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高手制止闹剧的动作轻得像一阵风。当时蟒袍老者正急红了眼,从袖中掏出个布满血纹的金属匣子——那是他们耗了三年,用千条怨灵的魂髓熔铸的“蚀界引”,只要打开,便能强行撕开半尺宽的蚀界裂隙。可他指尖刚触到匣盖,一道青灰色的影子突然落在他与魏楠之间,既没动武,也没说话,只抬手往地上按了按。
就这一下,玄幽洞内翻涌的黑气骤然定住,像被冻住的潮水;冰螭的嘶吼卡在喉咙里,巨爪悬在半空动弹不得;连黑石墙上的纹路都瞬间黯淡,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蟒袍老者手里的金属匣子“哐当”掉在地上,他本人僵在原地,眼珠瞪得滚圆,嘴角却不断渗出黑血——竟是被那股无形的力道震伤了内腑。
“十界的秤,不是你们能掀的。”那高手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敲在铜钟上,洞壁都嗡嗡发颤。他穿件洗得发白的灰布道袍,腰间挂着块看不出材质的木牌,脸上蒙着层薄雾,看不清模样。说话间,他弯腰捡起那金属匣子,指尖在匣盖的血纹上一抹,那些纹路竟像活物般缩成一团,化作只黑虫,被他弹指弹向洞外,瞬间消失在云雾里。
魏楠攥着金梭的手紧了紧——他竟看不出这人的修为深浅,对方身上没有灵力波动,也没有佛光气息,就像个普通的山间隐士,可举手投足间,却能压得蚀界邪祟动弹不得。
“前辈是?”仙玄主持合十行礼,声音里带着敬意。
那高手却没答,只转头看向洞顶裂开的缝隙,那里还悬着冰螭的巨爪。“这畜生本不该出来,”他淡淡道,“是你们的争斗搅乱了界壁。”说罢抬手一指,冰螭突然发出阵哀鸣,巨爪竟自行缩回缝隙,洞顶的裂口也跟着缓缓合拢,仿佛从未出现过。
蟒袍老者这时才缓过劲,挣扎着想逃,却被那高手轻飘飘瞥了眼,顿时像被钉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你…你是‘守界人’?”
“守界”二字一出,不仅是他,连魏楠身边的筠尘都倒吸口凉气。元清宗的古籍里提过,十界之间各有界壁,而“守界人”便是界壁的守护者,极少干涉界内之事,除非平衡被彻底打破——可如今他们不过是拆了个邪阵,怎会惊动守界人?
“不止是你们。”守界人没承认也没否认,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魏楠掌心残留的狐灵金光上,“佛陀法会时的佛光异动,三界比武大会上的蚀界浊气,都是前兆。”他顿了顿,抬手往洞外指去,“须弥圣山的雪,快化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洞外原本该是皑皑白雪的山径,此刻竟隐隐透出层淡红,像是被血浸过。黄雪芸急忙催动灵能碎玉,水镜里映出的画面让她指尖发颤——须弥圣山的主峰上,定界神针顶端的金光彻底熄灭了,针身爬满了与黑石墙同款的纹路,而山脚下的土地里,正钻出无数条黑虫,像潮水般往灵墟涌去。
“镇魂阵的主阵眼不是在灵墟。”守界人拿起地上的金属匣子,匣盖自动打开,里面竟映出幅星图,星图上有七颗星正往下掉,“是在‘界缝’里。他们埋的阵眼,不过是用来搅乱灵力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借你们的争斗引动界壁震颤,好让界缝里的东西出来。”
“界缝里有什么?”苏璃追问,她袖中的古籍残页突然发烫,自动飘到空中,残页上的朱砂符印连成串,竟与匣子里的星图隐隐重合。
守界人看了眼残页,眼神微动:“是‘蚀界之主’的残魂。当年初代主持封印裂隙时,没能彻底灭了它,只能将它压在界缝里。如今十界三道异动,界壁变弱,它便想借镇魂阵的浊气重凝肉身——一旦让它成了,别说须弥圣山,三千世界都会被它拖进蚀界。”
这话让玄幽洞内瞬间安静下来。魏楠想起仙玄主持说的“初代主持以肉身为祭”,突然明白过来:“所以之前的邪祟,都是它派来搅局的?”
