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装纨绔初成,系统再下死令

    青冥宗山门外围,一处偏僻得连耗子都嫌冷清的破败院落。

    几间歪歪扭扭的土坯房,屋顶茅草稀稀拉拉,倔强地抵抗着风雨的侵蚀。院墙塌了大半,剩下半截也爬满了枯黄的藤蔓。院子里唯一算得上“家具”的,是一张三条腿的破木桌,和一张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藤编躺椅。

    苏妄就四仰八叉地瘫在那张藤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薄毯。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在他那张依旧带着点青紫痕迹的脸上镀了一层暖金色。他闭着眼,呼吸均匀,胸膛微微起伏,似乎睡得正香。

    赵三佝偻着腰,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里面是捣烂的、散发着刺鼻草药味的深绿色糊糊。他搬了个小马扎坐在藤椅旁,用一根磨得光滑的小木片,蘸着药糊,一点一点、极其轻柔地涂抹在苏妄裸露的手臂和脖颈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和擦伤上。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草药的味道、破败房屋的霉味,以及一种名为“穷困潦倒”的绝望气息。

    老仆布满皱纹的脸上,愁苦几乎化不开。他看着藤椅上闭目养神的少爷,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嘶…”药糊接触皮肤带来一丝凉意和微弱的刺痛,让苏妄皱了皱眉,没睁眼,只是含糊地哼唧了一声。

    赵三涂抹的动作立刻又轻了几分,生怕弄疼了他。他一边涂,一边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带着浓重的忧虑和试探,小心翼翼地开口:“少…少爷…您…您最近行事…跟以前…是有些…不一样了…”

    苏妄依旧闭着眼,嘴角却微微向上扯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呲牙。他懒洋洋地拖长了调子,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哦?赵伯,您老说说看,是更帅了?还是更欠揍了?”

    赵三:“……” 他拿着小木片的手僵在半空,老脸憋得通红,半天没憋出一个字。帅?欠揍?这…这让他一个老实巴交的老仆怎么接?说帅?少爷这鼻青脸肿的尊容实在违心。说欠揍?那赌坊门口和周执事当街对线的场面,那已经不是欠揍能形容的了!

    他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愁容更深:“少爷啊…您这样…这样得罪周执事…他…他可是筑基修士!背后还有…还有靠山!您…您图什么啊?咱们安安分分的,熬着,总能有条活路…您这样锋芒太露,怕是要…要招来更大的祸患啊!” 老仆的声音带着哽咽,充满了无力感。他不懂什么系统,不懂什么反派作死,他只知道,得罪了周云鹤那样的人物,对他们这种蝼蚁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苏妄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亮,没有了之前的浑浊和颓废,反而透着一股子赵三从未见过的、难以捉摸的沉静和…狡黠?像是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他侧过头,看着赵三那张写满恐惧和不解的苍老脸庞,脸上那点混不吝的笑容淡去了。他没有直接回答赵三的问题,只是慢悠悠地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放在眼前,五指缓缓收拢,又缓缓张开。

    丹田深处,那一丝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灵气,随着他的意念,悄然运转起来。

    《混元痞子诀》!

    这名字土掉渣的功法,路线刁钻古怪,完全不走正经周天循环,反而像地痞流氓打架时的阴招损招,专走犄角旮旯的偏僻经脉。灵力微弱,运行起来也艰涩滞碍,如同推着破车在泥泞小道上跋涉。

    然而,就在这丝灵气艰难地按照那奇葩路线运转的瞬间,苏妄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那些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滑腻腻的力量轻轻拂过,虽然并未消失,却奇异地被“隔绝”开了一丝,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像是涂了一层无形的“润滑油”,将伤痛带来的尖锐刺激给“滑”开了些许!

    更让他惊喜的是,随着灵气在那些偏僻经脉里艰难地蠕动,所过之处,原本如同枯竭河床般干涸死寂的细小脉络,竟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麻痒感!仿佛干裂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滴微不足道的甘霖!那正是他这具身体被抽干灵根后,早已断绝了生机的经脉末梢!

