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成建制全歼美二师的浴血之战!

    没多久,意图攻克炮台山俘虏伍万里等人作为人质逃离的凯泽便率领美二师和韩六师杀到了炮台山下。

    美二师师长凯泽,站在一辆被打断履带的“潘兴”坦克残骸边,挥舞着手枪吼道:

    “冲锋!撕开缺口!只有俘虏山顶那个该死的伍万里能活命!”

    刹那间,他身后的坦克和装甲车引擎嘶吼着喷出浓烟。

    美韩军步兵越过破碎的铁丝网,踏过被炮火反复翻犁的焦土,向山脚的第一道防御线猛扑。

    韩军六师的残兵被顶在最前方,成为一层绝望的肉盾。

    “各炮位注意!

    雷公,目标山脚洼地,急速射!压制后续梯队!”

    伍万里对着步话机吼道,声音在爆炸的间隙异常清晰。

    命令刚下达没多久,雷公指挥的榴弹炮群、海面上中国军舰的巨炮,以及中国战机投下的炸弹,三重轰炸瞬间覆盖了那片洼地。

    轰!轰轰轰!

    大地如同被巨锤反复擂击,狂暴地震颤着。

    刚刚涌进洼地的美军一个步兵连和几辆伴随的“谢尔曼”坦克,眨眼间被橘红色与黑色的烟云吞噬。

    破碎的肢体、扭曲的金属构件、燃烧的帆布背包被猛烈地抛向空中,又像肮脏的雨点般砸落。

    一辆“谢尔曼”的炮塔被406毫米的巨型舰炮炮弹直接命中,如同一个被踩瘪的铁皮罐头,带着里面的美军乘员一起化为残骸。

    然而,杀戮的帷幕并未能完全阻挡这波疯狂的冲击。

    更多的美军坦克和步兵,如同从地狱裂缝中涌出,硬生生冲出了那片火海地狱。

    美军坦克履带碾过还在燃烧的战友尸骸和车辆残渣发出轰鸣,和步兵的嚎叫混杂在一起,狠狠撞向山脚志愿军的第一道环形战壕。

    “开火!把他们钉死在壕沟前面!”

    支队长高大兴嘶哑的吼声在壕沟里炸响。

    刹那间,战壕沿线的沙袋工事后,突击支队战士配备的勃朗宁机枪,汤姆森冲锋枪、加兰德步枪齐齐喷射出致命的火舌。

    “哒哒哒哒哒哒…………”

    “咚咚咚咚咚咚…………”

    “砰!砰!砰!砰…………”

    霎时间,子弹组成密集的钢铁洪流,泼水般射向冲近的敌群。

    冲在最前面的韩军士兵如同镰刀下的麦秆,成片地倒下。

    子弹打在美制“潘兴”坦克前装甲上,溅起一簇簇刺眼的火星。

    坦克的并列机枪疯狂扫射,压制着战壕火力点。

    “反坦克组!干掉那辆‘潘兴’!”

    高大兴指向一辆冲得最猛、用机枪扫射壕沟的坦克,大声吼道。

    一时间,两个抱着苏制反坦克手雷的战士从侧翼交通壕跃出。

    一人被坦克火力扫倒,另一人则如同灵巧的狸猫,在弹雨和弹坑间翻滚跃进。

    他猛然扑到坦克侧面,将滋滋冒烟的手雷狠狠塞进履带与负重轮的结合处!

    轰隆!

    沉闷的爆炸伴随着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潘兴”一侧的履带应声断裂。

    它沉重的车身猛地一歪,坦克炮塔徒劳地旋转着,瞬间被壕沟里射出的数枚反坦克枪弹打得火星四溅,并列机枪哑火了。

    …………………

    与此同时,美二师指挥车内

    “将军!第一道壕沟火力太猛!我们被压制住了!损失很大!”

    前线指挥官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带着哭腔,背景是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和惨叫声。

    凯泽师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泥灰和汗渍,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前方那片如同绞肉机般的战场。

    沉默几秒后,他猛地拍打着身前的电台台面,对着送话器咆哮道:

    “骑兵一师!弗里曼!你们在哪里?!

    我在江陵港被包围了!第七舰队没了!

    我需要增援!立刻马上!

    还有该死的空军!我需要轰炸机!把山顶给我炸平!”