“是,也不是。”守界人合上匣子,“蟒袍老者这些人,不过是被它用‘蚀界浊气’控制的棋子。真正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是想借蚀界之主夺权的‘堕仙’。”
“堕仙?”徐清源皱眉,“是当年背叛仙界的那群人?”
守界人点头:“他们躲在‘断尘渊’里数千年,一直想搅乱十界平衡。这次借蚀界之主的残魂闹事,就是想趁乱打开断尘渊的封印。”他将金属匣子递给魏楠,“这‘蚀界引’虽邪,却能感应界缝的位置。你们若想阻止,就得去‘无妄海’——那里是界壁最薄的地方,也是堕仙们准备接应蚀界之主的地方。”
魏楠接过匣子,指尖触到匣壁的温度,竟与仙玄主持给的佛珠有些像。“前辈不与我们同去?”
“我得守着须弥圣山的界壁。”守界人往后退了退,身影渐渐淡得像雾,“记住,蚀界之主怕的不是佛光,也不是焚心火,是‘心灯’——每个人心里那点不肯灭的光。当年初代主持能封印它,靠的不是修为,是这圣山里万千生灵的信念。”
话音落时,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玄幽洞内的黑气跟着散了,黑石墙也缓缓降下,露出外面泛红的雪径。
仙玄主持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看来这趟无妄海,是非去不可了。”
魏楠握紧手里的匣子,金梭在掌心嗡嗡作响:“自然要去。”他看向身边的众人——徐清源握着剑,徐沐儿眼里没有惧色,黄雪芸的灵能碎玉亮着光,苏璃正用指尖抚过古籍残页,云逸和筠尘在低声商量符咒的画法,高僧们的诵经声虽轻,却透着坚定。
“大师兄,你带部分人守着圣山,防着还有漏网的邪祟。”魏楠快速分着工,“雪芸,用水镜探无妄海的路;苏璃,古籍残页能引心灯,你跟我走;云逸、筠尘,你们负责联络其他宗门,让他们守住各自的界地,别让堕仙钻了空子;仙玄主持,麻烦您带高僧们用佛光稳住圣山的灵脉。”
没人犹豫,都应声应下。徐沐儿往魏楠手里塞了张符纸:“这是我画的‘护心符’,能挡浊气。”苏璃将古籍残页叠好放进袖中:“残页上的符印能聚心灯,到了无妄海或许有用。”
一行人出玄幽洞时,须弥圣山的雪还在下,只是那淡红的颜色淡了些,像是被刚才的佛光洗过。魏楠回头望了眼灵墟的方向,定界神针虽还黑着,却没再蔓延纹路——或许正如守界人说的,只要心里的光不灭,邪祟就压得住。
“走了。”他转身,金梭化作一道金光,率先往无妄海的方向飞去。身后,焚心火的暖光、灵能碎玉的清光、剑光、佛光跟着亮起,像一串追着太阳的星子。
十界的风波才刚真正开始,但只要这些身影还在往前赶,那点不肯灭的心灯,总会把黑暗照透的。
话说回来,就在此前,只见魏楠指尖的金梭刚要凝出金光,玄幽洞深处突然传来“咔啦”一声脆响。不是黑石墙崩裂的沉钝,倒像是什么琉璃物件碎了,跟着便有股极淡的檀香味飘过来——那香味与仙玄主持念珠上的气息极像,却又多了点冷意,像是雪地里埋了三冬的老檀香。
当时没人敢动。蟒袍老者正往“蚀界引”上灌浊气,指尖的黑纹都爬上了手背,听见那声响也只是狠狠剜了洞深处一眼,骂了句“碍事的东西”,反手就想往声音来处拍道黑气。可他掌心的黑气还没聚成形,洞深处突然飘来片青灰色的衣角,比魏楠的金梭还快,轻轻巧巧挡在黑气前头。
那衣角落地的瞬间,魏楠才发现那不是衣角,是片被风吹进来的道袍碎片,布纹上还沾着点未化的雪。而碎片后头,原本该是黑漆漆的洞壁阴影里,不知何时立了个人。就是后来那守界人,只是那时他没动,也没说话,就那么站在阴影里,像块嵌在石壁里的老玉。