    这《混元痞子诀》,竟然真的在修复他受损的根基!虽然缓慢得令人发指,效果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无疑是黑暗中的第一缕曙光!这破系统,虽然坑爹,但给的货,是真东西!

    苏妄的眼神瞬间亮了几分,心头的振奋难以言喻。他仿佛看到了那扇紧闭的、通往力量的大门,被撬开了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伪反派’形象初步稳固,修炼步入正轨(虽然慢得像乌龟爬)。】

    【发布主线任务:扬名立万(物理羞辱版)!】

    【任务内容:当众羞辱青冥宗执事周云鹤,使其自扇耳光。】

    【任务时限:三天(72小时)。】

    【任务奖励:前世记忆碎片×1(解锁部分被遗忘的过往?),气运值+100点(欧皇附体?)。】

    【失败惩罚:三天内无法修炼(《混元痞子诀》锁死),且会变成结巴(效果:三天内无法流畅说出超过三个字的句子)。】

    冰冷的机械音如同三九天的冰锥,兜头浇下,瞬间把苏妄心头那点刚刚燃起的小火苗给浇了个透心凉!

    “噗——!”

    苏妄差点一口老血真的喷出来!他猛地从藤椅上弹起,动作之大,牵扯到身上的伤处,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我靠!”他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骂出了声,声音都变了调,“自扇耳光?!羞辱周云鹤?!还他妈要当众?!系统!你丫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玩我呢?!”

    这任务难度,比抢小孩糖葫芦高了何止一个维度?!那是筑基期的执事!掌管生杀大权的人物!让他当众自扇耳光?这跟让老虎自己拔牙有什么区别?!

    还有那失败惩罚!三天无法修炼?这等于直接掐断了他刚刚看到的希望!更恶毒的是变成结巴?!这对于一个立志要当“嘴炮王者”的伪反派来说,简直是釜底抽薪!不能流畅说话,他还怎么骚操作?怎么精神污染?!这破系统绝对是故意的!

    赵三被苏妄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手里的药碗差点打翻:“少…少爷?您…您怎么了?是不是老奴弄疼您了?”他以为是自己刚才抹药下手重了。

    苏妄根本没心思回答赵三。他额角青筋直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脑子里对着系统疯狂输出:“系统!你出来!解释解释!这任务是人能完成的吗?周云鹤什么修为?我什么修为?让他自扇耳光?你怎么不让我直接去捅宗主他老人家的腚眼子?!”

    【任务设计科学合理,旨在提升宿主在高压环境下运用智慧与手段达成目标的能力,强化‘伪反派’核心素养——表面作死,内里布局。请宿主发挥主观能动性。倒计时开始:71小时59分59秒…】

    “科学合理你大爷!主观能动性你妹!”苏妄气得直磨牙。这破系统,甩锅倒是一流!

    他看着脑海里那冷酷无情跳动的倒计时数字,再想想那可怕的惩罚——三天不能修炼?还要变结巴?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尤其是刚刚体会到《混元痞子诀》修复经脉的微弱希望,让他根本无法接受被强行中断!

    不行!绝对不能失败!

    苏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狗系统摆明了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但他苏妄是谁?二十一世纪卷王社畜(虽然是被卷的)!什么奇葩甲方、变态需求没见过?不就是让一个筑基期的老阴比当众扇自己吗?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重新瘫回吱呀作响的藤椅上,闭上眼,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硬刚?那是找死。周云鹤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下毒?暗算?风险太大,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而且不符合“当众”的要求。

    抓把柄威胁?他现在连周云鹤的毛都摸不着,哪来的把柄?

    利用宗门规矩?他一个废物旁支,人微言轻,规矩是给强者定的…

    一条条思路被否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藤椅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院里格外清晰,赵三担忧地看着自家少爷眉头紧锁、脸色变幻不定,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苏妄感觉脑细胞快要死光,烦躁得想掀桌子(如果那张破桌子能掀的话)的时候,一段属于原主、模糊而久远的记忆碎片,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弱电光,骤然闪现!

    赌斗!

