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那男人突然抓上来，给我都吓一跳。】
【听说精神病人在发病时的力量都很大，喻梨愣是一声不吭啊，太强了我的姐。】
【咱梨不仅不吭声，而且直接把对面吓清醒了哈哈哈哈。】
【姐姐刚刚那个眼神我舔！好喜欢！！】
【那个眼神，我莫名想到了利木怎么回事。】
【帅炸了，就是想知道姐姐手臂有没有青呜呜，看着好疼。】
【不过那个病人……好像不太像犯病啊，还是说他的病症就是这样？感觉更像是被脏东西上身一样。】
【啊？上身？要真是这样……喻梨还有驱鬼的能力？】
【因为她离开的时候好像看了眼别的地方，所以我不太确定，话说她的技能不是那个小黑人吗？难不成还有阴阳眼？这也太帅了。】
房间里的中年男人并不是例外，等到喻梨回到护士站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些哭声。
走近一看，有个女生的侧脸上被划出一道渗人的血痕，她哭着说完了完了。
戴柳在旁边帮她上药，闻言轻声安慰：“没关系，好好养伤不会留疤。”
女生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戴柳熟练地覆盖上白纱布，“我们这一行就是经常会被伤到，放宽心。”
喻梨看了眼周围，发现其他人身上也带着或大或小的伤口，而且都在低头偷偷抹着泪。
正观察着，背后忽地传来俞语的声音：“喻梨，你也是刚刚检查回来的？”
她转过头：“对的，语姐，这是怎么了？”
听见她问，俞语眉间染上一抹烦躁。
“病人突然大范围地集体躁动，控制不住地犯病，恐怕是病情加重了。”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甚至上午那个男人就是这样，以前偶尔会有一两个。
可今天下午人数突然开始暴增，就像是一种大型传染病，一个接着一个。
那些去送药的小护士没有防备，被突然奋起的病人狠狠扑倒拽着胳膊和头发。
都是刚入行的年轻女生，哪里碰到过这种事，情绪自然是绷不住。
俞语刚送完上午那个病人去四楼，结果一回来就听见这个情况，整个人都是乱的。
将心底复杂的情绪压下去，她看了眼旁边的女生：“你那边的病人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喻梨眨了下眼睛，诚实回答道：“还好，他们只是轻微地发病，一下子就恢复正常了。”
“嗯？轻微的？”俞语动作一顿，有些惊讶。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
可眼下的情况也来不及多问，还有很多病人情绪依旧不稳定，她还要再去看看。
在护士站看了一圈，俞语喊了几个受伤没那么严重的护士去帮忙。
喻梨自然也在其中，还没走到病房，耳边就传来一阵激动的咒骂声。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床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双眼猩红，脖子处青筋暴起，在床上不停地挣扎，几个男医生都险些压不住他。
俞语连忙把束缚带递过去，然后又给男人打了针镇定剂。
等到男人彻底安静下来，其中一个医生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完全不像是发病，更像是中邪。”
“少说这些话，你可是医生。”另一个医生脸上也满是汗水，可他顾不上擦拭，弯腰掀开男人的眼睛看了看，眉头紧皱。
“是最近吃的东西有问题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种群体性的爆发，一般都会有原因。
可俞语却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都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
“真是奇了怪了。”另一个女医生神色有些严肃，“照这样下去，全都要转到四楼去。”
喻梨站在后面，视线掠过床上的男人。
可突然，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转头看去，发现是从对门的病房里传来的。
那是个年迈的老太太，蜡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尾布满了皱纹，白发被整齐盘起，浑浊的眼睛时不时透出精光，嘴唇嗫喏。
此刻正扒拉着栏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四目相对后，老太太先是一愣，随后默默挪开目光，嘴中念念有词地往房间里走。
喻梨看了眼前面的众人，随后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老太太其实余光一直偷偷注意着，见喻梨真的朝自己走来，她动作一顿，假装看不见一样，继续念叨着毫无意义的话。
喻梨靠在门上，看穿老太太拙劣的演技后，她懒洋洋地勾唇一笑。
“奶奶，聊聊天？”
老太太：“……”
别喊奶奶，听不懂思密达。
喻梨视线落在老太太的房间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房间里倒是干净。”
这一句话让老太太的动作瞬间顿住，她慢慢转过头，眯起眼睛盯着喻梨看。
沉默半晌后，她才慢慢挪着步子走到门口。
“你看得见？”
闻言，喻梨无辜地眨了眨眼，也学对方装傻：“什么？我眼睛没坏，当然看得见啊。”
“……”
老太太低声道，“丫头，我给你一句忠告，这个工作别做了，赶紧辞职。”
“为什么？”
“你要是留在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老太太面色凝重，视线不停地凌厉扫周围，似乎是在戒备着什么。
“你身上的气场很不对劲，那些东西已经对你蠢蠢欲动了，要是再待下去，迟早交代在这里。”
这种话在普通人听起来就像是胡言乱语，甚至是发病的表现。
可喻梨却是无奈地叹口气：“不行啊，奶奶，什么鬼都没有穷鬼可怕，没等鬼弄死我，我自己都要先饿死了。”
老太太：“……”
沉默几秒后，她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你这丫头真是不要命了！你自己不是也能看见那些东西吗！”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声音有点大，老太太顿了顿，又压低点音量：
“你以为那些东西不对你出手是惧怕你吗？！这都是因为四楼……”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她脸上突然一僵，目光呆滞地盯着前面，什么话都不说。
喻梨眯起眼睛，她慢慢站起身来，身后恰好响起俞语的声音：“喻梨，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转过头，语气自然：“这个奶奶我看着不太对劲，就过来看看。”
俞语闻言看了一眼，随后拉着喻梨离开：“这老太太嗓子有问题，平常说不出话，她平常就是这样发呆的模样，这边需要你帮忙，快过来。”
嗓子有问题？说不出话？
喻梨没回答，只是趁着俞语没注意，再次转过头，目光落在那老太太的身后。
当看见那一抹熟悉的黑气后，她眯起眼睛，嘴角轻轻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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