    然而,耳机里传回的只有电流的沙沙噪音和远处模糊的、完全无关的通话碎片。

    见毫无回应,绝望瞬间缠绕上凯泽的心脏。

    “将军,中朝部队的包围圈在收紧!

    侧翼发现大量部队运动!”

    美二师参谋长指着西北和东南方向惊恐地报告道。

    远处广袤起伏的焦黑色原野上,新八军和朝九军士兵在稀疏的树林和低矮丘陵的掩护下,正迅速地向炮台山脚下挤压过来。

    两个军如同两只巨大的铁钳,正冷酷地合拢。

    凯泽的心沉到了谷底,但他脸上反而显出一种困兽般的狰狞。

    “他们想围死我们?做梦!

    所有单位注意!我是凯泽!

    韩军第六师派出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向中国军队左翼佯攻,吸引并粘住山顶中国人的部分火力!

    美二师所有装甲力量,步兵营跟我来!

    目标——正前方山腰指挥所!

    这是唯一生路!进攻!进攻!”

    凯泽牙一咬,对着步话机吼道。

    这是最后的赌博。

    用韩军当诱饵和炮灰佯攻侧翼,为美二师主力撕开一个向山顶核心突刺的通道。

    炮台山半腰,依托坚实岩石构筑的钢七总队前沿指挥所里

    此时,伍万里的注意力紧紧锁定在天眼地图上急速变化的敌我态势光点上。

    地图清晰地显示:敌军主力集群正从山脚洼地向西北方向佯攻。

    而一股更加凝练、速度更快的装甲箭头,却正沿着一条相对隐蔽的缓坡,猛地刺向指挥所的方向。

    “前线各阵地注意!

    发现美军装甲分队,方位角235,距离八百米,正沿无名溪谷向南部突击!

    雷公,修正诸元!

    目标区域,无名溪谷出口!

    徐进弹幕!把口子给我封死!迟滞他们!”

    伍万里拿起步话机,语速如飞,命令斩钉截铁道。

    “平河!

    美军精锐上来了!

    命令所有反坦克小组前出,在预设雷场边缘阻击!

    不惜代价,挡住他们的坦克!

    余从戎,带预备队向二道壕南段增援,堵住口子!

    汉青,通知外围的新八军、朝九军,不惜一切代价,向炮台山脚下挤压!

    包围圈必须立刻收紧,决不能让凯泽这条大鱼溜了!”

    伍万里想了想,继续下令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没多久,步话机里传来各个指挥员斩钉截铁的回应。

    命令如同无形的电流,瞬间传遍整个防御体系。

    雷公的炮兵阵地,炮手们根据前方观察哨传回的数据,疯狂摇动方向机和高低机,沉重的炮口喷吐出死亡的烈焰。

    炮弹呼啸着越过山脊,在无名溪谷向山腰延伸的必经之路上炸开一道又一道钢铁与火焰的移动高墙。

    轰!轰!轰!

    徐进弹幕精准地在凯泽亲自率领的装甲突击群前方五十米处炸开,泥土碎石混合着弹片如同致命的冰雹横扫。

    一辆冲在最前的M24“霞飞”轻型坦克被直接命中炮塔,火光一闪,炮塔歪斜地耷拉下来。

    后面的两辆“潘兴”和几辆装甲运兵车被迫急刹,步兵惊恐地跳下车寻找掩体。

    猛烈的炮火暂时迟滞了这股钢铁洪流的速度,但未能完全阻止。

    大量反坦克小组战士抱着沉重的反坦克火箭筒和集束手榴弹,利用溪谷两侧的岩石和弹坑为掩护,冒死前出。

    硝烟中,火箭筒尾部喷射出长长的火焰,一枚枚火箭弹拖曳着尾迹扑向美军坦克。

    砰!轰隆!

    一辆“潘兴”的侧装甲被近距离的火箭弹击中,装甲被撕开一个狰狞的大洞。

    黑烟夹杂着火焰猛地喷涌而出,车内的弹药被殉爆点燃,整个坦克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将周围的岩石映照得一片血红。

    另一枚火箭弹打偏,在坦克前方的石头上炸开,飞溅的石块将几个试图靠近投掷集束手榴弹的志愿军战士砸倒。

    “为了祖国!冲啊!”

