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第一天。
一早起床，林墨见到外婆开口就是“新年快乐啊二叔婆，昨晚赢钱了吗？”
外婆乐呵呵地点头，“哎，新年快乐啊。”
说着她便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放在林墨手上。
“呐，今年一定要好好读书，身体健康，龙马精神。”
“多谢二叔婆，不过你的外孙我是全校第一，成绩很好的。”林墨骄傲地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好好好，去叫醒彬彬吃早餐了。”外婆穿着新衣服，笑眯眯地点头。
林墨转头叫人起床吃早餐。
外婆家的规矩就是新年第一天必须吃素。
就连虾籽面也不能吃了。
白粥、油条，豉油王炒面。
一根葱都没有。
不过冯彬斌已经习惯了，白粥多加点盐，浸泡着油条来吃，完全没问题。
林墨更是没问题，不吃东西他都没问题。
不过今天其实就是穿新衣外出走走的日子。
过年第一天没人会过来拜年，大家都很空闲。
“小老弟不错嘛，这新衣服还挺帅的，谁帮你选的啊？”
冯彬斌一看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表弟的选衣风格。
藏蓝色的风衣，高领毛衣，看上去就很有范。
最重要的是林墨现在长高了，肩膀也宽了许多，所以完全能撑得住这件风衣。
这种天气，不算太冷，完全没有达到穿羽绒服的状态。
而高领毛衣+风衣的穿搭就很不错了。
这边刚过晚上十二点，冯彬斌就开着摩托载林墨去吃宵夜了。
虽然是大晚上，但还有不少宵夜可以吃。
粥粉面饭应有尽有，就是卖烧烤的那些人回老家了。
不然还能吃上烧烤。
林墨点了个炒粉，点了个粥，又点了好几样点心。
刚坐下，林墨才抬起头看向冯彬斌。
“说吧，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
林墨一眼就看出了冯彬斌的踌躇。
其实冯彬斌原本并不想将这些东西跟比自己年纪小的人来说。
只不过现在的林墨看起来实在是太成熟太稳重了。
以前的表弟是聪明的，但还有着十分浓郁的稚气。
可现在过年了，那股稚气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就连他的同学也称赞过林墨的成熟。
所以有些事情，他想要找个人和他参谋参谋。
就是不知道先说啥比较好。
林墨看得出冯彬斌的踌躇，“施主是想要问姻缘还是前程呢？”
“先问姻缘吧。”冯彬斌叹了口气。
但林墨摇头，“我还是说前程吧。”
冯彬斌一口气上来，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行吧，你说。”
“你读的是土木工程，是因为你大舅二舅让的对吧。”
冯彬斌点头。
13/14年的土木工程都还是很吃香的，甚至出国去第三世界国家援助的前途和钱途更好。
就是危险会有那么一些。
但钱是真的不会少，十年过去怎么样都能混个白帽子。
只不过冯彬斌跟的是他的大舅二舅。
冯彬斌刚毕业那几年就被使唤去湘南打灰，开挖机什么的。
但工资也就是普通工资，奖金都没有多少。
这么多年过去，到林墨回来前都还是个开挖机的。
土木工程的东西也没用上多少。
到后面想走也走不了。
主打一个纠缠。
林墨手指头在桌上轻敲。
“如果你想要好的前途，就争取一个国家渠道的出国建设资格。”
一听到要出国，冯彬斌整个人都愣住了。
“出国？！那要待几年？二叔婆怎么办？”
“二叔婆我看着啊，你以为你跟你大舅二舅出去了，能经常回来看二叔婆？”
林墨说的这是实话。
干土木工程的有哪几个着家？
冯彬斌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点了一根烟。
“那...姻缘呢？”
“姻缘的话，那个吕宁恩恩姐是吧，得等你回来再表白，不然你让人等你几年？”
“那我跟我大舅二舅的话......”
“那也是一样，我听舅妈说，你大舅二舅的工程可都不在鹤城。”
换句话说，那还是得到异地。
那出省和出国有什么区别吗？
听到这个，冯彬斌也终于泄气了。
“所以我最佳选择还是出国打灰？”
“出国打灰也不会打很多年，舅舅也快出来了不是吗？”
冯彬斌沉默片刻。
林墨的舅舅也不是孬种，出来之后就开始打点自己的人脉，商人的性格让他继续开始做生意。
在林墨颓废的时候，舅舅也多次过来，想要拉林墨一把。
只不过当时的林墨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也不想辜负舅舅的心意。
林墨看着冯彬斌踌躇的样子，最终便说道：“如果你实在没办法决定出国，那就还是跟着你大舅二舅去做工程吧。”
林墨心想，大不了14年世界杯帮你买体彩而已。
直接买比分。
不用买决赛，直接买个半决赛德国七比一巴西就完事了。
一夜暴富不是梦。
彩票可能会骗你，但世界杯和比特币不会。
“让我想想吧，如果我去表白的话，是不是就要让恩姐等我？”
“如果她答应你，却不等你，那你不是更难受？”
林墨反问一句，冯彬斌直接被干沉默了。
左右都很难受啊。
看着表哥这个逼样，林墨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你的就是你的，如果你干得好，带着钱回来，那你还更有底气呢。”
冯彬斌低头吃炒河粉。
选择摆在面前，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去打灰的，两者选择的话，明显是林墨说的外国打灰更有好处。
但大舅和二舅对他其实也很好。
“那我要跟我舅他们说一下吗？不说感觉不太好。”
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冯彬斌小时候，两个舅舅也给予了很多照顾。
过年过节都有红包。
所以冯彬斌心底还是跟这两个舅舅很有感情。
“说吧，如果他们让你去，那你就去，如果不让你去，那你就可以去了。”
听着让人很迷糊，但仔细一想，就能品味到其中的关键。
冯彬斌愣了一下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这样不好吧？”
林墨也没再劝阻，毕竟冯彬斌并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如果真的一切按照前世推进，林墨也能给他兜底。
再怎么样，这辈子，林墨都会让表哥过得滋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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