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升级告一段落，江澄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左右没看出什么门道。“猴哥，你自己感觉有啥变化没？”
孙悟空想了想，又握了握拳头。“更强了，力气也更大了，速度方面也就翻了几个倍吧。
不过我感觉真正的提升还得是俺老孙对于手段的运用，我感觉现在即便不需要外界能量支持，我也可以轻易开启法相天地了。
小子，以后能变大的可不止你一人咯！”
猴子得意的说着，这种感觉还真是令猴兴奋呢。
江澄翻了个白眼，他问的哪是这个呀？他是想知道，有没有其他什么数据显示不出来的变化？
不过仔细想想后也是白搭，猴哥就是一个会手段，但不懂技术的家伙，你要让他给你讲解这些，那不开玩笑吗？
“对了猴哥，我一直有个问题，你和阿狸是不是有什么故事？”这是一个困扰江澄许久的八卦，现在突然想起来，就顺便提了这么一嘴。
孙悟空略微有些尴尬，不过对此倒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你小子别瞎想，不是你想的那种情爱。俺老孙的岁数，都够当这小丫头，太上18代祖宗了。
之所以，会对那小丫头有所关注，那还是一段陈年往事。”
“哦？猴哥，能不能展开说说？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不希望有人在八卦您。
今后再听到有关于这类的胡说，我也可以替您辩解几句。”江澄速度很快啊，转眼就搬运出了小板凳，快乐水，以及各种瓜果！
孙悟空切了一声，这小子的小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故事有点远，俺老孙喝不惯汽水，你有酒吗？”
“有有有，必须有！”江澄搞出了两瓶毛子，这是他当大官后，赵信那小子请客顺的。
孙悟空拧开瓶盖，痛饮了一口，旋即，目光逐渐失去焦距，视线也看到了数千余年前的光景。
“那一年，我十六，她也十六。”他的语气缓缓响起，往事如潮水般漫涌而来。
那时的他，刚从泛着金属光泽的化石中诞生，懵懂无知如同稚子。
在山林里，他不过有些力气，仅凭本能生存，尚未掌握任何特殊力量。
直到那日，几声凄厉的呼救声打破了宁静，他循着声音跑去，与威胁猎人的猛虎缠斗许久，才好不容易将其制服。
猎人们惊恐的眼神很快转为算计，几句花言巧语，用野果许诺带他去看“外面的热闹世界”，便将毫无防备的他骗入城镇。
猎人们以打虎之名、降服妖物之功，将他卖给了官府。
玄铁囚室冰冷坚硬，隔壁关着颈间有赤色纹路的少女阿紫。
在暗无天日的囚禁中，两个同样被视为“怪物”的生灵渐渐熟稔。
阿紫会用青楼学来的小调，将人类世界的规矩编成歌谣唱给孙悟空听，孙悟空则向她描述化石头顶的天空与山林里的趣事。
不久后，有江湖术士蒙骗官老爷，称这种成了精的妖怪浑身是宝，食之可延年益寿、得道飞仙。
官老爷动了贪念，将魔掌伸向了笼中的他们。
阿紫不愿坐以待毙，利用魅惑术迷晕守卫，将钥匙塞给孙悟空，二人约定分头逃生，于南山老槐树下会合。
她强撑着被乱箭射中的肩胛向北奔逃，却在接近城门时体力不支，被蜂拥而至的追兵再度捕获。
孙悟空一路疾奔向南山，在老槐树下从暮色等到月上中天。
山风卷起枯叶，却不见熟悉的身影。
不祥的预感如重锤砸向心口，他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周身爆发出骇人的气息，转身朝着郡守府狂奔而去。
当他撞开膳房大门时，血腥气扑面而来。
人皮悬挂在梁柱上轻轻晃动，铜鼎中翻滚的肉块还冒着热气，鼎边散落着一堆白骨。
那堆骨架的指骨深深抠进地面，指尖固执地指向他们曾并肩待过的玄铁囚室方向，仿佛仍在守护着某个未完成的约定。
那一天，凄厉的嘶吼声，狂怒着撕裂了夜空。
此后，《东海郡灾异志》载：太初三年冬，郡守府骤毁，阖府暴毙。玄铁囚室崩解，膳房铜鼎倾覆，内烹人肉，旁现人形骸骨，指骨碳化犹指囚室方向。民间传，灵猴为救红颜，徒手拆府，屠尽满门上下，血流成河。
“如今时过境迁，俺老孙已不知活了几千年，她却依旧十六，活在了一个鲜花盛开的过去！”孙悟空捏碎酒罐，喉间溢出的不知是叹息还是呜咽，山风卷起树叶，落进了时光深处。
江澄听完了整个故事，心中怅然叹息。“后来呢？阿狸和这个故事又有什么关系？”
孙悟空笑了笑。“那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抱着她的骸骨，走出了这个吃人的人类世界。
因为阿紫说过，她很小就被卖到了青楼，没见过外面的美景。故而一直很向往自由。
最终我将她埋在了南山，那个我们约定过的地方。
后有个老道士路过，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他说这姑娘因救人而死，本是善举，应得善终。
奈何那郡守从中作梗，才改变了原有命数！
不过，我二人还有机会相见，只是不知轮回会等多久。
所以之后我就一直守护着这片世界，等待着重逢，但天道入侵，炸东海七城，南山也在那一年被夷为了平地。”说到这，他叹了口气。
“阿狸和阿紫，长得一模一样，暗信息也有相似之处，但我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人！”
“原来如此！”江澄的内心有些难受，尤其看着孙悟空现在的样子，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但又无能为力。
或许遗憾之所以是遗憾，那就是因为它一旦形成，即便你有通天之能，也终究会成为心里的一道伤。
“猴哥，我觉得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不过道教之中的看破天机，未尝不是一种特殊的运算公式。
或许冥冥之中，的确能够看破命运轨迹也不一定。不然眼前的一切，也太过巧合了。”说到此处，江澄略微停顿了一下，也喝了口酒。
他仰头饮尽瓶中烈酒，喉间烧起的灼痛却不及眼底酸涩。他望向远山，那里似有一道来自于故事中寂寥的身影，还在等候。
“数千年前南山的风，如今又吹到了谁的肩头？也许轮回早把重逢的暗号，刻进了阿狸与阿紫相似的心跳。
他们或许不是一人，但是阿紫……分明借着阿狸的眼，重新看见了这万千世界的光。”
他的话音刚落，豆包适时的传来了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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