    余从戎带领着作为预备队的火力支队,沿着交通壕怒吼着冲入二道壕沟南段的阵地。

    当他到达的时候,这里已成血腥的绞盘。

    美军步兵在坦克残骸和装甲车的掩护下,已经逼近到壕沟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双方疯狂地对射。

    冲锋枪的猛烈连射声、步枪清脆的“叮当”退壳声、手榴弹沉闷的爆炸声、中弹者的惨嚎声……混杂成一片死亡交响曲。

    余从戎手中的冲锋枪喷吐着火舌,将一个刚爬上壕沟边缘的美军士兵打得仰面栽倒。

    与此同时,他身边也不断有战士倒下。

    “守住!钉死他们!”

    余从戎的声音已经嘶哑,他抢过一挺刚牺牲战士留下的轻机枪,架在沙袋上,对着坡下猛烈扫射。

    无数子弹脱膛而出,弹壳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与此同时,下方的凯泽透过观察镜已经看到前方进攻再次受阻,自己的精锐在志愿军顽强的阻击和精准的炮火下死伤惨重。

    而侧翼和后方,那新八军和朝九军的浪潮正快速逼近,越来越近!

    时间!时间!该死的支援永远不会来了!

    一股狂暴的、彻底毁灭的冲动瞬间冲垮了凯泽最后的理智。

    他攥紧拳头,对着无线电发出了最后、也是最疯狂的嘶吼:

    “全体突击!

    目标——山顶最高点!

    不计代价!

    步兵跟着坦克!冲上去!

    活捉伍万里!

    那是我们唯一的生路!冲啊!上帝保佑美利坚!”

    最后的预备队被压了上去,连师部警卫连也投入了冲锋。

    伍万里站在山腰一处半塌的掩体后,透过呛人的烟雾,死死盯着下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天眼地图在意识中剧烈闪烁,代表敌军冲击波次的红色箭头密密麻麻,几乎要压垮代表己方防御的蓝色线条。

    “顶住!一个都不能退!

    雷公!最后一次急促射!

    覆盖山脚至防线壕沟前沿!”

    伍万里拿起步话机,大声吼道。

    “明白!”

    雷公连忙回应,然后指挥着所有火炮发出最后的咆哮。

    毕竟等美军拼死杀到短兵相接时,就不能轰炸误伤了。

    炮弹呼啸着砸进敌群,炸起冲天的泥柱和残肢断臂,爆炸的火光短暂地照亮了一张张脸孔。

    但这短暂的压制转瞬即逝。

    被死亡和绝望驱使的美韩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在军官歇斯底里的嚎叫声中,疯狂地冲进了第一道战壕。

    瞬间,壕沟内外爆发了惨烈到极致的白刃战。

    刺刀撞击的金属脆响、枪托砸碎骨头的闷响、濒死的惨嚎、愤怒的咆哮……汇集成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交响。

    血战的战壕上

    高大兴左臂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染透,但右手依旧挥舞着缴获的美军工兵铲。

    那铲面厚重,每一次挥劈都带着风雷之声,狠狠砍在一个试图攀上壕沿的美军士兵脖颈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鲜血喷溅了高大兴一脸,他连眼睛都不眨,嘶吼着又扑向旁边另一个敌人。

    厮杀的过程中,他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少。

    一个年轻的中国志愿军战士刚用刺刀捅穿一个韩军的肚子,就被侧面射来的子弹打穿了钢盔,身体猛地一僵,软软地栽倒。

    另一个老兵被两个美军扑倒,他用尽最后力气拉响了腰间的手榴弹,火光和硝烟吞噬了他们。

    带着预备队支援而来的余从戎也抽出腰间的刺刀,率军加入了战斗。

    一个中国志愿军战士抱着炸药包,嚎叫着冲进一小股聚集的美军中。

    轰隆一声巨响,血雨肉块四散飞溅。

    余从戎的左腿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他单膝跪地,用刺刀支撑着身体,依然咆哮着指挥剩下的人道:

    “顶住!死也要啃下他们一块肉!”

    阵地上的战士们闻言,纷纷士气大振的提起刺刀杀向下方,并高喊:“杀!”

