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围困祠堂与“掩日”脱身

    赵铁柱的怒吼在死寂的灵堂里炸响,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砸进了冰封的湖面,瞬间激起一片混乱的涟漪。村民们惊恐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瘫软如泥的苏楠、胸口焦黑彻底安息的二狗奶奶尸体、以及怒火冲天的赵铁柱之间疯狂扫射,窃窃私语如同成群的毒蚊子,嗡嗡嗡地响成一片,充满了猜忌、恐惧和愚昧的指控。

    “铁柱队长!就是他!他…他用那棍子打了王婶子(二狗奶奶)!”一个刚才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汉子,此刻勇气爆棚地指着苏楠,声音带着哭腔和邀功请赏的急切,“邪门!太邪门了!王婶子都那样了,他一棍子下去就老实了!不是邪术是啥?”

    > *(苏楠内心OS:*“大哥!你跑路的时候鞋都跑丢了一只!现在倒来指认我了?你良心不会痛吗?哦,可能真不会,毕竟被狗叼走了吧…”*)*

    “邪术!肯定是邪术!不然咋能镇住尸变?你看他那脸色,白得跟吊死鬼似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婆娘附和道,眼神躲闪,仿佛多看苏楠一眼就会被传染上“封建迷信病毒”。

    > *(苏楠内心OS:*“大姐!我这脸色是吓的!累的!饿的!被你们这群猪队友气的!你以为我想白啊?我也想红光满面,像赵铁柱那样油光水滑,那得有工分买油水才行啊!”*)*

    “我就说他整天神神叨叨的,一个人蹲墙角嘀嘀咕咕,怕不是跟什么脏东西说话呢!”另一个声音响起,充满了马后炮的智慧。

    > *(苏楠内心OS:*“嘀咕?我那是在祈祷!祈祷今天窝头能大一圈!祈祷赵铁柱扣工分的时候手滑!祈祷祠堂里那祖宗消停点!这也算邪术?那我天天祈祷天上掉馅饼,是不是得算‘召唤术’了?”*)*

    苏楠瘫跪在地,耳鸣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万只知了在他脑子里开演唱会。赵铁柱的质问和村民的议论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吸饱了水的棉花,模糊不清,却又沉重无比。他胸口剧痛,感觉肋骨是不是被刚才那一下反震给震裂了?喉咙里那股腥甜味儿又涌了上来,被他死死压住。脑袋更是像被塞进了石磨里反复碾压,疼得他恨不得把头摘下来当球踢。刚才那一下临时抱佛脚、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斩妖”雏形(如果能算的话),几乎抽干了他本就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法力和大半条精神力,他现在感觉自己像个被掏空了的破麻袋,风一吹就能散架。他勉强抬起头,对上赵铁柱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和高度警惕、仿佛在看敌人的眼睛,想辩解一句“老子是在救你们这群蠢货”,却悲哀地发现,连张嘴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破坏安定团结!搞封建迷信复辟!苏楠,你问题大了!性质极其恶劣!”赵铁柱大手一挥,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把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孩扇个跟头。他对身后两个同样惊魂未定、脸色发白的年轻民兵下令,“把他给我绑起来!关到大队部去!撬开他的嘴,好好审问!看看他背后是谁在指使!”

    两个年轻民兵应声上前,脸上还残留着对尸变的余悸和对苏楠那“邪棍术”的畏惧,动作迟疑得像要去抓一只刚咬死过人的疯狗。其中一个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红宝书,仿佛那是护身符。

    > *(苏楠内心OS:*“两位大哥,行行好,绑松点…我身上真没油水,绑紧了硌得慌…还有,审问的时候能不能管顿饭?窝头就行,咸菜有没有都成…我保证坦白从宽,抗拒…也没力气抗拒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如石像的**七爷**,拄着他那根油亮的枣木拐杖,重重地顿了一下地面!

    “咚!” 声音不大,却像敲在所有人的心坎上。

    “且慢!”

