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胡的地位怎么说呢,可以参考黑人在龙国留下的混血孩子……
多少让人心里膈应。
但西胡,李为舟觉得还好,因为娜扎、热巴也算是西胡了……
同是祖国一份子,就没必要歧视了。
李为舟也没太装,让急急跟过来的两个伙计把人架起来。
两个二十出头的伙计,好悬没架得动……
等拔起来后,两人看杂胡的眼神更不好了。
李为舟看着额头一片淤青泛红的少年,问道:“不是让他们收你的肉了么?价钱觉得不合适?”
伙计叫屈道:“没有啊!按好肉正常给……不是,都还没过秤呢!”
杂胡少年看着李为舟,挣红了眼道:“老爷,我要卖命给你,求求你,收我当奴仆吧,我要给我娘买药治病!”
此言一出,哪怕再看不起杂胡的伙计,都不再吭声了。
至孝的人,多少会得到一些敬意。
李为舟微笑道:“卖命就算了,你还要照顾你老娘,没命了怎么照顾?一会儿去柜上支二十两银子,等你母亲养好身体了,二年内还清就好,或者得闲拿肉来抵也一样。去吧,先照顾好你母亲,再说其他。”
听他这么说,东胡少年当真是愈发感激不尽,看着李为舟的眼神让人都有些吃不消……
李为舟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一步离开。
周围的伙计松了口气,家里要是多了个杂胡,那真的要让人笑话的。
东家对他们太好,如今他们也生出了家族荣誉感。
当然,他们眼下还想不到,命运的织就,又岂会以人的意志而改变……
……
李为舟进醉仙楼里,看到了不少生面孔,干一些扫洒的活计,有些还是半大孩子,妥妥的童工。
陈掌柜解释道:“历经大变,这些孩子多有些惧生,行事畏畏缩缩。先让他们多接触接触人,把胆子练起来些。”
李为舟钦佩道:“这个想法好……检测出武骨的那几个也在这么?”
陈掌柜点头道:“这在里面。顾先生说了,那几个孩子的待遇可以提高些,但要让他们从小就明白,主家的差事,没有高低之分,都要同等对待。已经教了他们这个道理,接下来就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放在心上。好好做事的才值得培养,否则,根骨再强,长大后也只会是个祸害。”
顾先生就是陈掌柜买孩童时,顺道买回来的人才……
李为舟惊叹道:“陈掌柜,你买了一位大才回来啊。”他恍惚记得有一位姓郭的也是这么干的。
陈掌柜被表扬的合不拢嘴,道:“东家过奖了,当初买回来时,其他人都不看好,觉得看着像痨病鬼,手无缚鸡之力。可我一看他,就知道这个人是正经读过书的,比我们这些半吊子强。果然,请大夫给他看过,修养过来后,很是不一般。不过顾先生不大喜欢见人,平时只在屋里看书。给他的月钱,都用来买书了。东家,您若想见,我这就让人喊来……”
李为舟摇头笑道:“人家既然不愿抛头露面,那我们就尊重他。告诉他,买书的钱,不算在月钱内,单划给他。条件就是帮我们教一教这些孩子,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陈掌柜不解道:“就教做人的道理?”
李为舟道:“这个是最难的。生意怎么样?”
陈掌柜道:“生意还是很好,天越冷,生意越好。只是……”
“只是什么?”
李为舟问道。
陈掌柜无奈道:“有不少客人挑刺,说咱们既然叫醉仙楼,那就应该有能醉倒仙人的好酒。可现在醉仙楼都是市面上那些酒,没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叫醉仙楼?东家,说的多少有些在理……”
李为舟好笑道:“行,想喝醉还不容易,这个我早有准备。明天让人去李家庄那边拉酒进来,你们几个掌柜的先尝尝,再定价钱。”
都不用茅子什么的,回头弄一些昌州隔壁的散装郎酒,就足以镇场子了。
还不行,就再存一些九十六度的伏特加,看哪个还敢叽歪……
……
从醉仙楼出来,李为舟就被人拦下,是盛隆钱庄的郑掌柜。
老头儿很严肃的样子:“李公子,我们少东家想见李公子。”
李为舟好奇道:“贵少东,也是元剑山的人?”
老头儿表情愈发庄重,口气也神圣起来,很端庄的点头道:“不错!”
李为舟纳罕道:“齐镇坤那个胖子怎么跟我说,元剑山每一代只有一个弟子下山行走?回头我问问他,莫非胖子都爱吹牛皮?”
老头儿气息都垮了,赔笑道:“齐少主那是掌门弟子,当然言出法随……不过我们少东家也是元剑山子弟,外门子弟。因为我们东家的祖父,是元剑山长老!!”
塌下去的腰又挺直了!
李为舟似笑非笑道:“不是不给你们少东家面子,只是我和齐镇坤见面都是他来找我。要是知道我巴巴的去见一个外门子弟,怕他面子上挂不住。这样吧,之前我就是在醉香楼见的齐镇坤,今儿我也在那等着。你们少东家和齐镇坤一个等级,这个面子,够不够大?”