    在余从戎和高大兴的带头下,钢七总队的战士们一度凭借勇猛的反冲锋将一股突入的美军压了下去,甚至炸毁了一辆伴随步兵冲锋的轻型坦克。

    但敌人后续的冲击源源不断。

    高大兴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蛮牛,浑身浴血,棉衣被撕烂,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和道道翻卷的伤口。

    他挥舞着一根从美军手里抢来的大铁棒,疯狂地左右横扫,每一次都带起沉闷的撞击声。

    然而,他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

    通讯兵在他身后被流弹击中胸膛,倒毙在地。

    掩护他侧翼的机枪手,脑袋被一颗飞来的迫击炮弹直接削掉。

    高大兴被三个端着刺刀的美军逼到了死角。

    他背靠着一辆燃烧的卡车残骸,发出困兽般的怒吼,双眼血红,铁棒上沾满了红白之物。

    与此同时的侧翼阵地上。

    平河的侦查支队战士利用精确的射击和灵活的战术,死死卡住了一段狭窄的通道,给敌人造成了巨大杀伤。

    平河趴在一处弹坑里,手中的狙击步枪沉稳地射击,专挑韩军军官和机枪手。

    但韩军也发现了这个钉子。

    几发迫击炮弹呼啸着落下,在他附近炸开,掀起的泥土砸了他一身。

    一股韩军步兵在机枪掩护下,呈扇形向他藏身的弹坑包抄过来。

    平河冷静地压上一发子弹,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冰冷的杀意。

    然而,他身边的几个战士已经中弹牺牲或重伤,眼看就要被合围。

    就在这时,天眼地图上代表高大兴位置的光点急速闪烁红光,极度危险!

    同时,侧翼代表平河的光点也被密集的红色箭头包围!

    原来是凯泽见见正面的美二师打不上去还因为地形无法完全展开,于是又分了一个兵力损失严重的团支援侧翼的韩军。

    “平河手里的兵力最少,有可能顶不住……

    所有还能拿得动枪的,跟我上!”

    伍万里没有半分犹豫,当即大声喊道。

    最后的预备队早已打光,整个炮台山防线摇摇欲坠。

    指挥所内每一个能拿枪的人都是战士!

    他猛地抓起靠在掩体旁的一支上好刺刀的步枪,冰冷的钢铁触感传来。

    然后伍万里便猛地跃出掩体,冲入下方弥漫着血腥和硝烟的战场。

    刘汉青嘶喊着试图阻拦,但伍万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烟里。

    伍万里率军直接扑向平河被围的方向,动作迅猛而精准,仿佛意识中的天眼地图与现实世界完美重迭。

    当伍万里率援军冲到侧翼阵地时,几个试图拦截他的韩军士兵,根本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

    伍万里手中的刺刀如龙,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刺入敌人的咽喉、心窝。

    每一次刺击、格挡、拧转、拔刀,都显得冷酷而高效,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一个美军士兵从侧面挺着刺刀刺来,伍万里身体猛地一侧,刺刀擦着他的肋部滑过。

    他左手顺势抓住对方的枪管往下一压,刺刀闪电般自下而上捅穿了对方的下颌。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带着浓重的腥气。

    他毫不在意,一脚踹开尸体,迎向另一个扑来的敌人。

    “撑住!”

    伍万里如猛虎下山,瞬间搅乱了围攻的敌兵阵脚。

    他手中的刺刀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从一个美军士兵的后颈狠狠刺入,将其钉倒在地。

    平河压力骤减,怒吼一声,挥动铁棒砸碎了面前一个敌人的肩胛骨。

    “总队长!你怎么来了!指挥怎么办!”

    平河喘息着,声音嘶哑,带着血沫。

    “指挥个屁!现在这里就是指挥位置!”

    伍万里厉声喝道,同时眼观六路,手中的刺刀没有丝毫停顿,将另一个扑上来的美军捅翻。

    他一边厮杀,一边对着通讯器嘶吼道:

    “史前,带着警卫营还能动的,向侧翼方向靠拢,压缩敌人!”

    “雷公!

    还有炮弹吗?

    没有就组织你的人拿枪下来!

    所有非重伤员!拿起武器!堵住缺口!”