    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七爷缓缓上前一步,身形虽然佝偻,却像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苏楠和两个民兵之间。他那双深陷的眼窝如同两口古井,扫过门板上安息的尸体(胸口那焦黑的棍印格外刺眼),最后落在赵铁柱那张铁青的脸上。

    “铁柱队长,”七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苏楠这孩子,刚才是在救人!是在救我们所有人!若非他当机立断,以祖传的辟邪之法镇住了这尸煞,此刻这屋里,怕是要多添几条人命!血流成河!这哪里是什么封建迷信?这是祖宗传下来的、护佑我槐树坳子孙的**庇佑之术**!你莫要错怪了好人,寒了大家的心!” 他特意加重了“庇佑之术”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在宣读祖宗律法。

    > *(苏楠内心OS:*“祖传?庇佑?七爷您老可真能编!我祖上八辈贫农,最大的庇佑可能就是没饿死!不过…您老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服!比赵铁柱扣工分的本事还高!”*)*

    “庇佑之术?”赵铁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夸张的、充满讥讽的弧度,几乎要咧到耳根子,“七爷,这都什么年代了?新社会了!还祖宗庇佑?破四旧破的就是这些装神弄鬼、蛊惑人心的牛鬼蛇神!他苏楠装神弄鬼,妖言惑众,证据确凿!我看他就是敌人

    派来扰乱民心、破坏生产、搞封建复辟的特务!必须严惩!”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喷出老远。

    > *(苏楠内心OS:*“特务?我?赵队长您也太抬举我了!我最大的破坏力就是饿极了能啃掉半个窝头!还复辟?我连皇帝长啥样都不知道!您这想象力,不去写大字报真是屈才了!”*)*

    “赵铁柱!”七爷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老鹤唳空,带着一股久居上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拐杖龙头直指对方,“祖宗之法,源远流长,岂容你无知小辈肆意污蔑!苏楠身负祖荫,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是功臣!是义士!你要抓他,先问问祠堂里的列祖列宗答不答应!问问槐树坳的乡亲们答不答应!” 他目光如电,扫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村民。

    “祠堂?”赵铁柱仿佛抓住了七爷的痛脚,发出一声更加响亮的冷笑,震得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正好!公社‘破四旧’战斗小组马上就要进村!第一个要破的就是那封建余毒的巢穴!那吃人的旧祠堂!我看你七爷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妄想用祖宗压我?今天这人,我抓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他梗着脖子,像一只斗鸡。

    两股力量针锋相对,火药味浓得能点着。一边是掌握武装、代表“革命”新秩序的赵铁柱,气势汹汹,红袖章像燃烧的旗帜;一边是宗族权威、代表“传统”旧秩序的七爷,寸步不让,枣木拐杖如同定海神针。夹在中间的村民们像被丢进了磨盘,在恐惧和茫然中瑟瑟发抖,眼神乱瞟,不知该站哪边。苏楠夹在中间,只觉得荒谬绝伦又窒息得要命。

    > *(苏楠内心OS:*“两位大佬!你们神仙打架,能不能放过我这小鬼?我就是个想混口饭吃的倒霉蛋啊!你们争来争去,问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了吗?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平,最好能有个窝头当枕头…”*)*

    他想跑,但身体像灌满了沉甸甸的铅水,还掺了浆糊,连动根手指都费劲,只能绝望地看着这场关于他“归属权”的拔河比赛。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紧绷得快要断裂的对峙时刻——

    **“咚——!!!!!!”**

    一声沉闷得如同远古巨人抡起巨锤、狠狠擂击在大地心脏上的恐怖巨响,猛地从村子中心——**祠堂**的方向炸开!整个地面随之剧烈地一颤!土坯房顶的茅草簌簌掉落,桌上的碗碟叮当作响,仿佛发生了小型地震!

