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华国第四城。
作为1978年改革开放后的历史产物，它的定位是科技与创新，努力搞钱是这座城市的基调。
燕京、沪都、广府都有可能排外，歧视外来务工者，但深城不同，这座“年轻城市”不仅汇聚了五湖四海，各种口音的务工者，它还有一句响亮的口号，叫：“来了都是深城人”。
当然了。
这句口号仅限有房一族。
没有房就是无根浮萍，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深城，只有在深城买了房的人，才能真正算得上深城人。
此时福田COCO Park商圈，星巴克店内的某个角落位置，穿着白色字母T恤，搭配五分裤，像极了普通大学生的张扬递上名片道：“杨总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虽说我不是混金融的，但我也听说过张总你，不得不说，年少有为这四个字真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穿着白色T恤，面容消瘦，约莫四十出头的杨兴平接过名片，赞不绝口。
作为TCL通讯的最高负责人，他全面主导手机业务的战略转型与运营管理。
在2009年初，他就多次向TCL集团提出“4C战略”，即Connect（连接）、Content（内容）、Commerce（商务）、Community（社群），推动手机从硬件制造向移动互联网服务延伸。
从5年后的战略眼光看，杨兴平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互联网从PC端走向移动端，仅用了不到两年时间，也就是2010年和2011年。
由于毗邻港岛，深城天然拥有接轨国际的条件，再加上大量年轻人到深城淘金，深城这座城市对外来科技与新鲜事物的包容度也远超燕京、沪都和广府。
“张总，我的名片。”
杨兴平也拿出自己名片，与张扬进行了交换。
双方在简单熟悉过后，杨兴平秉承着时间就是金钱原则，直入主题道：“听说张总这次前来，是代表了多家风险资本？”
“可以这么说，不过它们是LP，仅出资，不负责日常管理，我现在是胜天投资的GP。”
张扬点头回应。
GP是普通合伙人，主要负责基金的募集、项目筛选、投资管理和退出等核心运作。
LP是有限合伙人，仅出资，不参与日常管理，按出资比例分享投资收益、承担有限风险。
为了不承担无限责任，张扬并没有用自己自然人的身份当GP，而是用的胜天投资。
如果张扬卷钱跑路，亦或者说出现了重大损失，他最多承担胜天投资的注册资本的责任，不会牵连到财研网，以及张扬本身。
有利有弊，这层架构也让其他险资感到不安心，减少了出资，但柳华、马俊辉还是相信张扬的战略眼光，两人共出资了2亿，成为了胜天投资的第一出资方。
剩余的2.2亿资金，沪都国盛资本出资5000万，深创投出资3000万，龚旭出资3000万，马芸出资3000万，晨达创业出资2000万、陕国投出资2000万……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红杉资本经过华国区内部领导讨论，也投了张扬3000万试水，是胜天投资唯一的国际资金。
如果是刚刚创业的人，可能200万都不一定借的到，可对于张扬这种有过成功经历的青年企业家来说，200万都不够塞牙缝的，险资和国资也愿意把钱交给有过近期成功经历的人。
听闻张扬是VC基金的GP，杨兴平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张总现在的意思是？”
张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杨总在微博分享的移动4C文章我也有在看，并且对这方面非常感兴趣，能不能详细展开展开？”
“张总你这是？”
杨兴平大脑都宕机了一下。
不对劲！
一万个不对劲！
他本以为张扬是和他谈与TCL集团的合作，现在貌似有点脱离了既定轨道。