魏楠那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这人站在那儿,可玄幽洞翻涌的黑气愣是绕着他走,连一丝都没沾到他的灰布道袍。倒是冰螭像是受了惊,原本探进洞的巨爪顿了顿,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低鸣,竟悄悄往洞顶的缝隙缩了缩,活像怕被他瞧见似的。
也是那时,蟒袍老者怀里的“蚀界引”突然烫了起来。那金属匣子原本是黑沉沉的,此刻却隐隐发红,匣盖的血纹竟自己动了,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爬。他慌了神,忙用浊气去压,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回事”,可越压,匣子里越烫,烫得他龇牙咧嘴,才忍不住要掏出来看——这才刚摸到匣盖,就被守界人那轻轻一按,定在了原地。
原来那神秘高手不是凭空出现的,早就在暗处站了许久。怕是从冰螭撞开界壁时就来了,就那么看着他们斗,看着邪祟闹,直到“蚀界引”要被打开,才终于动了手。想来也是,守界人守的是界壁平衡,若不是真要掀了十界的秤,他大抵也不会轻易现身的。
紧接着,在这之后不久,玄幽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扑棱”声,像是有只鸟儿撞在了结界上。徐沐儿眼尖,往洞口瞥了眼,轻声道:“是只信鸽,腿上还绑着东西。”
话音刚落,那信鸽竟扑腾着穿过了洞外的薄雾,歪歪扭扭落在黄雪芸脚边,翅膀上沾着片暗红的羽毛,瞧着像是受了伤。黄雪芸弯腰解开它腿上的竹管,倒出张卷着的纸条,展开时指尖微微发颤——纸上是用朱砂写的急讯,墨迹还带着湿意,只寥寥数字:“断尘渊异动,堕仙半数离渊,往无妄海去了。”
落款是“青岚宗林砚”。
徐清源凑过来看了眼,眉头拧得更紧:“青岚宗守在断尘渊外围,他们既发了信,定然是瞧得真切。看来堕仙是真等不及了,竟不等蚀界引彻底起效就动了。”
苏璃这时突然抬手按了按袖中,那本发烫的古籍残页又热了几分,她指尖在残页边缘抚过,轻声道:“残页上的符印亮了。”众人望去,只见她袖中透出淡淡的朱砂红光,那些原本零散的符印竟连成了半道弧线,像在指引方向,“它在往无妄海的方向引。”
魏楠攥了攥手里的蚀界引匣子,匣壁上的温度又高了些,想来是离界缝越近,感应越烈。“看来不能再耽搁了。”他抬眼看向众人,“雪芸,水镜探得如何?”
黄雪芸立刻催动灵能碎玉,水镜在空中展开,镜中映出片灰蒙蒙的海面,浪头裹着黑气翻涌,隐约能瞧见几只巨大的黑影在水下沉浮。“无妄海的界壁果然在震,你看那些浪——”她指尖点向水镜边缘,“正常的海水不会泛黑,这是蚀界浊气渗出来了。”
“还有那些黑影。”徐清源补充道,“瞧着像是堕仙的坐骑‘墨鳞蛟’,看来他们确实在那儿布了阵。”
魏楠点头,将徐沐儿给的护心符揣进怀里,又把蚀界引匣子往腰间一挂:“既然路探明了,咱们这就动身。沐儿,你跟大师兄守圣山,记得多派些人盯着定界神针,若是纹路再蔓延,立刻用传讯符告我。”
徐沐儿虽有些不甘,却还是用力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小心。”她又往苏璃手里塞了把符纸,“这些是‘清浊符’,遇上蚀界浊气就烧,能挡一阵。”
苏璃接过符纸,指尖与她相触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们会回来的。”
说话间,魏楠已催动金梭,金光在洞口亮起来,映得泛红的雪地上落了片金影。“走。”他一声轻喝,率先掠出洞口,苏璃握着古籍残页紧随其后,黄雪芸的灵能碎玉悬在肩头,水镜始终亮着,徐清源拔剑护在几人身侧,剑光与金光交映,转眼便消失在须弥圣山的云雾里。