    他的命令不再是坐在指挥所里的运筹帷幄,而是刀尖舔血的临阵搏杀中迸出的火花,带着灼热的血腥气。

    伍万里拉着平河且战且退,与闻讯死命冲杀过来的史前和残余的警卫营战士汇合。

    他们几个背靠背,组成了一个微小的、浴血的圆圈。

    周围,潮水般的美韩士兵再次涌了上来,刺刀闪烁,如同森林。

    此时,整个防线像一块不断被重锤敲击、已经布满裂纹的玻璃。

    凯泽将他最后一点血本——师部警卫连和还能拼凑起来的装甲车残部,全部投入了这最终的、歇斯底里的冲锋。

    目标直指伍万里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小的核心抵抗圈,以及后方若隐若现的指挥所。

    美军士兵在装甲车残骸的掩护下,喷吐着火舌,不顾伤亡地向前猛扑。

    韩军残兵被驱赶着,嚎叫着当肉盾,填塞着志愿军的火力点。

    伍万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角度刁钻地捅向他的小腹。

    他猛地收腹拧身,刺刀擦着棉衣划过,带出一蓬棉花。

    他手中的刺刀同时如毒龙出洞,狠狠扎进偷袭者的胸口。

    力气之大,穿透了棉衣、肌肉、骨骼,刀尖从对方背后透出。

    他还没来得及拔刀,另一个敌人嚎叫着用枪托砸向他的太阳穴。

    耳边的风声让他头皮发炸。

    来不及躲闪了!

    伍万里只能尽力偏头,用左肩硬生生撞了过去。

    “砰!”

    沉重的撞击感传来,左肩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裂开。

    敌人也被撞得一个趔趄。

    伍万里强忍着剧痛,右手闪电般抽出腰间的手枪,几乎是顶着对方的胸膛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沉闷的响起。

    敌人胸膛炸开一个血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软倒下去。

    这一撞一枪耗尽了伍万里瞬间的爆发力,左肩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脚步一滞。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美军士官趁着伍万里身形不稳,狞笑着挺着刺刀,朝着他的肋部猛刺过来!

    “总队长!”

    史前离得最近,看得真切,肝胆俱裂!

    他想扑过去,却被两个敌人死死缠住。

    伍万里想退,脚下却被一具尸体绊住!

    身体失去了平衡!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冰冷的刀尖带着死亡的气息急速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矮壮的身影带着无匹的蛮力,像一颗炮弹般从侧后方狠狠撞在那个美军士官身上!

    是许木木!

    他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致命的一击,但自己却完全暴露在另一个方向的敌人火力下。

    “噗嗤!”“哒哒哒!”

    一把刺刀捅进了许木木的后腰,几乎同时,一串子弹扫过他的大腿,溅起大蓬的血花!

    “呃啊——!”

    许木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吼,巨大的身躯猛地一晃,却没有倒下!

    他双目赤红,如同疯魔,反手一把抓住刺进自己腰间的枪管,另一只沾满血污和脑浆的大手,狠狠掐住了捅他那名韩军士兵的脖子!

    他的五指如同钢钳般收紧,骨骼碎裂的“咔吧”声令人毛骨悚然!

    那韩军士兵瞬间翻起了白眼,舌头吐出,手中的步枪也松脱了。

    “许木木——!”

    伍万里稳住身形,看到这一幕,心胆俱裂!

    他丢掉打空的手枪,捡起地上掉落的步枪,嘶吼着冲过去,用刺刀将那个被许木木掐得半死的韩兵彻底解决。

    同时一脚踹开旁边另一个扑上来的敌人,护在许木木身前。

    许木木终于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轰然跪倒。

    他腰间的伤口和腿上的弹孔汩汩地向外涌着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但他竟咬着牙,用还能动的那条腿撑着想站起来,嘴里兀自含糊不清地嘶吼着:“俺要杀……杀光这帮狗日的……”

    说着的同时,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溢出。

    “卫生员!卫生员!!”

    伍万里一边用刺刀拼命格挡着扑上来的敌人,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知道卫生员很可能早就牺牲了,但他必须喊!