    紧接着——

    **“吼嗷——!!!!!!”**

    一声非人的、充满了无尽暴戾、撕心裂肺的痛苦与吞噬一切生灵的**饥渴嘶吼**,穿透了重重墙壁和浓重的夜幕,如同实质的音波炸弹,清晰无比地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膜深处!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最底层,带着冻结灵魂的阴寒和足以让人发疯的疯狂!仅仅是听到这声音,就让人双腿发软,膀胱告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声响惊呆了!刚才还怒目而视、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的赵铁柱和七爷,脸色瞬间变得比门板上那位还难看!赵铁柱的愤怒凝固在脸上,转而变成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七爷眼中的沉稳则被巨大的焦虑和某种深切的恐慌所取代,握着拐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诡异到令人头皮炸裂的事情发生了!

    天空那轮原本就惨淡朦胧的毛月亮,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沾满墨汁的巨手粗暴地抹过,光线骤然**昏暗**下来!不是云遮月,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日蚀降临般的绝对晦暗!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村子的各个角落——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咕噜咕噜冒泡的古井旁、荒废多年野草丛生的宅院里、甚至一些村民的茅草屋顶上——无声无息地、一朵接一朵地飘起了一簇簇幽幽的、惨绿色的**鬼火**!它们像被惊醒的、充满恶意的萤火虫,又像无数只来自冥界的眼睛,在骤然昏暗如同墨汁泼洒的夜色中无声地摇曳、漂浮、盘旋!将整个槐树坳映照得绿光惨惨,阴风阵阵,活脱脱一个现实版的**森罗鬼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如同硫磺混合着骨灰的刺鼻怪味。

    “鬼…鬼火!祠堂里的东西出来了!跑啊!” 刚才还在指控苏楠的那个汉子,此刻叫得比谁都惨,第一个抱头鼠窜。

    “天谴!是天谴啊!祖宗发怒了!报应来了!” 尖嘴猴腮的婆娘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连滚带爬。

    “救命啊!快跑啊!鬼要吃人了!” 刚刚经历尸变惊吓、精神本就脆弱的村民们彻底崩溃了。什么斗争,什么祖宗庇佑,在眼前这超现实的恐怖景象面前,统统化作了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刚刚形成的对峙瞬间土崩瓦解。人群像被捅了马蜂窝的惊马,哭爹喊娘,互相推挤踩踏,桌椅板凳被撞得东倒西歪,场面彻底失控,混乱程度远超刚才尸变时十倍!

    混乱中,七爷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决然,有深不见底的焦虑,甚至还有一丝…近乎狂热的偏执?他猛地对身边两个一直沉默不语、眼神精悍的心腹族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刻会意,如同两条滑溜的泥鳅,趁乱猛地冲到瘫软在地、几乎被遗忘的苏楠身边,一左一右,如同铁钳般架起他的胳膊,动作麻利得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苏家小子,祠堂有变!七爷请你过去问话!有要事相商!” 其中一个声音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根本不给苏楠反应的机会。

    苏楠心中猛地一沉!问话?相商?骗鬼呢!分明是控制!是抓壮丁!祠堂深处传来的那声嘶吼和其中蕴含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禁锢感,正通过“通幽”被动地、如同冰锥般狠狠冲击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意识!让他无比清晰地明白,那里面的东西,绝不是七爷能“安抚”或者“商量”的!那是个真正的、可能被“破四旧”提前惊醒的灭顶之灾!被带进去,绝对是十死无生!当炮灰的命!

    > *(苏楠内心OS:*“问话?问个锤子!我看是拿我去填祠堂那窟窿眼儿吧!七爷您老可真会挑时候‘请’人!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工分没挣着,还得搭上小命?这买卖太亏了!打死也不去!”*)*

    他被两人半拖半架着,脚不沾地,踉跄地穿过混乱奔逃、如同无头苍蝇般的人群。人群的尖叫、哭喊、碰撞声成了最好的掩护。七爷拄着拐杖紧随其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汁来,眼神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祠堂方向,除了浓得化不开的焦虑,还有那种苏楠看不懂的、近乎狂热的偏执,仿佛祠堂里有什么他必须得到或守护的东西,哪怕赌上全村人的性命!

