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索地先给程处默取了点血样，然后出门吩咐守在外面的秦云绾去做检查。
秦云绾应声而去，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显然也听到了里面刚才的动静。
回到超声室，楚天青见那群老大夫还在反复研究屏幕影像，便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B超咱就先看到这儿吧，我们得做术前准备了。”
听到这话，老大夫们这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把手从程处默的屁股上拿开，
楚天青又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刮毛器，嗡嗡的声音让程处默忍不住回头看去。
“别怕，就是给你备皮。把手术区域周围的毛发刮干净，放心。”
楚天青笑道：“我很快的，你忍着点。”
“什么！刮毛？”
程处默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声音都变了调。
被一群老头围观内部结构已经够羞耻了，现在还要刮屁股毛？
什么样的人才没毛啊！
自己一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他程小公爷还要不要做人了！
”不不不！”
程处默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我......“
“啪！”
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猛地在他后脑勺上炸开，力道之大，打得程处默脑袋往前一栽，差点磕到检查床上。
“扭捏个屁啊你！”
“又不是刮你前面的毛！你他娘的害羞个什么劲！”
程咬金声如洪钟，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程处默脸上了：“再说了，谁他娘的没事干，会扒着你屁股蛋子看上面有没有毛？”
“赶紧给我趴好！把屁股撅起来！让天青刮干净利索了！再磨磨唧唧，信不信老子亲自帮你刮？老子用劈柴的斧头给你刮！”
程处默被这一巴掌加上一顿粗犷的父爱彻底砸懵了。
那点可怜的羞耻心在老爹的“物理说服”和“精神碾压”下，瞬间碎成了渣。
他瘪着嘴，眼泪汪汪，敢怒不敢言，最终认命般地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一副生无可恋，要杀要剐随便的悲壮模样。
只是微微颤抖的屁股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委屈。
“嗡嗡嗡——”
随着一阵低沉而有节奏的声响，程处默的后庭变得光洁无比。
与此同时，某个地方也隐隐有了反应，让他情不自禁的把屁股撅的更高了一些。
刮完毛，楚天青取过一旁消毒过的单子，盖在程处默刚刚处理好的部位，挡住了那片光洁的皮肤，也算稍稍保全了程小公爷摇摇欲坠的尊严。
随后，他又叫来几个医女，让她们把程处默推到手术室，自己则带着老大夫们前去换衣消毒。
手术更衣室内，所有人都换上了一身统一的淡绿色手术服。
这整齐又有些奇特的装扮，再次引起了老大夫们的好奇。
尤其是孙思邈，看着身上的手术服忍不住问道：“天青，上次手术时，贫道就有这个疑问，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细问。今日再见，实在按捺不住，为什么......一定要穿这种绿色的衣服？这颜色是有什么讲究吗？”
其他正在搓洗手臂的老大夫们也纷纷放慢动作，侧耳倾听。
楚天青停下刷手的动作，转身笑着解释：“孙道长问得好。选择绿色不是为了好看或标新立异，其中确实有点视觉上的小窍门，是为了更好地完成手术。”
他拿起一件备用的绿色手术衣，指着颜色说：“各位都知道，手术时，我们难免会长时间注视鲜血。那是一种非常饱和鲜艳的红色。”
老大夫们纷纷点头，开疮破痈，见血是常事。
“人的眼睛如果长时间盯着一种鲜艳的颜色，突然看向别处，比如白色的墙壁或巾单时，眼前往往会短暂残留一块该颜色的互补色影像。比如看久了红色，移开视线后，会感觉眼前有一片青绿色的虚影。这种现象，我称之为视觉暂留，也可以叫做色后像。”
楚天青用手比划着：“想象一下，如果我们穿白袍做手术，专注地盯着红色的血液和组织几个时辰，一抬头看见旁人的白大褂，眼前就会出现晃动的绿色残影，这些残影重叠在手术画面上，会干扰视线，让人眼花、疲劳，甚至可能影响对细微结构的判断。”
“而如果我们穿绿色的衣服呢？”
他抖开手中的绿衣：“绿色正是红色的互补色。因为长时间看血而产生的绿色残影，和我们衣服的颜色一致，就会融入背景，不再突兀。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减少视觉干扰，保持医生视野清晰稳定，眼睛不容易累，更能集中精神进行精细操作。”
一番话深入浅出，把手术服颜色的科学原理讲得明明白白。
“原来如此！竟是从‘目受血色，久而生眩’这样的细微处入手，用绿色对应红色，消除干扰，这想法太巧妙了！”
孙思邈听完，眼中闪过豁然开朗的光芒：“贫道原以为医者只需仁心仁术就行，没想到衣着穿戴之间，也藏着这般至理！看来天青你这里，真是处处有学问，老道我受教了！”
其他太医也都满脸惊叹，纷纷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绿衣，再回想自己以前之前处理刀伤斧伤是确实有时的确会有眼花的情况。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知道了原因，众人不禁对楚天青的医术更加佩服。
准备完毕，众人精神抖擞地走进手术室，程处默正忐忑不安地趴在那里，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楚天青看了一眼挂在观片灯上的几张报告单。
血常规、凝血功能等快速检测结果都已出来，一切指标均在正常范围内，符合手术条件。
随即，楚天青便开始给程处默局部麻醉。
就在这时，王老头儿下意识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本想活动一下手指，却猛地愣住了。
他疑惑地“咦？”了一声，反复翻转着自己的手掌，脸上写满了惊奇和不解。
“奇哉！怪也！”王太医忍不住低呼出声，引得周围其他人都看向他。
“王大夫，何事如此惊讶？”旁边的孙思邈问道。
王老头儿医举起自己的手，对着无影灯，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诸位请看！这......这灯下，我们的手，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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