字的刀光劈向走廊上方,倾泻而下的砖石将右侧楼梯砸断。
“小兄弟此地不宜久留,或许你也可以亮出你的令牌……”
薛砚礼提醒躲在角落的稚嫩少年后,看了眼地上的女尸便翻窗消失在夜幕中。
“啊……好好好……”
稚嫩少年惊魂未定的爬起,遮住腰间漏出的令牌,逃也似的跑向窗边……
楼梯被堵,门外打手此刻进退两难,几名打手挥舞着大刀朝着历绝缨砍来。
“找死!”
历绝缨将身前的人踹飞,随即舞动手中长枪。
“疯魔——血缨斩!”
历绝缨暴呵一声,狂笑着旋身挥舞长枪,火蛇汇聚在枪尖,一枪横斩而出。
强大的枪芒将冲上前来的打手直接从三楼震飞至一楼大厅,砸翻了好几个酒桌,顿时哀嚎声不绝于耳。
楼下老姜眉头一皱,看着房间门口的历绝缨一言不发,脸上狰狞的伤疤掩盖了其此刻的情绪,眸中却流露出一股寒芒。
“呸!不自量力!”
历绝缨瞥了眼楼下的老姜也不敢恋战,收起长枪往后退去,却瞧见那稚嫩少年颤颤巍巍的扶着窗口。
“干嘛呢?不走滚开!”
历绝缨上去一脚便踹在稚嫩少年屁股上。
“好……好高……我……我不敢……”稚嫩少年被一脚踹个踉跄,手却死死抓住窗檐。
“废物!还能摔死你不成?”历绝缨不耐烦,揪住他的后领便将他丢出窗外。
历绝缨往门口一瞧,没见追兵上楼,却无意间瞟见地上女尸左袖被火星烧毁,漏出了洁白无瑕的玉臂。
历绝缨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老子的赤磷火沾衣即燃,死人没真气护体怎会毫发无损?”
但楼下丙阶龟公随时可能上来,历绝缨也不敢多做停留。
“不管这么多了!”
历绝缨翻出窗外,反手对准屋内女尸扔去几个赤磷球。
爆炸声再次传来,整个房间顷刻沦为火海,产生的热浪将历绝缨直接掀飞……
“扑通!”
历绝缨落入水中,随即浮出水面朝着三人游去。
半晌过后……
“哎呦,累死老子了!”
历绝缨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怎么少了个人?那个臭小子呢?”
薛砚礼望着还在水中挣扎的稚嫩少年无奈笑了笑:“还在游呢……”
……
又过了一会,稚嫩少年从水中爬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狼狈。
“你……你们等等我啊……刚刚在水里好像有鱼咬我呜呜呜”
“闭嘴!“
历绝缨抓起水中淤泥一把拍在他脸上:“再瞎叫唤把你丢进河里喂鱼!“
稚嫩少年抹了抹脸,从历绝缨身边挪开,撩起衣服漏出腰间的令牌。
“那个我……我叫裴怜绶,我……我爹是裴氏镖局的镖头。”
令牌很是精致,上面只有一个大字——“裴”。
“大名鼎鼎的裴氏镖局?就你这熊样?”
历绝缨斜眼瞅了瞅裴怜绶,抖落头上沾着的水草不在意的道:“老子叫历绝缨。”
“薛砚礼,叫我砚礼就好。”
薛砚礼一边介绍一边整理着被水浸透的衣物。
冷俊男子沉默了会,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
“止寒声……”
“怎……怎么办,我娘知道又得骂我了。”裴怜绶坐在地上无比沮丧。
“比起这个……”
历绝缨猛然起身取出长枪直指止寒声。
赤色枪尖下枪缨如火蛇般悦动,火光刺入水面也照亮了四人的脸庞……
“止寒声是吧……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止寒声抚摸玉佩的手指骤然一顿,指间凝出冰晶在玉佩上扩散……
“此事与我无关,再者……”止寒声抬眸望向历绝缨。
“你的枪,不够快。”
“好了!”
薛砚礼拦在二人中间,白玉扇压下颤动的枪杆:“绝缨,止公子若有加害之心,方才剑气为何不将窗口封死?”
“就他这冷脸一个人来逛窑子?”
历绝缨枪身一震,流苏迸出阵阵火星,冷笑着道:“别告诉我你是……”
“我……我也是一个人来……”
旁边的裴怜绶突然插嘴,历绝缨眉头一皱,一枪杆将他扫进河中。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我来这是为了杀人……”止寒声瞥了眼淬了赤磷的枪缨冷声开口:“你这枪……有点亮……”
“有品味!不过别妄想这样转移话题……”
止寒声无语:“你抬头看看……”
历绝缨:“怎么?你不会也迷上本大爷了吧?”
止寒声:“……”
历绝缨刚想开口,竟瞥见远处一道暗紫色身影裹挟着强烈杀意朝自己袭来。
来者正是怡仙楼老姜!
只见老姜双目猩红,身上青筋根根暴起,衣物被烧的破烂不堪……
历绝缨瞳孔骤缩,暗道不妙。
却见“血缨”像盏明灯,散发的火光映红了水面也将四人位置照亮……
“大爷的!你早说啊!”
止寒声:“*****”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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