见对方有些吃惊，张扬淡淡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2004年，TCL集团与法国汤姆逊合资成立了TTE彩电，市场份额越做越大，同年又收购了阿尔卡特手机业务，想要把商业版图扩张到移动设备领域，但却反平平。”
说到这，他停顿了半秒，目光仔细打量着杨兴平道：“杨总作为TCL通讯业务的总负责人，全面主导手机业务的战略转型与运营管理，可面对业绩的不佳，转型应该存在不小阻力吧？”
1981年，TCL前身「TTK家庭电器有限公司」成立，作为华国首批13家合资企业之一，初期专注于磁带生产。
1985年，公司转型进入电话机领域，推出华国第一部免提按键电话，并于1986年正式注册「TCL」商标，开启品牌化之路。
1993年，TCL不再满足磁带和按键电话的市场份额，推出了华国首台28寸大屏幕彩电，正式宣布进军家电行业。
企业越做越大，再加上是合资企业，内部决策自然不可能一呼百应，铁桶一块。
哪怕是皇帝，也做不到一呼百应，派系之争，贯穿了华国上下5000年，公司就是王朝的缩影，势力对抗是不可避免的。
当听见张扬点出自己目前的困境，杨兴平先是沉默，随即又释然道：“没错，TCL的手机业务确实有点棘手。”
目前TCL集团的重心都放在了面板领域，并且加上电视出货订单飞涨，集团内部不少人都认为应该抛弃掉磁带、固定电话、手机和其他杂七杂八的项目，专心做显示面板，未来赶超日韩企业。
当初TCL集团老总李东生挖杨兴平到公司，是想着多元化发展，就和以前磁带转型固定电话，又从固定电话转型液晶电视一样，谋求更多的出路。
然而尝到了甜头，再加上面板行业潜力巨大，李东生便渐渐冷落了手机业务。
见杨兴平承认，且眼神闪过抹无奈，张扬就知道有戏道：“杨总早期的从业经历我也有了解，2001到2008年在多普达任CEO，积攒了大量手机产业的基础，我和我背后的资本都非常爱惜人才，觉得你可以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
杨兴平猛然一惊。
好家伙！
果然是挖人来了！
他就说嘛，为什么张扬不联系李东生，原来是打自己主意。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能借助胜天资本的资金整合现有资源，还真有可能创业成功。
收回吃惊的目光，杨兴平也展露自己的野心，试探道：“胜天能给多少资金？”
“你要多少？”
张扬反问。
“1个亿，不，7000万就够了，深城的手机产业链非常成熟，5000万就可以拉起来一个品牌，另外2000万做宣发和渠道打通，还有就是……”
杨兴平话还没说完，张扬便打断他道：“我并不是要做功能机，回到最开始的那个话题，我觉得你的4C战略非常有投资价值。”
“不是功能机？”杨兴平停顿了半秒，随后说道：“你要做适配3G网络的手机？”
“没错。”
张扬点头的同时，讲述道：“你微博内容不是有写嘛，4C是激活其他3C的介质，通过手机理财软件、移动办公应用等内容服务，将手机从单纯的通信工具升级为用户生活与工作的入口。”
“写倒是有写过，但3G手机的造价和成本，可不是2G手机能比的，投入可能相当巨大。”
杨兴平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试探张扬的资金实力。
“钱倒不是问题，目前3G网络刚覆盖不久，路也得一步步走，我们先尝试整合，等时机成熟，再大刀阔斧的干。”
话音刚落，张扬又说出自己想法道：“我还和三星集团取得了联系，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拿下LCD屏幕的国内代理权。”
“这个，我得仔细想想。”
杨兴平没有头脑发热，他需要仔细评估可行性。
“嗯，你先好好想想，我还和你们李总还有场饭局。”张扬淡笑道。
他来深城，可不是只为了拉拢杨兴平，而是要把整个手机上游产业链企业都逛一遍。
当听见张扬要去见李东生，杨兴平有些诧异道：“见李总？张总你这是想干嘛？”