    玄界修仙宗门,尤其是青冥宗这种大宗门内部,为了解决弟子间的纠纷,或者为了争夺某些资源,是允许进行“赌斗”的!只要双方同意,在特定场合(比如演武场、执法堂公证下)进行比试,输者必须履行事先约定的赌约!这是宗门默许甚至鼓励的一种“内部消化矛盾”的方式!只要赌约不涉及性命、根基和背叛宗门,通常都会被认可!

    原主记忆里,就有过几次被逼着参与赌斗,然后输得连底裤都差点赔掉的惨痛经历。

    “赌斗…”苏妄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之前的烦躁和愤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兴奋和算计的奇异光芒。

    让周云鹤自扇耳光,这要求太离谱,直接提出来对方肯定不干,还会被当成神经病。但如果…把它包装成一个“赌斗”的赌约呢?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雏形,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赵伯,”苏妄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

    “啊?少爷您吩咐!”赵三一个激灵,连忙应声。

    “我记得…厨房角落里,是不是还藏着半坛子…嗯…你以前自己酿的,那个能当灯油点的‘烧刀子’?”苏妄慢悠悠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藤椅扶手。

    赵三一愣,随即老脸一红,有些窘迫:“是…是有那么半坛…老奴以前…以前冬天太冷,就…就自己瞎鼓捣了点…”那玩意儿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酒精混合了某些不知名草根树皮的液体,辛辣刺鼻,除了能暖身子(或者烧穿肠子),毫无价值。

    “很好!”苏妄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容,“去,把它给我倒腾出来。再找找,家里有没有空的、看起来干净点的土陶罐子。”

    “啊?少爷您要那玩意儿干嘛?那酒…那东西不能喝啊!会出人命的!”赵三大惊失色。

    “谁说要喝了?”苏妄翻了个白眼,“快去!我自有用处。对了,再帮我留意一下,最近这两天,周云鹤那老小子,一般什么时候会从外门执事堂出来,路过宗门广场那边?”

    赵三虽然满肚子疑惑和担忧,但看着少爷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虽然鼻青脸肿),只能应了一声,忧心忡忡地起身去翻找那半坛能当燃料的“烧刀子”了。

    苏妄重新闭上眼,意识沉入脑海。那张散发着微弱酒气幽光的“黑科技丹方·二锅头炼体液”配方残片,清晰地浮现出来。

    “凡俗烈酒为基…佐以特殊手法及微量灵材…淬炼筋骨,微量提升灵力活性…”苏妄的目光在配方上快速扫过,重点落在了“特殊手法”和那寥寥几种、相对常见廉价的“微量灵材”上。

    一个时辰后。

    破败小院的上空,袅袅升起了一股极其诡异、难以形容的浓烟。那烟的颜色是灰中带绿,绿里透黑,翻滚升腾,散发着一种混合了劣质酒精、烧焦的毛发、腐烂的臭鸡蛋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臊味的恐怖气息!浓烈到连院墙外路过的几只野狗都夹着尾巴,呜咽着疯狂逃窜!

    “咳咳咳!呕——!”赵三捂着口鼻,眼泪鼻涕横流,被熏得几乎要背过气去,惊恐地看着厨房门口那滚滚浓烟,“少…少爷!您…您在里面干什么啊?!失…失火了吗?!”

    浓烟中,传来苏妄同样被呛得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还夹杂着几声闷响,像是锅碗瓢盆被打翻的声音。

    “没…没事!咳咳…赵伯…别…别进来!呕…我在…我在炼丹!咳咳咳…对!炼丹!”苏妄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和一种诡异的兴奋。

    炼丹?

    赵三看着那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滚滚浓烟,闻着那能熏死一头牛的恐怖气味,再想想自家少爷那点可怜的、连火球术都搓不出来的修为,眼前一黑。

    完了!少爷真的彻底疯了!开始研究用厨房灶台和烧刀子炼丹了!这炼出来的是丹还是毒气弹啊?!

