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洲当下瞥开眼。
不是没有给她洗过这东西,但今日不同往日。
以前他还能把她当小孩,无微不至地去去照顾她,去帮她清洗贴身衣物。
可现在不同。
在她对他说了喜欢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质。
在她眼里,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却住在一起的成年男女。
“温柠,你过来!”
温柠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听到孟宴洲的声音,一顿。
坏了,他肯定看到了!
她连忙把还没吃的薯片放回袋子,拍拍手,起身踩着拖鞋小跑过去。
“小叔,怎么了?”
一颗小脑袋探进来。
看着那张小脸,孟宴洲想发的脾气又软下去了。
他手指那挂着的小内裤,声音无奈:“我之前教过你的,不管住在哪里,都要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洗完澡就要清洗……”
他话还没说完,她直接伸出右手食指:“我受伤了!”
那小脸,可怜又委屈。
孟宴洲一愣,神色肉眼可见地紧张,走过去抓起她小手。
小姑娘可怜兮兮地哭诉着:“你刚才骂我不好好穿衣服,所以我很听话,跑去卧室拿针线想把我这衣服的领口缝小点,可缝的过程扎到了手,都出血了……”
孟宴洲低头仔细检查她的伤口,确实有针孔,上面蹭着些血迹。
温柠低眉看着他。
每次她受伤,最紧张的人是孟宴洲。
即使那伤口很小很小,小到没出血,甚至看不出伤口,孟宴洲还是如临大敌,紧张得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她承认自己很坏,开始扮可怜来博取他的关注和在意。
见那伤口不大,孟宴洲抓着她手往外走:“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不用,吹吹就好。”
“?”孟宴洲抬眼,对上她真挚的眼神,气笑了,“我是药啊?”
温柠举起自己“受伤”的小爪子凑到他唇边,忍不住笑:“是啊,所以你吹吹我就好了。”
孟宴洲没那么蠢,比她年长那么多,怎么会没有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
但他也没有拆穿,而是由着她性子来,真的听话地弯下腰,凑到她食指上吹了吹。
刚吹几下,那只小指头突然抵上他的唇,在他毫无防备之下钻进他嘴里。
她一脸无辜:“你舔舔它就好了。”
怎么能这么会得寸进尺!
孟宴洲瞳仁猛睁,迅速把她手抓出来:“别得寸进尺!”
温柠不满嘟起小嘴:“我哪有,我只是听说人的唾液能治愈伤口。”
“歪理!”孟宴洲拉着她往外走,让她乖乖在沙发上坐好后,起身走去拿药箱。
很快,他提着药箱站在她面前。
他没蹲下给她处理伤口,而是垂眼看她。
“温柠。”
见他神色严肃,温柠意识到自己可能玩过火了。
她立即端正坐姿,两手放在双腿上,一脸乖巧:“嗯,小叔,您说。”
“虽然你是我养大的,但女大避父……”
“你又不是我爹。”
“……”孟宴洲抿嘴,“女大避男……”
“我以后还想结婚生小孩呢,怎么避男。”
“……”
孟宴洲呼吸沉了几分:“你想跟谁结婚生小孩?!”
温柠扭脸,不说话。
“沈煜吗!”
“反正不是他!”
“那是谁?!”
“你又不是不知道!”
“……”
孟宴洲深呼吸,那双深眼紧紧盯着她。
半晌,他被自己气笑了。
他可真自私。
内心不想让她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小孩,却又不接受她的想法,这种别扭矛盾的心态真是肮脏。
孟宴洲轻叹了声,声音温柔:“结婚生小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温柠注视他,是真的在问这个问题:“以后是什么时候?”
孟宴洲微愣,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小脸。
她现在才十八岁。
虽然她说她是从二十四岁重生回到十八岁,早就拥有二十四岁成年人的想法,但她在他眼里,还是十八。
还是那个三四年前刚来孟家,身材瘦小,怯生生地喊他“小叔叔好”的那个小孩。
她还那么小,不管是谁,都不能觊觎。
孟宴洲沉默了几秒,出声:“大学毕业,工作稳定。”
“那你不就成老头了?”
“……”
见他又瘪着小怄气,温柠连忙找补:“好吧,我答应你。”
反正他只说结婚生小孩,又没说喜欢他和跟他在一起。
见她站着,孟宴洲出声:“乖乖坐下。”
温柠不满,嘟着小嘴坐下。
孟宴洲继续刚才话题:“你现在已经长大,不再是以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你我毕竟男女有别,既然选择住在一起,一些东西必须要遵守。”
温柠不再打岔,乖得不像话:“好,你说。”
“我们约法三章。”
“好。”
“第一,除了你卧室,其他地方都是公共场所。在公共场所,你要穿好衣服,衣着得体,不能衣不蔽体、袒胸露背,要尊重对方。”
“……好。”
“第二,要尊重长辈,不能言语挑逗,不能肢体挑逗。”
不挑逗怎么追你?
老古董!
“……行。”温柠咬牙。
“第三,不能在外过夜,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回家。如果有事,联系我去接你,在外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好。”
“嗯,说完了。”
“那到我说了吧?”
“嗯?”
“这约法三章,也包括你吗?”
“嗯。”
“好。”温柠举起自己受伤的爪子,“我受伤了,不能碰水,你身为长辈是不是应该照顾小辈?”
“嗯?”
温柠从沙发上站起,给他鞠了个躬:“我亲爱的小叔,待会儿你可以帮我洗下小内裤吗?”
-
半个小时后。
给温柠上完药的孟宴洲,此时坐在浴室的矮凳上,认真地给她搓洗小内裤。
温柠坐在门口,嘴里一边嚼着薯片一边看他。
矮凳原本就有点小,男人坐在上面显得更小了。
他今天的衣服还没换下来,纯白衬衫袖口被他挽到肘部,露出的那半截手臂上,皮肤冷白,青筋凸起。
往下,是因为清洗动作而鼓动的指骨骨节。
骨节分明修长,被白色泡沫裹住,竟生出几分禁欲的性感。
温柠滚动喉头,吞下咀嚼的薯片。
脑子又黄了。
她真该死!
-
洗完她,孟宴洲起身,把她的跟他的衣服整齐划一地挂在阳台上。
这会儿,温柠正在看电影。
他说他要洗澡了。
温柠嗯了声。
再出来时,他穿了件深蓝色丝质浴袍。
走去冰箱拿水喝,他听到那姑娘喊他:“小叔,难得休息,今晚你陪我看电影吧?”
孟宴洲微顿,把水杯里的水喝完,放下水杯,朝她走过去。
他在她旁边沙发上坐下:“作业做完了?”
“早就做完了。”
“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
孟宴洲身体后靠,认真看向前面屏幕。
看了几分钟,他意识到不对,偏头:“这是鬼片?”
温柠点头,一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怎么了吗?”
孟宴洲冷哼了声:“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两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
这片子播到一半了,刺激诡异的镜头都没多少。
这片怕是要废了。
温柠觉得无聊,偏头看了眼旁边的男人。
昏暗的室内,电视屏幕上的光线投射在男人脸上,映出他深刻立体的五官。
眉眼深邃英气,是偏硬朗英俊的长相。
许是太安静了,温柠视线从他脸上缓缓往下,最后落在他大腿上。
“小叔。”温柠出声。
孟宴洲没看她,嗯了声。
她朝他凑过身来,手指他怀里,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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