“三星集团那边给我的答复很模糊，可能对方不会直接给我供应LCD屏幕，我就得退而求其次，搞搞合资什么的。”
张扬坦言道。
他并不担心杨兴平会说给TCL集团的决策层听，1是会得罪张扬，并间接得罪胜天投资的幕后资本，2是TCL决策层不一定信他，哪怕信，也大概率不会投入资金，去和三星集团提前谈合作。
当一件事风险大于收益，聪明人都会选择规避。
“明白了。”杨兴平微微颔首，低语道：“如果三星不直供，你就想撮合TCL和三星合资。”
“差不多吧，哈哈。”
张扬笑了笑。
他并不是想撮合TCL集团和三星集团，而是想在二者中间，成立一个手机面板公司，一家出技术，一家出产能。
“那好。”
杨兴平缓缓站起身，主动伸出手道：“祝张总出师大捷，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
“哈哈，好。”
张扬起身握手道。
想要在深城“插旗”，亦或者说想要在手机领域“插旗”，就必须要找一个懂行的人。
拥有8年“搞机”经验的杨兴平，毫无疑问是最佳人选。
……
燕京，新城国际小区。
乔乐辰左等右等，终于在临近傍晚五点的时候，等到了自己领导毛银元的来电。
“喂毛总。”
乔乐辰按下接听键道。
“事情给你办妥了，但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一旦对方真的拿出合成肽疫苗有用的临床结果，我们只能说是你的个人行为，最后你被起诉，要赔钱公司不会兜底。”毛银元郑重提醒道。
“那是肯定的，所有后果都由我自己承担。”
乔乐辰做出保证。
他现在有得选择吗？
他没得选！
因为“J先生”都给他寄恐吓信，并且“开团”山城啤酒了，要是他不跟团，那等待他的不是名誉权起诉，而是操控股市，泄露企业机密的锒铛入狱！
另外，如果打假成功，他还能凭此战绩上位！
见乔乐辰心意已决，毛银元也没有再劝，开口道：“那好，你官博的账号密码我让小孙发你，具体你要怎么弄，我不再过问，你这段时间也不要联系我。”
“好的毛总。”
乔乐辰很清楚，毛银元这是怕牵扯到他。
当电话挂断不到半小时，毛银元口中的小孙也给乔乐辰发来天坛生物官博的账号密码短信。
在拿到官微后，乔乐辰没有急着登录，而是找到李向文的微博，用自己的个人微博转发评论道：
“一直都觉得治愈性乙肝疫苗不太可能实现，因为肽分子在人体的稳定性非常差，并且免疫原性弱，还容易被降解，光靠它根本不能持续刺激免疫系统产生足够的特异性抗体和细胞免疫应答。”
起初，这条转发评论无人在意，直到天坛生物的官博进行了转发，立马就引起了网友注意。
[梦想娶静香]：什么情况？天坛生物转发？这好像是预防性乙肝疫苗的上市企业啊！
[草莓棒棒冰]：好家伙，战火又要再次重燃了吗？
[迷人夜色]：佳辰生物的研发路径正不正确暂且不谈，就单论肽分子，确实进入人体后会变得不稳定，很容易被降解。
[爱而不得是常态]：我看佳辰生物披露说，疫苗使用的佐剂是氢氧化铝，这虽然能增强体液免疫，但免疫激活似乎远不如葛兰素史克的佐剂系统AS04，期待佳辰生物可以公开回应。
[大笨猪]：完了完了，明明是中文，每个字我都认识，可组合起来，我是一句都没看懂，你们到底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啊？合成肽疫苗真的是假的吗？
随着天坛生物官微转发，原本被压下去的热度又燃起苗头，并且当华兰生物、达安基因、华海药业的“棋子”看见有同行开团，他们也毫不犹豫，公开质疑佳辰生物技术路径的可行性。
[邴耀杰]：据我了解，国际文献中，乙肝临床试验的安慰剂组最高应答率通常不超过17%，但佳辰生物的试验中，安慰剂组应答率高达28.2%，远超常规水平，我严重怀疑试验设计的严谨性，并且可能涉及受试者选择偏差或数据统计方法有缺陷。
[何佳妮]：从最新披露的II期临床信息来看，山城啤酒B阶段北方组仅纳入360名受试者，且随访时间就76周，这很难验证疫苗的长期有效性。