    三天后。清晨。

    青冥宗外门区域的核心地带,宗门广场。

    巨大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光洁平整,四周矗立着象征宗门威严的石柱和雕像。此刻正是晨练结束、弟子们往来走动的高峰期。偌大的广场上人声鼎沸,身穿各色服饰的外门弟子三五成群,或交流修炼心得,或准备接取任务,或纯粹闲逛。

    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

    广场一角,靠近通往执事堂的主干道旁。

    苏妄出现了。

    他换上了一件相对干净(至少没有破洞)但依旧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衫,头发也勉强梳理了一下,虽然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退,但精神头看着还不错。他面前摆着一张从家里搬来的、同样三条腿的破桌子(另一条腿用几块石头垫着),桌子上放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脏兮兮的土陶罐子,罐口用一块破布塞着。

    在他旁边,竖着一块用烧焦的木炭歪歪扭扭写在破木板上的“广告牌”:

    【惊天豪赌!废物少主苏妄,以祖传神酿‘二锅头’一罐,挑战天下英豪!】

    【赌注:辨识一味灵药真假!】

    【挑战者:青冥宗外门执事周云鹤!(划掉,但字迹清晰可见)】

    【输者:当众自扇耳光三下!并大喊‘我是废物’!】

    【公证人:在场全体师兄弟!童叟无欺!】

    这破牌子一竖,再加上苏妄那“著名废物”的身份和他旁边那个散发着可疑气味的土陶罐子,瞬间就吸引了大量路过的弟子驻足围观。

    “卧槽?苏妄?他还没被打死?”

    “二锅头?祖传神酿?这名字听着就不靠谱!”

    “挑战周执事?辨识灵药真假?还输了要自扇耳光喊自己是废物?哈哈哈哈!这废物是嫌命长还是彻底疯了?”

    “快看!他还把周执事名字写上了!还划掉?这挑衅意味也太浓了吧!”

    “有好戏看了!快!快去叫人!”

    人群迅速聚集,议论声、哄笑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猴戏、看死人表演的眼神看着苏妄。没人相信他能赢,更没人相信周云鹤会应战。这纯粹就是苏妄这个废物在哗众取宠,自取其辱!

    苏妄对此充耳不闻。他老神在在地抱着胳膊,靠在桌子边,甚至还有闲心对着几个对他指指点点的女弟子挤了挤眼睛(效果是惊悚的),引来一片嫌弃的嘘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人群的哄笑声达到顶点,有人开始不耐烦地喊“废物滚蛋”的时候——

    通往执事堂的主干道上,出现了三个身影。

    为首一人,正是周云鹤!他穿着崭新的青色云纹执事袍,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阴鸷冰冷,显然三天前当街吐血的事情让他元气大伤,也让他对苏妄的恨意达到了顶点。他身后,依旧跟着那两个面无表情、气息沉稳的弟子。

    当周云鹤看到广场一角聚集的人群,以及人群中心那个熟悉得让他恨之入骨的身影时,脚步猛地一顿!阴鸷的目光瞬间如同毒蛇般锁定了苏妄!

    周围的哄笑声也瞬间小了许多,不少弟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感受到了筑基修士那毫不掩饰的寒意和杀气。

    苏妄却像是没看见那杀人般的目光,反而眼睛一亮,脸上瞬间堆起一个极其灿烂、极其欠揍的笑容,一溜小跑就迎了上去,动作之敏捷,完全不像个“废物”。

    “哎哟!周执事!您老人家可算来了!让您久等了!久等了!”苏妄热情洋溢,声音洪亮,仿佛迎接多年未见的老友,堵在了周云鹤面前。

    周云鹤看着苏妄那张笑得无比灿烂的脸,再扫了一眼他身后那块刺眼的“广告牌”,尤其是看到自己名字被写上又划掉时,一股邪火“噌”地就顶到了天灵盖!他气得浑身都哆嗦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冰冷彻骨:“滚开!”

    “别啊!周执事!”苏妄仿佛没听到那两个字,依旧笑嘻嘻的,侧身指着自己那张破桌子,还有那个土陶罐子,“您看!赌注我都准备好了!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贝,‘二锅头’神酿!效果非凡!只要您能准确辨识出我拿出的那味灵药的真假,这宝贝就是您的了!”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惊讶和委屈,环视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弟子:“怎么?周执事您…您该不会是…怕了吧?不敢应战?哎呀呀!这可真是…啧啧啧!诸位师兄弟都看着呢!周执事堂堂筑基修士,外门执事,竟然怕了我这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连这么个小赌都不敢接?这说出去…多丢份儿啊!”

