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洲技术很好,伤口小到不到一厘米。
缝完线后,他给伤口做消毒,最后贴上了一个创口贴。
伤口很小,如果用纱布或者医用胶带处理伤口,会引起曾城彬的怀疑。
孟宴洲抬眼,看见她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
“很疼是不是?”孟宴洲恨不得替她承受,可她很倔,一定要自己上。
他明白她的想法,曾城彬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她,一次次的谋杀她都侥幸活了下来,这无疑已经激起曾城彬的怒火。
这一次她以身涉险,为的就是能一次性抓捕到曾城彬,让他永坠地狱。
温柠脸色苍白,抿唇扯了个自以为能让他放心的笑。
“不疼。”小姑娘俏皮一笑,“小叔的手术技术又好了,是那些病人的福气。”
孟宴洲没好气地斜她一眼,抓起旁边的衣服给她穿上。
穿好衣服,孟宴洲给她注射一针消炎药,以防她感染触发高烧。
打完针,温柠撩下袖子。
见他一直盯着伤口看,脸色闷闷的,温柠出声:“孟宴洲,你过来一下。”
孟宴洲抬眼。
女孩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怔住,只见女孩捧起他的脸,眼里是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孟宴洲,等这件事过去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孟宴洲静静地注视她的眸子,最后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深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想把它深深刻在脑海里。
“好。”他说,“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
温柠自己开车前往目的地。
孟宴洲、马贺和段知誉跟随其后。
孟宴洲和段知誉坐一辆车。
一上车,孟宴洲从袖口掏出一枚针管和一瓶透明药水。
段知誉侧脸看他。
出门前他换了身衣服。
轻便的黑色冲锋衣内搭高领羊毛衫,长裤下是一身的装备。
有枪、手术刀和……
看到那药水,段知誉压住他手,神色一紧:“毒药?”
“不是。”
“是什么?”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
“你——”
段知誉想到最近孟宴洲一直待在医学研究室,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起初他以为他是在研究跟瑶瑶相关的那药物,问了其他同事才知,那药正在测试阶段,只要样本达到一定标准,就能确保那药物能用。
既然是测试阶段,怎么会每天待在研究室?
后来他才知道,孟宴洲在研究一款新药物。
那药物一旦注射进人体,整个身体就会伴随丝丝锥心的疼痛,开始酸麻无力,意识模糊,甚至出现幻觉。
出现的那些幻觉都是被注射那人生前最痛苦、最折磨的记忆画面,这些痛苦加剧皮肤的撕裂感,皮肤开始一点点地发生龟裂,最后在折磨中痛苦死去。
意识到这个药效,段知誉眉头一皱:“你疯了?”
“我没疯!”孟宴洲用针管扎进药瓶,把液体吸进针管,最后盖上针头盖子,把针管藏进腰部。
他看向段知誉,眼里满是决然的坚定:“这一次曾城彬,一定要死。”
曾城彬的死拖一分一秒,温柠的生命威胁就多一分一秒。
段知誉差点被气撅过去,好言劝说:“曾城彬罪大恶极,他被警方抓到的结果只会是死刑。你用这个药物属于违禁品,一旦被警方发现,你很难脱身!”
“如果是正当防卫呢?”
“……”
孟宴洲嘴角的笑意渗着冷意,“这个借口足以让我脱身。当然……”他笑了笑,“我会留他一口气,放心。”
“……”
段知誉静静地看着他。
昏暗的车厢内,只有孟宴洲一身的寒意。
这次,他是决了心让曾城彬逃不出生天。
以前不了解孟宴洲,经过那三年,他也算了解了。
孟宴洲表面看起来温润儒雅,疯起来那真是把人往死里弄。
想到自己曾经的手段,段知誉嗤笑了声。
他有什么资格劝说孟宴洲。
论手段的狠辣,孟宴洲还得排在他后面。
更何况,现在在前面冒险的人,是他最爱的女人。
如果此时此刻冒险的人是云瑶,他比孟宴洲还要疯。
段知誉没再说话,身体后靠,侧脸看他:“放心,就算你当场杀了曾城彬,法院那边我也能保你平安无事。”
孟宴洲错愣,转头看向他。
段知誉扯了下嘴角,“只有你活着,瑶瑶才能活。”
-
以免打草惊蛇,见温柠的车子停靠在废弃工厂大门口后,后面跟着的一警队和孟宴洲他们的车辆在距离大门口有五百米处就停下了。
特警队个个重装下车,举着枪慢慢靠近。
温柠往工厂楼里走去。
工厂废弃后,所建的楼房也慢慢破败。
多年失修,门窗早已被风吹雨打得不见踪影,破了皮的白墙上被画着大大的图案。
楼房入口处墙上被画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温柠走到门口,因墙体破裂,冷风前后灌入,迎面而来。
她打了个寒颤,望着眼前空荡荡的里面,坚步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里面灯泡突然滋滋响起,光线乍亮,驱走里面的黑暗。
温柠这才发现,里面堆积了各种废弃垃圾和捕鱼网。
不远处是大海,住在附近的老百姓会在这边捕鱼,这里是他们暂时休息处。
温柠环顾四周,没发现曾城彬的身影。
正当她壮着胆子大喊时,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一看。
是曾城彬。
温柠深呼吸,慢慢划开接听键放在耳边,那边传来他苍老粗粝的声音——
“小温柠,你真的一个人来了?”
温柠眯眼,眼神如刀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他。
“你不是让我一个人过来吗?”温柠冷嗤了声,“怎么,我一个人过来你又不高兴了?”
“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放心,我妈妈骨灰在你手里,为了她的骨灰,我不会跟你鱼死网破。”温柠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城叔……”
三年了,温柠再次喊出这个称呼。
这个让她感到极其恶心,恶心到想呕吐的称呼。
如果不是为了稳住他的情绪,不让他发现什么异常,她恨不得骂他是疯子。
温柠弯唇,笑着:“城叔,三年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手机里,是长久的沉默。
温柠疑惑,正想再出声,里面终于传来声音。(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