玄幽洞外,徐沐儿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将手里剩下的符纸又理了理。仙玄主持走过来,轻声道:“他们心里的灯亮着,定能撑住。”
徐沐儿点头,望向须弥圣山的主峰,定界神针虽仍黑着,可山脚下的黑虫似是被佛光镇住了,没再往灵墟涌。她抬手拢了拢衣襟,转身往灵墟走去——守圣山的事,她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是。
风过林梢,带着雪粒打在石上,玄幽洞外的薄雾渐渐散了些,露出远处无妄海的方向,那里的天像是被墨染过,沉沉地压着,可总有几道光,正往那墨色里闯去。
而在另一边,此时此刻,只见幕后邪恶势力藏身的断尘渊底,正翻涌着浓稠如墨的浊气。渊底深处立着座黑石祭坛,坛上插着七根刻满血符的骨幡,幡影晃动间,竟将周围的浊气往坛心聚——坛心悬着块半透明的晶玉,玉中裹着团灰蒙蒙的影子,正是蚀界之主的残魂。
“无妄海的界壁震颤得更厉害了。”个披黑袍的堕仙抬手抚过晶玉,指尖的黑气往玉里渗了渗,“魏楠他们果然往那儿去了,倒省了咱们引蛇出洞的功夫。”
他身侧站着个面覆银纹面具的人,声音像磨过的石片:“急什么?守界人被绊在须弥圣山,魏楠那几个小辈手里就算有蚀界引,也未必能找到界缝的真正位置。”说罢抬手往祭坛下指去,只见渊底的石缝里爬满了黑虫,正是先前从须弥圣山脚下钻出来的那些,“这些‘蚀界虫’已往灵墟去了,就算魏楠能挡得住无妄海的阵,圣山那边若乱了,守界人分心,界壁自会再弱三分。”
黑袍堕仙冷笑声:“还是你算得精。等蚀界之主借浊气凝了肉身,先灭了须弥圣山的秃驴,再掀了仙界的凌霄殿,当年咱们受的委屈,也该讨回来了。”
可他话音刚落,坛上的骨幡突然“咔”地断了根,晶玉里的残魂竟剧烈晃动起来,像是受了惊。面具人猛地转头望向无妄海的方向,面具下的脸色骤变:“不对!那古籍残页的气息……他们竟能聚心灯?”
话音未落,渊底突然传来阵细碎的“噼啪”声,那些爬向灵墟的黑虫竟纷纷落地,虫身化作黑烟散了——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断了浊气来源。黑袍堕仙慌了神:“怎么回事?蚀界虫怎么会……”
“蠢货!”面具人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是魏楠他们在无妄海动了手!他们在借心灯的光清浊气!”他转身往祭坛后走,“不能等了,你带剩下的人去无妄海拦着,我去界缝催蚀界之主——就算残魂凝不完整,只要能撕开界壁,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黑袍堕仙应声时,声音都带着颤:“可守界人……”
“守界人?”面具人回头瞥了眼须弥圣山的方向,嘴角勾起抹狠笑,“等他察觉到界缝的动静,早就晚了。”说罢身影便消失在渊底的黑雾里,只留下黑袍堕仙慌慌张张地召集人手,渊底的浊气翻涌得更急,像是预示着场即将撕裂界壁的风暴。
而远在无妄海的魏楠等人尚不知断尘渊的变故,他们正站在块浮冰上,望着眼前翻涌的黑海。苏璃手中的古籍残页已彻底展开,朱砂符印连成道完整的弧线,映得周围的黑气阵阵退缩。
“残页在引咱们往东南去。”苏璃指尖顺着符印的弧线指去,“那边的界壁震颤最厉害,应该就是界缝的位置。”
魏楠点头,刚要催动金梭,却见远处的浪头突然拔高,几只墨鳞蛟破水而出,蛟背上坐着披黑袍的堕仙——正是从断尘渊赶来的那些。
“想找界缝?”为首的黑袍堕仙狞笑着抬手,黑气化作无数长矛往他们射来,“先留下命来!”
徐清源拔剑迎上,剑光劈开黑气:“你们先去界缝,这些杂碎我来挡!”