郑掌柜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又不是江湖小白,怎么能看不出李为舟扯虎皮当大旗?
齐镇坤都跟他说过了,认识一位妙人,是看上了一种食材香料,还吩咐他也找找,哪就成了专门上门拜访这位了……
可问题是就算如此,为了元剑山的脸面,他也得往下咽啊!
不然外门待遇还真要超过掌门元出弟子?
都不想再多看李为舟了,老头儿抱拳挡在眼前,闷声道:“好,我这就去告诉我们少东家!”
……
冯碧梧看着大喇喇上了二楼坐下,点名要听曲看舞的某人,微微蹙眉。
要不是执铁司隶的牌子和莫名其妙消失的天刀门一家,她都有动手打屁股的冲动。
李为舟见她不动弹,眉尖轻轻一扬,道:“我约了元剑山的人谈些事,这里不方便么?不方便就算了,我去绮梦阁。”
要不是用东宫的大旗,平衡一下元剑山和盛隆钱庄,他其实并不大想来此。
又不是不给银子!
事实上,这娘们儿来了后,醉香楼的生意可以说一落千丈,就因为冯碧梧虽风韵极佳,可眼神里却总是春寒料峭……
冯碧梧叹息一声,想她这位江湖上多少门派敬畏的碧梧君,以心狠手辣出名,没想到在这么座小城里遇到如此奇葩,她给身边丫头微微颔首,这丫头也比较严肃,问道:“公子请哪位姑娘来舞?”
李为舟呵呵道:“当然是跳的最好的。”
丫头抿了抿嘴,前去叫人。
这会儿还没到中午饭点,青楼多是通宵达旦的狂欢,好像深夜的时候人心更容易恣意放纵,也就更舍得花钱,或者炫耀一些白天不会说出口的事。
就算最近醉香楼的生意不好,可大部分人的作息依旧没有改变。
所以此刻大部分清倌人都在睡觉休息。
李为舟和冯碧梧也没什么好说的,也就看在齐二娘的面上,公事公办。
而且眼前这位碧梧君好像就有点这种仇男的苗头,所以尽管美艳逼人,李为舟却没什么玩笑的心思。
一阵沉默后,冯碧梧脸上多少有些无语。
对面这年轻人,人小鬼大的坐在那,也不看她,也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冷哼一声,恐吓道:“不要得意忘形!八王八宗与国同戚,传承了几百年,连朝廷都不敢小瞧。你这点东西,能和他们比?天刀门钱锦堂死的不明不白,晋王府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估计快要来人了。”
李为舟不在意道:“他们要敢把一个御刑司执铁司隶怎么样,我给他们磕头都行。”
丫鬟带着舞娘、琴师走来。
舞娘叫婉婉,一脸哀怨,和李为舟也认识,要还是齐二娘当老鸨,这会儿肯定埋怨玩笑起来,但冯碧梧在这,她们都不敢。
果然,冯碧梧连看她们一眼都没看,对李为舟鄙夷道:“你真以为执铁司隶多了不起?以晋王府之尊,请动一位执银司隶主持公道是难事?请动一位执铜司隶,更是轻而易举。你那块牌子在青州城里可以耀武扬威,对八王八宗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李为舟就事论事道:“算得了算不了,我也没耀武扬威。至于他们会不会把我怎样……不会吧,你真不知道我们家老四的师父是何许人也?还有,四郎和齐王府的义安郡主,关系好的不得了。上次回来,都见过父母了……这些你们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
冯碧梧面色严肃起来,她还真不知道义安郡主这一节。
齐王府,是八王中唯一一位常年驻于神都的年老宗王,也是天下诸王之首!
哪怕因为年岁已高,早已不过问朝政多年,只在京中齐王府里静养,可凭他宗室第一贤王的身份,谁敢轻慢?
所以就算李为舟只是扯虎皮虚打一个义安郡主的招牌,其他人明面上也不敢乱来。
八王第一的齐王府,威严不容亵渎!
可是,看着一脸风轻云淡又难掩得意的李为舟,冯碧梧被生生气笑道:“哼!也就是在这边陲乡野之地,无甚权贵大族,要是在神都试试。你是李为舟,不是李长宁。”
李为舟真得意了,道:“我又没毛病,跑去神都招惹别人做什么?再说,就算在这,也是别人先来招惹我的。我虽得意,却未曾忘形过。”
说罢对着琴师微微扬了扬下巴:“奏乐,起舞。”
丝竹之声便悠然而起,婉婉姑娘随之翩翩起舞……
李为舟目露欣赏,心中却在计较:还是要尽快变强才是,自身强大,再拉扯一下虎皮,那是为了减少麻烦,悠闲生活。可自身不强,只是一味的扯虎皮,那叫外强而中干,不成器。
不过还好,他也不是全靠别人,还是有自己的底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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