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假装看向药田的方向,“呀,师父在喊我啦。”
说完她就要跑。
贺淮川冷笑一声,单手拎住她抱了起来,“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想跑。”
岁岁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两只小手捏在一起,底气不足道:“送给小叔的是另一朵岁岁花嘛,跟爸爸那个不一样哒。”
又不是同一天开的岁岁花呀。
这么想着,岁岁又理直气壮起来。
很好,小小年纪就已经会哲学中的诡辩了。
贺淮川冷哼一声,“那你之后是不是还打算给别人送岁岁花啊?”
岁岁连忙摇头,“不会啦不会啦,只送给你们哦。”
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和哥哥们除外啦。
他们又不是别人。
岁岁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她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贺淮川,又抱着他的脸吧唧一口,小脸贴着他的脸轻轻蹭了蹭,软乎乎地撒娇。
“爸爸你别生气嘛,小叔是病人呀,我们要对他好一点。”
行吧。
贺淮川被哄好了。
“那再送我一朵岁岁花。”
岁岁连忙小手托着小脸蛋,冲他笑得灿烂,“送给爸爸哦。”
贺淮川眉头舒展,他有两朵了,还是他赢。
见他总算是笑了,岁岁悄悄吐了吐舌头,暗暗在心里吐槽爸爸好幼稚哦,怎么比小朋友还幼稚呀。
好难带哦。
贺景行过了一个多小时才醒。
一醒来,就见贺淮川举起两根手指头,说:“我有两朵岁岁花了。”
贺景行:“???”
岁岁:“……”
她暗觉不好,把腿就要跑,然后就听贺景行语气失落道:“我只有一朵,岁岁不爱我了是不是,我知道,我一个废物,肯定是比不上健康的贺淮川的。”
岁岁脚下像是被502黏住了一样,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她赶忙看向贺景行,说:“岁岁爱小叔的,小叔不是废物,小叔和爸爸一样厉害。”
贺景行垂着眼眸,“可是你爸爸有两朵岁岁花,我只有一朵。”
贺淮川也看向岁岁,没说话,只这么静静看着。
岁岁有种预感,她要是再当着爸爸的面送小叔岁岁花的话,爸爸也要伤心了。
可是要是不送的话,小叔也会难过的。
一头是爸爸,一头是小叔。
小姑娘进退两难,急得都快哭了。
最后还是白老进来了,一人骂了一句,“有毛病啊,幼不幼稚,别吓唬岁岁了。”
哼,就会欺负小孩子,不要脸!
“别理他们。”他牵着岁岁就走了出去。
毛病,男人就是不能惯着,越惯越幼稚。
他们一走,贺淮川和贺景行对视一眼,贺景行抬起眼眸,周身的虚弱气质瞬间散去。
即便是躺着,和贺淮川的气场也不相上下。
贺淮川瞥了他一眼,“不装了?”
“岁岁都出去了,还装什么。”贺景行漫不经心道,“看来还是爸爸更重要一点啊,等我好了,就把岁岁转到我名下吧。”
贺淮川都要被他的不要脸给气笑了。
和他抢闺女是吧。
“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贺景行一点儿也不怕,还挑衅道:“可以啊,那岁岁就一辈子都放心不下我,围着我转,也不错。”
小丫头心软,这是谁都能看得见的事。
站不起来就站不起来呗,也不是没好处的。
贺淮川捏了捏拳头,好想揍他啊。
最后,贺淮川一甩袖子走了。
贺景行轻笑一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
他没问手术结果,但他能感觉到,他的腿比之前更疼了。
比起之前毫无感觉,他希望再疼一点。
至少,这说明他的知觉也在恢复。
晚上的药是岁岁送进来的。
她拿着勺子,给他一口一口喂着。
虽然这样会更苦一点,但贺景行甘之如饴。
贺淮川看他这不要脸的样子就来气,看了一会儿就走了,眼不见为净。
在他脚即将踏出门的时候,贺景行叹了口气,“好苦啊,要是有朵岁岁花就不苦了。”
贺淮川脚步一顿,却没说话,而是继续走了出去。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个超小的勺子,递给岁岁,“岁岁,用这个,大的太苦了,一次少喝一点就好了。”
对哦!
“爸爸好聪明呀。”岁岁傻憨憨地拿着小勺子,舀了一口,几乎就是一滴水的量,递到贺景行嘴边,眼巴巴问道,“小叔,这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贺景行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
苦得心都麻了。
偏偏他又舍不得岁岁的照顾,只能咬牙咽下去了。
贺淮川眉头舒展,让他作。
等好不容易喂完药,贺景行苦得都失去味觉了。
岁岁给了他一颗糖,“甜吗?”
“甜。”贺景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甜。
岁岁还以为他是觉得糖甜,眉眼弯弯,她也觉得这个糖甜甜哒。
养了几天,在拜师大典举行的前三天,白老让他们先回去了,宴席定在酒店,他也要去给岁岁准备点拜师礼。
回去那天,贺老夫人时不时往外张望着。
等了许久,总算是听到了车声,她赶忙跑了出去,先看了眼贺景行的腿,心疼得直掉眼泪。
“妈。”贺景行握住她的手,“我没事。”
贺老夫人擦了擦眼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惊喜地发现他的状态也好多了,不像之前,总是一副不想活的样子,让她时刻担心他会不会又想不开。
她忍不住问道:“你想通了?”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贺景行看向岁岁,捏了下她的小手,眉眼柔和下来,“我不会再轻生了。”
他这条命是用岁岁的命换来的,他不会辜负她的努力的。
就在这时,年年滑了出来,走到岁岁跟前,对着她扫描了一下,软萌的机械音响起:【检测到多处冻伤,建议尽快治疗哦】
什么?冻伤?还多处?
贺老夫人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目光冷冷地看向两个儿子,“说,怎么回事。”
见她很生气的样子,岁岁刚想替贺淮川和贺景行说话,年年就把她拉回房间了。
【危险,撤退!】
然后“啪”把门关上,将危险隔绝在外。
贺景行:“……”
不是,她到底分不分得清谁是她爹?
是他造的她啊!(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