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苏渝带着笵咸和若若出门散步,
同行的人中又多了一位,
那便是来自京都的用毒大师——费介。
费介看向苏渝,点头笑道:
“苏渝,你小子还会医术呢,真是不错。”
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自己未曾知晓的呢?
年纪轻轻,不仅才华横溢,竟然还精通医术。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想到此处,费介不禁又苦笑了一下。
和苏渝这小子相处了这么久,
没想到自己也开始变得文绉绉起来,
脑海中竟浮现出了这些酸溜溜的话来。
苏渝微笑着点头回应。
“略知一二,费老过奖了。”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费介与苏渝更加熟悉了,
对他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苏先生变成了如今的苏渝,
少了些客气,多了些亲近。
苏渝对此也感到十分高兴,他同样很欣赏这位费大师。
在监察院中任职之人,是令众多庆国百姓心生恐惧的存在。
费介,作为用毒的高手,尽管被誉为大师,却也承受了诸多世俗的误解。
毕竟,对于 **,世人心中总难免存有几分偏见。
然而,在苏渝眼中,费老虽置身于泥沼之中,却能保持自身的清白。
他的品德或许并非超凡脱俗,但内心却充满了善良。
他活得极为通透,对周遭的人事,都有着清晰的认知。
尽管他的某些举动,看似有些不合时宜。
但苏渝深知,费老实则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
况且,那些能在某一领域达到极致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苏渝对这类人既欣赏又钦佩。
这时,一旁的笵咸,听闻苏先生与费老师讨论若若学医之事,眼珠一转,立刻心生一计。
他望向苏渝,满脸笑意地问道:
“先生,听说您今日带若若出去游玩了?”
苏渝微微一笑,答道:
“是的。”
“我带她去山中见识了一下草药的真面目。”
笵咸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称赞道:
“哇,先生的教学方式真是别具一格。”
接着,他又看向若若,问道:
“若若,今日是不是跟着先生学到了很多?”
若若看了看苏渝,乖巧地点了点头,答道:
“是的,我学会了采药,还能分辨毒蘑菇。”
笵咸向若若竖起大拇指,满意地笑了。
苏渝摇头而笑,却不言语。
费介显然看出了笵咸的心思,瞥了他一眼,说道:
“行了,别拐弯抹角了。”
“你也想出去学习,对吧?”
笵咸对着费介嘿嘿一笑,连连点头,他可不想再每天喝 ** 了。
像先生和若若那样,外出认识毒草毒虫,捕捉兔子,那该多有趣啊。
费介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了:
“好。”
“时机也恰好合适。”
“明日我便向老太太请几天假,带你去个绝佳之地。”
闻言,笵咸立刻笑容满面,眼中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那一刻,望着老师的背影,都觉得亲切了几分。
唯有苏渝注意到,费介嘴角那抹古怪且带有深意的微笑。
他笑了笑,总有人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即将遭受现实的打击。
果然,数日之后,在一片乱坟岗上。
费介双手笼在袖中,悠然自得地站在地上。
而那个前几日还满怀期待的小少年,此刻正蹲在污臭的坟坑中,挖坟、刨尸、解剖、记录。
终于,在某一刻,小少年忍不住,对着天空大声喊道:
“啊!”
“我要换老师!”
或许是因为那一声喊得太过用力,笵咸只觉胸中无气。
于是,他下意识地在那一片污臭的坟坑中,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自然是……
‘哇’的一声,拼命地呕吐起来。
那气味,实在是令人作呕!
笵咸心中苦闷,暗自懊悔方才宁愿窒息也不愿吸入那口浊气。
费介双手合十,悠然自得地倚靠在一棵大树旁,
对笵咸先前的那些无力抗议全然不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不是你自己吵着要出来学习的吗?”
作为教师,他已应学生所求,怎料还会遭到埋怨?
唉,这年头,为人师表实属不易啊。
学生想换老师,他其实也想换个学生呢!
瞧瞧若若,整日跟在苏渝那小子身后,
“先生长,先生短”地叫着,笑容比蜜还甜。
苏渝那才叫享受教学的乐趣呢。
不像自己,每日劳心劳力,还得受埋怨。
但这又哪是他们师徒二人能决定的呢?
呕吐过后,笵咸紧皱眉头,瞥了一眼坟坑中的不明之物,
又将目光转向费介,无奈地摊了摊手。
“老师,小咸才五岁,终究只是个孩子啊!”
换老师这种念头他可不敢有,方才不过是随口抱怨罢了。
毕竟老师一开始就说了,这是父亲吩咐他教授的,乃是某种秘技。
而且,父亲没有选别人,偏偏选了擅长用毒的费大师。
只因秘技施展方式千变万化,
而用毒最为简便,也最不易引人注意。
能在瞬息之间,杀人于无形。
他本身对学毒并无抵触,也知道这过程必定艰辛。
老师虽与苏先生的教学方式迥异,但同样都在倾囊相授。
只是,这秘技所散发的气味实在太过刺鼻!
闻久了,他着实难以忍受!
费介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罢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笵咸一听,如释重负,猛地一下跳了上来。
费介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又向后退了几步。
随后,师徒二人将挖开的无名坟墓重新掩埋好,
便顺着天光向东行去。
路上,费介突然转头看向笵咸,一脸认真地问道。
“你苏先生真的比我强很多吗?”
“你是不是更喜欢他这位先生?”
笵咸微微一笑,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却并未答话。
……
一时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沉默得令人窒息。
费介耸了耸肩。
这个问题他本就不该问,简直是自讨没趣。
笵府。
夜幕降临,府中的主人、丫鬟和小厮都已沉入梦乡。
费介与笵咸师徒二人又外出“游历”去了,
府中更显得冷清孤寂。
对苏渝而言,费介在不在并无大碍。
关键是,原来失眠的二人组中,笵咸这一重要成员不在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