魏楠没犹豫,对苏璃和黄雪芸道:“走!”金梭金光暴涨,载着两人往东南飞去,身后徐清源的剑光与堕仙的黑气撞在处,浪头被震得老高,而苏璃袖中的古籍残页,正亮得越来越烈——那是心灯的光,在往界缝的方向,步步靠近。
魏楠催动金梭飞了约莫半柱香,苏璃手中的古籍残页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朱砂符印的红光映得海面亮如白昼。“到了!”苏璃指尖一点残页,红光往下方海面聚去,只见那处海水竟像被劈开般往两侧退,露出道尺宽的暗缝——缝里黑沉沉的,却有细碎的浊气往外冒,正是界缝的入口。
黄雪芸急忙催动灵能碎玉,水镜悬在界缝上方,镜中映出缝内景象: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隐约有无数光点在飘,细看竟是被浊气困住的残魂,而最深处,团灰蒙蒙的影子正缓缓蠕动,周围缠绕着数道黑袍身影——正是那面具人带着几个堕仙,正往影子里灌浊气。
“他们在催蚀界之主凝形!”黄雪芸声音发紧,“得赶紧阻止!”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堕仙们原先精心设下的“谜局”,以及布置的邪咒术与机关,此时此刻近一点一滴的凝聚起来,形成一张贯通全局的大网。
至于他们原先以自身功力和血气催动法阵,凝聚四周幽冥鬼气所凝聚而成的妖神魔佛修罗天神灾像,此时此刻骤然苏醒。
“吼…!”
伴随着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巨吼,以及一双宛若两轮闪着致命光芒血色圆月般的眼眸随之睁开,妖神魔佛修罗天神灾像,便骤然发威,院内四周的气氛顿时变变得阴森邪恶起来。
而众堕仙以及他们的首领,见目标达成,便狂笑道。
“啊哈哈哈哈哈…!”
“魏楠!你们果然钻进了网里!”为首的面具人扯下面具,露出张布满黑纹的脸,正是当年背叛仙界的堕仙之首玄夜,“这‘六界灾像阵’,是用你们这些‘心灯’最亮的小辈做引,才能催醒灾像——你们越想救界缝,灾像的力量就越盛!”
话音未落,那妖神魔佛修罗天神灾像已彻底苏醒。它身形如山,半边是獠牙外露的魔神相,半边是慈眉善目的佛容,却都嵌着双血色圆月眼,抬手一抓,道混合着佛光与魔气的邪风往魏楠三人扫来——风里竟裹着无数细碎的咒文,沾到金梭的金光便滋滋冒烟,竟是能蚀灵力的“灭道咒”。
黄雪芸急忙催动灵能碎玉挡在身前,水镜的清光撞上邪风,竟被撞得裂开道缝:“这灾像能混用六界之力!寻常法术对它没用!”
面对众堕仙和幕后邪恶势力成功召唤出来最强的法相邪神出战,战场的局势,顷刻之间便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巨大反转。
而魏楠与他的师兄妹以及其他朋友伙伴,在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先是被那法相邪神周身散出的浊气震得气血翻涌,徐清源握剑的手被震得发麻,剑光都颤了颤,黄雪芸的灵能碎玉更是嗡嗡作响,水镜险些溃散。但魏楠攥紧了金梭,指尖的狐灵金光与腰间蚀界引匣子的星图交映,沉声道:“别慌!守界人说心灯能克邪,咱们的信念就是灯芯!”苏璃立刻展开古籍残页,残页上的朱砂符印虽被浊气压得黯淡,却仍顽强地亮着,她将残页往众人身前一递:“残页能聚众人之力,咱们合力往符印里注灵!”
众人应声凝神,徐清源的剑光、黄雪芸的灵能、甚至连那些被救下的残魂都飘来,将微弱的灵光往残页聚去。符印骤然亮起,竟在众人身前凝出道半透明的光墙,堪堪挡住了法相邪神拍来的巨掌。虽光墙被震得裂纹遍布,却终究没碎——他们或许敌不过邪神的蛮力,却靠着拧成一股的信念,硬生生撑住了这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在重重危机挑战临近之余,又会有哪些意外的援手和其他各有所图的多方势力自暗处出现呢?
在这之中,又隐藏了哪些不为人知的重大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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