    “怕了?”

    “不敢应战?”

    “怕了一个废物?”

    苏妄这顶“怕了”的大帽子扣得又狠又准,声音在灵力的刻意催动下(虽然微弱,但够用)传遍了小半个广场!瞬间引爆了围观人群!

    “噗!苏妄牛逼!敢说周执事怕他!”

    “哈哈哈!周执事脸都黑了!”

    “应战啊周执事!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就是!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筑基修士的厉害!”

    “怂什么?上啊!”

    起哄声、口哨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声如同潮水般涌向周云鹤!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就对周云鹤克扣份例、作威作福不满的低阶弟子,此刻更是喊得格外起劲。

    周云鹤只觉得一股热血再次涌上头顶,眼前金星乱冒!他死死盯着苏妄那张欠揍的笑脸,再看看周围那些充满“期待”和“怂恿”的目光,一股被架在火上烤的屈辱感和暴怒几乎要将他吞噬!

    不应战?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被一个废物指着鼻子说“怕了”?他周云鹤以后在外门还怎么立足?威信何在?!

    应战?跟一个废物赌斗辨识灵药?赢了是理所当然,毫无光彩!万一…不!没有万一!这废物懂个屁的灵药!他周云鹤浸淫药石多年,辨识区区一味灵药真假,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好!好!”周云鹤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磨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寒意,“苏妄!本执事就让你这废物死个明白!也让大家看看,你这哗众取宠的小丑,是如何自取其辱的!”

    他猛地一甩袍袖,大步流星地走向苏妄那张破桌子,气势汹汹,仿佛不是去赌斗,而是去刑场行刑!

    “周执事威武!”

    “有好戏看喽!”

    人群爆发出更大的哄闹声,瞬间将破桌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人伸长脖子,兴奋地等待着。

    苏妄心中一定,脸上笑容不变,麻利地跟了过去。他先是对着周围拱了拱手,一副“感谢捧场”的模样,然后才慢悠悠地从怀里(实际上是系统空间)小心翼翼地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玉盒。

    “诸位师兄弟请看!”苏妄打开两个玉盒,里面各躺着一株通体紫色、叶片上带着银色天然纹路的药草。两株草无论是颜色、形态、大小、甚至叶片上银纹的走向,都几乎一模一样!散发出的灵气波动也极其相似,带着一股清冷的草木芬芳。

    “紫纹草?”立刻有识货的弟子喊了出来。

    “没错!正是炼制‘凝气丹’的主材之一,三品灵药紫纹草!”苏妄朗声道,指着两个玉盒,“这两株紫纹草,一株是真的,一株是假的!至于假的那株是什么…嘿嘿,那就得看周执事的眼力了!”

    他将两个玉盒并排放在破桌子上,对着脸色铁青、眼神却已经锐利地扫向两株灵药的周云鹤,做了个“请”的手势:“周执事,请吧!一炷香时间为限。辨别出来,这罐‘二锅头’神酿就是您的了!辨别不出来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指了指那块破牌子,“您懂的!”

    周云鹤冷哼一声,根本不屑去看那土陶罐子。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面前的两株“紫纹草”上。筑基修士的神识缓缓探出,如同无形的触手,仔细地扫描着两株药草的每一寸细节。

    周围的弟子们也屏住了呼吸,好奇地张望着。紫纹草算是比较常见的三品灵药,但真假难辨的赝品也不少,能骗过不少经验不足的人。不过以周执事的修为和见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周云鹤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两株草…太像了!无论从外形、色泽、气味、甚至灵力波动,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的神识反复探查,竟然找不出任何明显的破绽!这怎么可能?!

    冷汗,不知不觉从周云鹤的额角渗了出来。他感觉周围那些原本带着崇拜和敬畏的目光,渐渐带上了一丝疑惑和…看戏的玩味?

    苏妄抱着胳膊,靠在桌子边,一脸轻松,甚至还有闲心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这不成调的哼唧声,像针一样扎在周云鹤紧绷的神经上!

