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空气仿佛被震荡得扭曲变形,影子只觉一股庞大的反作用力袭来。
手臂略感麻木,连忙甩了甩胳膊,才稍有缓解。
心中暗赞,五大人果然非同凡响。
随意一击,便展现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然而,面对这等强横之力,
影子的双眸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反观伍竹,依旧面无表情,再度挥动铁钎。
铁钎宛若黑色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影子袭去。
费介在一旁目睹此景,心惊胆战,紧张至极。
上次如此紧张,还是在儋州目睹五大人与大宗师叶流云激战之时。
当然,那一役远比此刻更为激烈。
彼时身处浩瀚大海之上,空间广阔无垠。
即便威力巨大,也不过摧毁了叶流云之船,令其仅乘半片残木而归。
以及那些无辜受波及的海洋生物。
但此处截然不同。
此乃苏渝之宅邸。
五大人身为客居,自当有所收敛。
不可真将这屋顶、院落等毁于一旦。
然费介亦能察觉,尽管五大人极力克制,空气中仍弥漫着浓浓的杀意,影子被迫步步后退。
苏渝则依旧神色平静,毫不担忧自己的小院会受到伤害。
毕竟他深知,伍竹出手之迅速与精准无人能及。
院中一草一木,皆不会受损。
同时,十招之内,必能击败影子。
即便院中有所损毁,亦无妨。
即便瞎子身无分文,亦有人代其赔偿。
至于影子,更是无需忧虑。
其背后有陈院长撑腰。
身为庆国巨贪,坐拥陈园,富可敌国。
即便伍竹已极力收敛,
但其每一击铁钎,仍威力惊人。
虽无剑势、剑招、剑气,亦无真气,但每次出手,皆是致命一击。
终究,伍竹所精进的,一直是 ** 秘术。
面对这裹挟着凛冽杀意的铁钎一击,
影子的额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就在铁钎即将触及的瞬间,他拼尽全力,身形猛地向后一闪。
影子心中暗自惊悸,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真是惊险万分,只差毫厘,那铁钎便要穿透他的胸膛。
但幸运的是,他终究还是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与此同时,他反手一剑,直指伍竹的侧翼。
伍竹只是轻轻一侧身,便轻松避开了影子的剑锋。
苏渝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悠咸地啃着手中的果子,
目光瞥向一旁的费老,只见他吞咽着口水,显得有些紧张。
苏渝随手一挥,将一个果子丢给了费老,然后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激战正酣的两人身上。
此刻,他们已经过了六招,尽管影子依然能够站立应战,
但很明显,他的呼吸已经比刚才紊乱了许多,脚步也变得沉重,显露出疲惫之态。
苏渝料定,再有两招,影子必将败下阵来。
而他们最好是在这两三招之内结束战斗,
因为影子已经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
他此刻全凭意志力在支撑,已所剩无几。
若是再战,恐怕会命丧当场。
伍竹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声音冷淡地说道:“再斗,你便无生路了。”
影子累得有些神志不清,连叫停都来不及。
他只是用手抹去额头滴落到眼前的汗水。
有时,沉默便是默认。
于是,在下一瞬间,
伍竹面无表情地挥动手中铁钎,一记无情之击,直取影子的咽喉!
影子刚擦去眼前的汗水,正准备做出停战的手势,却看到了那直逼咽喉而来的铁钎。
他瞪大了双眼,满是震惊,满是困惑,满心无语!
怎会如此狠绝?
就因动作迟缓片刻,便要丧命于此?这死得也太冤枉了!
费介也是一惊,手中的果核都被吓得扔了出去。
不会吧?!
倘若五大人在此处杀了影子,陈院长那还了得!
五大人身手非凡,说走就走,说消失就消失。
自己和书生,岂不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届时黑骑上门,他们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这冤屈向谁诉说?
当然,即便不考虑这一点。
影子好歹也是自己的同僚一场,必须相救,必须出手!
可是,对面可是五大人啊!根本打不过,根本无力回天!
关键是,五大人出手之快,之狠,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费介急得脸色苍白之际,
奇迹发生了,他刚刚无意中扔出的果核,竟击中了五大人的铁钎,使得那铁钎偏移了几寸。
原本刺向喉咙的致命一击,转而刺向了左肩。
伍竹微微偏头,将手中的铁钎抽了出来。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重又坐回了椅子上。
与此同时,铁钎被抽出,影子闷哼了一声,转瞬之间,他的左肩就多了一个血洞,鲜血如泉涌般向外流淌。
此刻,影子的体力已接近枯竭的边缘。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影子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伍竹微微偏过头,却并未看向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地上的果子核。
接着,他又转过头,朝苏渝和费介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疑惑。
他摸了摸脑袋,转动着脖子,心虚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他明白五大人看向他们这边的用意。
刚才,他以为影子要被五大人处置时,过于震惊,手中的果子核不慎被扔了出去,恰好击中了五大人的铁钎。
此刻,五大人显然是要找出那个扔果核砸他的人。
然而,费介并不打算主动承认。
毕竟,五大人刚才并未看到是谁扔出的果子核。
没有证据,就不能断定是他。
或许,是苏渝扔的呢。
嗯,等会儿五大人问起,就这么回答。
如此想着,费介那双微褐色的眼眸,在看向苏渝时,多了一抹愧疚之情。
然而,这丝愧疚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书生啊,只能对不起你了。
主要是,五大人对书生一向敬重有加,而对自己,就没那么客气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之前在儋州相处更久,更为熟络呢。
似乎听笵咸那小子说过,
在他年幼时,五大人和苏渝就已相识,有些交情。
比不过啊,比不过。(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