[潘昊]：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山城啤酒10年仅投入2亿搞研发，相比较于国际药企乙肝疫苗研发的10亿美元平均成本，总感觉是不是有点少了？
三位企业高管的下场，让互联网又掀起了热浪潮。
《佳辰生物遭多位业内高管质疑》的词条如坐火箭般，直接窜到了热搜榜前十。
霎时间。
大量网友强势围观。
[爱穿开裆裤]：这回真的神仙打架了，何佳妮是我公司的领导，华兰生物的部门高管。
[双马尾的蟑螂]：好家伙，乔乐辰、何佳妮、邴耀杰，看他们的微博认证，都是预防性乙肝疫苗企业的高管啊，这就是商战吗？
[数学王子艺老师]：不管是不是商战，有质疑就提出，这对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说是好事，可别整成汉芯那样的事。
[胶己人]：扑捏姨歌姬，别打假先啊，我还持有山城啤酒的股票呢，等我节后卖出去你们再打，算我求你们了！
[木船载清梦]：A股我日你妈，快开门啊，有人要杀人啦！我需要开门卖股票！快！！！
没有人预料到，山城啤酒，不，准确来说是佳辰生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最最关键的是，国庆假期还不能交易股票！
因为中秋节的缘故，A股开门要到10月9号，这对于山城啤酒的股民来说，就是天大的折磨！
不过港股的话，它国庆节只有10月1号这天休市，并且由于10月3号是中秋节，外加4号是周末，两天都休市，10月5号，也就是明天，港股就会继续交易股票。
港股A股虽说大相径庭，但二者是有一定关联性的。
如果港股大涨，节后A股也有可能大涨。
可要是港股大跌，节后A股基本锁定下跌。
……
当《佳辰生物遭多位业内高管质疑》冲进热榜前五，专门负责互联网舆论的马信琪也注意到词条的异常飙升，连忙点进去查看。
“邴耀杰、何佳妮、乔乐辰，天坛生物、华兰生物还有达安基因，这些都是J先生的傀儡？”
马信琪已经头皮发麻。
他想过J先生手眼通天，但没想到能通到这个地步，能让多家企业高管亲自下场质疑合成肽疫苗。
短暂迟疑过后，他立马打电话给自家舵主徐翔。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电话一直被忙音占领。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马信琪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半多点，快要六点，徐翔估计是在做全身按摩。
既然联系不上徐翔，马信琪又转头联系徐海鸥。
“嘟嘟嘟——”
这通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喂信琪，什么事？”徐海鸥直入主题道。
“又出事了大徐哥，天坛生物、华兰生物、达安基因那些药企高管集体打假合成肽疫苗，说研发路径可能存在错误。”
“……”
马信琪话音刚落，徐海鸥彻底陷入了沉默。
研发路径错误？
10年前你们不说！
5年前你们也不说！
现在突然跳出来说，合成肽疫苗的研发路径有错？
不对劲！
1000万个不对劲！
徐海鸥立即意识到，又是那位“J先生”搞的鬼，他沉声道：“我马上联系佳辰生物，让他们及时辟谣和做紧急公关，你通知一下总舵主，让他运作运作。”
“总舵主没接电话，可能在忙。”马信琪连忙回应。
“那就联系其他人，我们必须第一时间降热度，这事情不能发酵，不然对方就得逞了！”
徐海鸥临危不乱，在叮嘱完马信琪，他立即挂断电话，又拨通佳辰生物副总廖梓良的电话。
“出事了廖总，华兰生物、达安基因和天坛生物的高管在微博说你们研发路径有错误，现在你们必须拿出事实回应！”
徐海鸥话音刚落，廖梓良立马不淡定道：“什么？研发路径有错误？什么错误？”
“什么错误我哪知道！”徐海鸥心中吐槽，但嘴上还是留有余地道：“这个恐怕就得问你们研发团队的成员了，时间紧迫啊廖总。”
“我知道了，我立马联系他们。”
廖梓良不敢耽搁，当即联系研发团队的组员。