    “时间到!”苏妄忽然停止哼唱,猛地一拍桌子(桌子晃了晃,差点散架),“周执事,请指教!哪一株是真?哪一株是假?”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周云鹤脸上!

    周云鹤身体微微一僵,额角的冷汗更加明显了。他死死盯着两株草,眼神闪烁,内心天人交战。他无法确定!真的无法确定!这太诡异了!

    “怎么?周执事还没看出来?”苏妄夸张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浓浓的“失望”,“看来…我这‘二锅头’,周执事是无福消受了啊!可惜,可惜!”

    这声“可惜”,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周云鹤脸上!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厉声道:“苏妄!你休要得意!这两株草分明都是真品!或者都是赝品!你故意拿两株一模一样的来糊弄本执事!此局不算!”

    “啧啧啧!”苏妄咂着嘴,一脸“您怎么能这样”的表情,“周执事,愿赌服输啊!您可是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应下的赌约!怎么能耍赖呢?”他环视一圈,大声道:“诸位师兄弟!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周执事!愿赌服输!”

    “就是!不能耍赖啊!”

    “快选啊!哪一株是假的?”

    人群的起哄声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看戏心态。

    周云鹤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羞愤欲绝!他堂堂筑基执事,竟然被一个废物逼到如此境地!

    “好!好!本执事选!”周云鹤咬牙切齿,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他猛地指向左边那株紫纹草,“这株!这株气息略有一丝滞涩!定是假的!”他只能凭极其细微、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的直觉蒙一个!

    “哦?左边这株是假的?”苏妄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古怪的笑容,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

    在周云鹤紧张、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苏妄慢条斯理地从怀里(系统空间)又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他慢悠悠地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小撮白色的、细腻的粉末,看着平平无奇。

    “周执事好眼力啊!”苏妄笑嘻嘻地说着,手指捻起一小撮白色粉末,“不过嘛…为了让大家看得更清楚点,咱们加点料…”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苏妄手指一弹!

    那一小撮白色粉末,如同天女散花般,精准地、均匀地撒在了周云鹤指认的那株“假”紫纹草上!

    粉末接触到紫色草叶的瞬间——

    “嗤——!!!”

    一股极其刺鼻、带着浓烈硫磺和焦糊味的白色浓烟,猛地从那株紫纹草上爆发出来!烟雾升腾翻滚,气味呛人!与此同时,那株被撒了粉末的“紫纹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焦黑、卷曲!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一小撮散发着焦臭味的黑色残渣!

    而旁边那株没被撒粉末的紫纹草,依旧完好无损,散发着清冷的草木灵气。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整个广场,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那株瞬间化为焦炭的“紫纹草”,又看看旁边完好无损的那株,再看看苏妄手里那包平平无奇的白色粉末,最后,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脸色煞白、如同被雷劈中、身体摇摇欲坠的周云鹤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哎呀呀!失策失策!”苏妄夸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脸上却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他指着那堆焦炭残渣,对着面无人色的周云鹤,声音清亮无比,如同宣告胜利的号角:

    “周执事,您看!我就说您眼力好吧?您指认的这株,它确实不是紫纹草!”

    他顿了顿,笑容越发灿烂,带着一种“你看我多诚实”的无辜:

    “它啊,其实是用一种叫做‘臭蕨根’的普通毒草,经过特殊手法炮制,再浸染了真正紫纹草的汁液伪装成的!这臭蕨根呢,最怕一样东西——硫磺粉!”

    他晃了晃手里那包白色粉末:“就这玩意儿!便宜大碗!专治各种假冒伪劣!一沾就现原形!您看,效果立竿见影吧?”

    苏妄笑眯眯地看着周云鹤那张已经彻底失去血色的脸,无视他那几乎要喷出火、却又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的眼神,双手一摊,做了一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手势,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广场:

    “所以,周执事,您输了!”

    “按照咱们白纸黑字(破木板黑炭)的赌约…”

    “您,该履行承诺了!”

    “做人,要有契约精神,对吧?”

    “请开始您的表演——自扇耳光!三下!别忘了喊‘我是废物’哦!”

    苏妄的声音落下,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冰水!

    整个广场,瞬间炸开了锅!(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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