    他把许木木死死护在身后,手中的枪托狠狠砸碎了一个美军的鼻梁,刺刀又捅穿了另一个扑得太近的韩军咽喉。

    每一刀,都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悲愤。

    他左臂的伤口在剧烈的动作下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

    染红了握枪的手,滑腻腻的几乎握不住武器。

    每一次格挡,每一次突刺,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汗水混着血水,流进他的眼睛,视线变得一片模糊的猩红。

    肺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烟和血腥,灼烧着喉咙。

    整个山腰阵地,已经不复形态。

    铁丝网被尸体压塌,深深的壕沟被炸塌或被尸体填平了大半。

    敌我双方的尸体层层迭迭,断臂残肢随处可见。

    燃烧的坦克残骸、炸碎的武器零件、散落的钢盔、浸透鲜血的泥土……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的惨烈图景。

    钢七总队最后的战士们,已经和敌人完全搅在了一起,如同两群厮杀到力竭的野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撕咬着对方。

    仅存的几挺机枪在角落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每一次点射都像是在耗尽生命的最后一点火星。

    步枪的射击声变得稀疏零落,更多的是刺刀的撞击、钢盔的碎裂、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汇聚在一起。

    史前挡在伍万里侧前方,挥舞着那把卷刃的工兵铲,如同磐石。

    每一次劈砍都势大力沉,但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每一次挥臂都在剧烈颤抖,断臂的伤口想必痛入骨髓。

    余从戎拖着那条伤腿,靠在一段矮矮的断墙后,用一支不知哪里捡来的步枪,机械地射击着视线内的敌人,枪声迟缓而沉重。

    平河的身影在硝烟中时隐时现,像一道致命的阴影,利用每一处废墟、每一具尸体作为掩护,手中的狙击步枪依旧精准。

    每一次枪响,几乎都有一个敌人倒下。

    但他同样气喘吁吁,脸上布满硝烟和疲惫。

    伍万里背靠着许木木因失血而逐渐冰凉的身体,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硝烟的辛辣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每一次呼气都仿佛耗尽了肺里最后一丝空气。

    他的左肩和肋下的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反复穿刺,握着刺刀的右手虎口早已崩裂,鲜血黏腻。

    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眉梢不断流下,钻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视野的模糊。

    伍万里用力甩了甩头,试图看清周围的战况,但眼前只有一片晃动的血色人影和刺刀冰冷的寒光。

    凯泽……这个疯子!

    他看到了远处美制吉普车旁那个挥舞着手枪、声嘶力竭地咆哮的身影。

    敌人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他们最后的疯狂是如此可怕。

    钢七总队这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凝聚了无数忠诚与勇气的部队,正在这片炼狱般的阵地上防空流血。

    余从戎、史前、平河,还有身下生死未卜的许木木……

    他感觉一股滚烫的腥气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不能倒!倒下就全完了!

    伍万里再次挺直了刺痛的腰背,手中的刺刀微微颤抖,却依旧牢牢指向扑上来的敌人。

    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

    就在伍万里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准备迎向又一个面目狰狞、挺着刺刀冲来的美军士兵时——

    轰!轰轰轰!!!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从敌军涌来的侧后方猛烈炸响!

    那爆炸的声音如此密集,如此狂暴,瞬间压过了战场所有其他的声音。

    大地在剧烈颤抖,仿佛有一双巨手在狠狠撼动这座饱经蹂躏的山峰。

    天空被映得一片通红,那火光并非来自山脚敌军的炮火,而是来自更远的地方!

    伍万里的动作猛地一滞。

    那个冲到他面前的美军士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浪震得动作一僵,脸上露出茫然和恐惧。

    只见地平线上,新八军和朝九军的战士们已经杀到了近处进行着最后的狂飙突进!

    新八军和朝九军终于杀到了!!!

    伍万里紧绷到极限、几乎要断裂的神经,在这一刻,轰然松弛。

    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但随之而来的,是熊熊燃烧的战意!

    伍万里猛地吸了一口带着浓厚硝烟和血腥,用尽全身力气将刺刀高高举起,直指苍穹!

    “同志们,彻底全歼美二师,就在此刻!

    司号员吹冲锋号,全体战士跟我杀——!!!”

    伍万里大吼一声,强忍着疲惫和剧痛提着刺刀冲了出去。

    “滴滴答滴滴滴答滴滴————”

    刹那间,中国人民志愿军独有的冲锋号再次响起,恍如龙吟!!!(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这篇小说不错 推荐
先看到这里 书签
找个写完的看看 全本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如果您认为长津湖:从新兴里打到汉城不错,请把《长津湖:从新兴里打到汉城》加入书架,以方便以后跟进长津湖:从新兴里打到汉城最新章节的连载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