可扎心的事情来了，根本就不用员工会傻到接他电话，廖梓良一连十几个电话都是没人接听。
休息日接领导电话？
那不是找罪受嘛！
再加上华国生物医药领域刚刚起步，工作岗位多如牛毛，他们也不怕丢工作，压根就没想鸟廖梓良。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职场老鸟，还是会有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新手”在节假日接领导电话。
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廖梓良就像是泄洪一样，安排任务道：“建楠你立马打开微博，针对同行的污蔑写一篇技术澄清发我，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要快！！！”
“我…我马上办。”
许建楠顿时人麻了，他已经后悔接这个电话。
本以为领导要给自己升职加薪，或者聊晋升的事情呢，没想到是安排工作。
当得知要工作，许建楠顿时愁眉苦脸，磨磨蹭蹭了半个小时，才把技术点回应写出来，然后给廖梓良邮箱发去。
又过去半小时，佳辰生物针对研发路径的回应公告，面向全网发布，并且还附带了一份律师函。
[近期，网络出现了大量诋毁、抹黑合成肽疫苗的文章与言论，在此，我司做出统一回应……
1，合成肽技术是通过模拟乙肝病毒抗原片段，激活免疫反应，相关研发路径被国际认可。
2，联合用药组的II期临床结果暂未统计完成，互联网传播的无疗效纯属谣言。
3，山城啤酒累计投入资金已超5亿美元，并非网传的2亿，虽说比国际药企乙肝疫苗研发的10亿平均成本要薄弱，但药物研发并不完全依靠资金。
此外，我司已将发布者id和唯一认证号做了记录，待节后将统一起诉处理，敬请广大网友关注！]
佳辰生物公告发出后，《佳辰生物遭多位业内高管质疑》的词条热度迅速被降温。
很多人可能只知道买热度，但却不知道降热度。
一般来说，有降热度需求的客户是企业和明星，特别是明星，一年都要时刻提防黑热搜。
曾经刘亦妃的团队就因为没及时降热搜，被传了一段时间的“人妖”，但后来不攻自破。
远在燕京的乔乐辰看见佳辰生物回应，立马贴脸开大道：“一句话，敢不敢让我们天坛生物专家入驻你们佳辰生物，测试合成肽疫苗的有效成分？”
不到十秒。
天坛生物官博转发。
连续的硬刚，彻底让网友坐不住了，特别是山城啤酒的股民。
[浴皇大帝]：哥，别说了哥，我请你洗脚按摩，把我最喜欢的小美让给你，别说了，我还有50万在治愈性乙肝疫苗概念股呢。
[爱吃小烧烤]：我靠，什么仇什么怨啊，乔乐辰疯狂了吧，真要打假合成肽疫苗啊？
[爱过无罪]：不会是老婆出轨了佳辰生物老总吧？这样子搞，就不能节后再说吗？老子现在好难受，想卖股票都卖不了。
[机车男孩]：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国庆假期快点结束吧，我特么全仓在山城啤酒，再这样下去，节后不得跌停？
恐慌情绪在快速蔓延，合成肽疫苗路径是否正确，已经在股民心中打了个问号。
……
沪都环球金融中心。
葛卫东马不停蹄赶回沪都的第一时间，就是回到自己办公室，与宋梓俊商议对策。
“J先生又开始发酵舆论了，我们完全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后手，阿俊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问题抛出，宋梓俊沉着脸，回答道：“现在舆论环境情况非常糟糕，我完全没料到天坛生物、华兰生物、达安基因这些上市企业也会掺一脚，J先生的背景实力，恐怕超乎我们想象。”
“如果佳辰生物不能力挽狂澜，那我们就只能自救，联系其他机构通同一气，熬过10月28号。”
“不行！”
葛卫东立即否决，反驳道：“你想和它们通同一气，可其他机构为什么帮我们？”
“要不割肉？”
他突然又说道。
