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老宋昨晚的话,我马上说,“他说自己带上殡灵盒,是为了赶去一个叫龙口镇的地方烧尸魃,这个世界上真有尸魃?”
明叔打着哈欠说,“怎么你不信,之前不是跟养尸家族的人接触过吗?”
我说养尸家族养的都是跳尸,那玩意连黑毛僵都比不上。
而且人为饲养的邪尸,哪能和自然形成的尸魃比。
有传言说,尸魃一出,赤黄千里,甚至有可能导致好几个省份遭灾。
这种记载实在太夸张了,我一直都不敢信。
明叔嗤笑道,“尸魃有大有小,你说的那种事只会出现在古时候。”
现在是末法时代,天地灵气稀薄,连成精的大妖都少见,更不要说那种会导致赤黄千里的邪煞了。
不过少见不代表没有。
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成了气候的邪僵,在一些深山大墓还是有可能出现的。
我说,“看来老宋是真要倒霉了,昨晚老蝙蝠给他看过,这家伙死气盖顶,面相很凶险。”
明叔哈哈大笑,说不至于,老宋这个人他了解,属于民间手艺人中比较厉害的那种,
“他家祖传是打骨桩的,没少处理这种事,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说希望吧。
虽然只和老宋见过一次面,但感觉对方是个实诚人,我对他第一印象挺不错。
自然不想老宋出事。
随后我又问明叔去了什么地方,到底啥时候回来。
明叔打了个哈哈,“我在外地帮一个客户处理点事情,估计没个十天半月回不去。”
他让我和王刚好好看着店铺,等自己回来的时候要把账本交上去。
我心里特无语,丫的摆明对我不信任。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小日子还算凑合。
直到五天后,那晚我正在做卫生,忽然听到王刚从外面跑来,“林峰,不好了,店门口来了个浑身是血的家伙,你赶紧出来看看。”
我当时就惊了,出门一看,发现老宋胳膊上缠着绷带,正有气无力地靠在门柱子上。
意识已经变得不太清醒。
我去,还真出事了。
我招呼王刚帮忙,赶紧把人抬进来。
检查老宋的伤口,发现他胳膊上出现几道抓痕。
这些抓痕都不深,只是伤口边缘发紫、有着明显的尸毒气息。
“快找糯米,他中尸毒了!”我脸色大变,急忙让王刚去后厨把糯米碾成粉。
对付尸毒的办法是我从破书上学到的,在用糯米的磨粉的时候,我又放出老蝙蝠,让它帮忙抓一条蛇回来。
抓到毒蛇之后,我用小刀挑出蛇胆,配上糯米和几味草药调和,制成特殊的膏药给老宋敷上。
等了半小时,他伤口渗出很多浓黑的血迹,脸色渐渐有了好转。
老宋睁开眼,看见围在身边的我们,疲惫地舒了口气,“谁帮我解的尸毒?”
王刚指了指我,说是他解的。
老宋有些意外,说不是明叔处理的吗?
我摇头说,“明叔去了外地,一直都没回来呢,你这是什么情况?”
老宋看了看胳膊上的抓痕,苦笑说大意了,被村里一个感染了尸毒的家伙个抓伤,然后就变这样了。
我大为吃惊,“你不是说烧尸魃吗,怎么扯到尸毒上去了?”
老宋苦笑,表示这次遇上的尸魃很厉害。
那家伙出现在村子的坎位上,正对回龙口,尸气污染了村里的井水。
村民在不知情的时候喝了井水,好几个人都染了尸毒。
老宋帮一个村民治病的时候,没想到对方忽然发狂,在他胳膊上狠狠抓咬了几下。
一开始老宋还不以为意,觉得伤口只是稍微有点破皮,应该没什么大碍,想不到只过了几个小时,自己胳膊就变得又肿又痒。
他知道明叔可以治疗尸毒,赶紧来这里求助。
没想到尸毒发作这么猛,刚下车就感觉天旋地转,完全是靠着潜意识支撑到这里的。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这尸毒也太猛了。
幸好破书上记载了克制尸毒的办法,明叔铺子里又刚好有那几味药材。
否则老宋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老宋唉声叹气说,“只怪我太大意了,小看地上的东西,没想到殡灵盒根本镇不住它。”
说完老宋又支持着坐起来,“现在村里还有好几个村民的尸毒没有被化解,小哥,能不能麻烦你陪我走一趟?”
“这个嘛……”
我有点迟疑,自己目前还是个半吊子,并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连老宋这样的前辈都栽了,我去了能有什么作用?
老宋马上说,“不要你对付尸魃,只要帮忙治好那几个村民就行,放心,我会付给你钱的。”
“好吧,我陪你去就是了。”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只是帮村民拔除尸毒,危险性倒不是很大。
我马上让王刚帮忙准备草药,把这些东西装进口袋里,连夜陪老宋出发。
王刚要留下来守店,这次就不跟我去了。
路上我询问起了老宋的经历,他边叹气边说,“这个尸魃道行很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年代的产物。”
老宋学艺不精,祖上流传的办法根本镇不住它的邪气,反倒让尸魃跑了。
“等等,你说它跑了?”
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尸魃虽然是成了灵的邪僵,但毕竟是死物,会受到很多限制。
通常是埋在地下不动,只要挖出来烧掉就不会有事。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会有尸魃爬起来逃跑的情况。
除非它成了大气候,已经修炼到飞僵的地步,否则不可能离开养尸地。
老宋说,“那倒不至于,要真是飞僵的话,我也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老宋自己也说不清,那头尸魃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之前他明明找到那个养尸地,还围绕养尸地打了九根骨桩。
骨桩可以压邪,尸魃被困在骨桩下面,绝对没有逃离的可能。
可吊诡的是,就在老宋发动村民,要把尸魃挖出来的时候,刨出的土坑下却空空如也。
我不说话了,摸了下胸口的槐木牌,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一头可以自行离开养尸地逃跑的尸魃,那得多厉害?
可汽车已经开出了市区,现在后悔也晚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去龙口镇。
我们离开市区是晚上十点,路上一直在颠簸,道是越走越偏。
尤其是下了镇子后,迎面是一条黄土铺就的小村小道,到处是泥泞的大坑,颠得我屁股蛋子生疼。
两百公里的路,硬是开了五六个小时,到地方一看,我心都凉半截。(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