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投资者，就不能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很多散户在股市亏钱，就是明明做错的趋势，又不想更正，亦或者说不敢更正，最后不仅错过了行情，还被挂在了半山腰。
“节后砸其他机构盘？”宋梓俊压低声音，又忍不住补充一句道：“会不会影响不好？”
“我是怕被他们砸，因为现在对赌的是我们，他们哪怕下跌10个板，估计还有利润。”
葛卫东满眼担忧。
《山城啤酒借券合同》已经明确写明，乙方的锚定价格是62.43元，截止到9月30号收盘，山城啤酒的股价是75.54元。
下跌10%，股价是67.98元，再下跌10%，股价就是61.18元。
也就是说，只需要两个跌停，他们就要开始输钱。
就拿两连板来说，62.43-61.18的差价是1.25元，乘以3000万股，葛卫东就要亏3750万。
“那兑一部分？”
宋梓俊也意识到严重性。
他们是30多块钱的成本，现在已经赚了差不多9亿的浮盈，如果成功兑现的话，说不定够赔《山城啤酒借券合同》的钱。
不过人嘛，总归是不甘心的。
葛卫东想了想，又闭上眼睛道：“还是再等等，我觉得徐翔会想到办法的。”
在葛卫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翔确实在运作，他的人脉丝毫不比公募机构差。
经过徐翔、徐海鸥、马信琪的一番努力和砸钱，微博的热度又一次降了下来。
连续的被搞，让徐海鸥感觉到大事不妙，他开始在柠波涨停敢死队的QQ群发表意见。
[徐海鸥]：不对劲，J先生真的不对劲，对方似乎早有准备，我建议趁早兑现山城啤酒，不要和其他机构说格局。
[孙国栋]：翔哥不是说要拉到150块钱吗？而且其他机构那边…
[徐海鸥]：死道友不死贫道，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就知道J先生没有后招？而且我看了佳辰生物的回应，真有可能是造假。
[马信琪]：也就是说，那个前员工说的是真的？
[舒逸民]：现在怎么弄？
在循序渐进的引导下，铁桶一块的机构已经出现了分歧，徐翔此刻也非常纠结。
节后收网？
如果节后收网，在不考虑承接的情况下，他们差不多能赚二十来亿华国币。
但75.54块的价格，远远没抵达他的预期。
徐翔原本想的是100元放散户进来，然后一路换手到150元，最后轰然炸开。
75到150，刚好增长了1倍，他真的有点舍不得。
[舒逸民]：@徐翔，舵主怎么说？节后要不要偷摸出点？
犹豫再三，徐翔回应道：“先静等事态发展，我再联系一下葛卫东、王亚伟他们，问问意见。”
山城啤酒现在的筹码非常集中，如果机构们不卖，并且每家再出几亿资金，是完全可以做到100%控盘的。
可问题又来了，有新闻说，山城啤酒第二大股东嘉士伯要近期访华，谁知道它目的是什么？
徐翔不得不承认，站在廖国沛身后的“J先生”，确实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家伙。
徐翔、葛卫东忧心忡忡的时候，天坛生物的高管乔乐辰还在互联网高强度对线。
[乔乐辰]：“表位识别氨基酸密码学说”缺乏国际权威研究机构的验证，用不成熟的技术研发疫苗，我只能说太厉害了。
[孤独的男人]：天坛生物是不是怕被佳辰生物抢生意？疯狂泼脏水，要点脸吧！
[乔乐辰]：我泼个屁的脏水，相比表位识别氨基酸密码学说，闻玉梅院士团队基于HBsAg-抗HBsAg复合物研发的“乙克”疫苗，更符合免疫学理论。
[小蝌蚪]：哥，我给你跪下了，别说了，我给你磕头了哥，节后再打假吧，我他妈真给你磕头了，喊你爹都行，我还有几十万在山城啤酒的。
其实乔乐辰也不想打假，但谁叫“J先生”有他黑料呢？
死道友，总比死贫道要好。
乔乐辰疯狂对线的时候，邴耀杰、何佳妮等人也没有闲着，一直活跃在互联网。
他们不敢懈怠，生怕那位幕后大人物会随手摁死他们！（记住本站网址，Ｗｗｗ．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