    祠堂那扇沉重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漆大门,在惨绿鬼火的映照下,如同地狱的入口,近在眼前!门缝里,肉眼可见有更加浓重粘稠的**黑气**在丝丝缕缕地渗出、翻涌!门口守卫的两个年轻族人,脸色惨白如纸,握着梭镖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牙齿都在咯咯打架。祠堂内院传来的嘶吼和沉闷的撞击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狂暴!那声音仿佛来自一头被囚禁了千年的洪荒凶兽,正用血肉之躯疯狂地撞击着无形的牢笼!每一次撞击,都让脚下的土地微微震颤,也狠狠撞击在苏楠的心坎上!

    “快!带他进去!没时间了!”七爷嘶哑着嗓子催促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面。

    就在苏楠被两个强壮的族人架着,如同待宰的羔羊,即将被拖入那扇如同巨兽之口的祠堂门槛的瞬间——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压倒了身体的极度疲惫和精神的撕裂剧痛!他知道,一旦进去,就彻底玩完!别说窝头了,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拼了!**

    他猛地一咬舌尖!一股尖锐到灵魂深处的刺痛瞬间席卷全身,像一针强效肾上腺素,让他几乎涣散的精神强行凝聚、振奋了那么一丝丝!体内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地煞术气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疯狂地运转起来!不是“通幽”,不是“担山”,而是刚刚在灵堂生死关头、瞎猫碰上死耗子领悟、却从未尝试、只在脑子里模拟过的——

    **11变:掩日!**

    目标:就是眼前!祠堂门口这方寸之地!给我黑!

    苏楠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愤怒、所有对窝头的渴望、所有对赵铁柱扣工分的怨念,如同拧干最后一点水分的破抹布,狠狠挤压、聚焦!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一块巨大的、贪婪的海绵,将周围所有的光线都疯狂地吸收、吞噬、遮蔽!这感觉比“通幽”更霸道,更凶险!瞬间抽空了他仅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精神力!

    眼前猛地一黑!不是形容词,是真的黑了!无数金色、银色的星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疯狂乱舞,耳朵里嗡鸣如雷,像有一千面破锣在同时敲响!身体像被瞬间掏空、抽干了所有力气和骨头,软得如同一滩烂泥,全靠两个架着他的族人支撑!巨大的空虚感和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去和祖宗们讨论工分问题了!

    但效果,立竿见影!惊世骇俗!

    以苏楠为中心,祠堂门口方圆七八米的范围,所有的光线——惨绿的鬼火、远处逃命村民举着的微弱火把、甚至天上那被遮蔽的毛月亮投下的最后一丝微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贪婪的宇宙巨兽猛地一口吞掉!从外面看,就像凭空出现了一块浓得化不开、纯粹到极致的、如同固体般的**黑暗立方体**!这片区域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绝对的黑暗!连那些飘荡的幽幽鬼火,一旦靠近这片区域的边缘,光芒都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阻隔、吞噬,无法照亮分毫!这黑暗是如此突兀,如此诡异,如同在惨绿色的鬼蜮中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空间!

    “怎么回事?!”

    “天怎么黑了?!我瞎了?!”

    “苏楠呢?!人哪去了?!”

    “七爷!七爷你在哪?!”

    架着苏楠的两个族人和近在咫尺的七爷猝不及防,瞬间被这绝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吞噬!他们发出惊骇欲绝、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的尖叫声!人类对黑暗的本能恐惧瞬间爆发!他们下意识地松开了钳制苏楠的手,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绝对的黑暗中胡乱挥舞着双臂,摸索着,互相碰撞着,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和理智,只剩下惊恐的喊叫。

    就是现在!千载难逢的机会!

    苏楠强忍着脑浆如同沸腾岩浆般的剧痛、眼前金花乱冒的眩晕、以及身体被彻底掏空的虚脱感,几乎是凭着“通幽”对祠堂外院地形残留的最后一点模糊感知(之前探查时留下的印象),再加上对生存的极致渴望所激发的野兽本能!他朝着记忆中远离祠堂内院那个“巨兽牢笼”的方向——大概是祠堂侧面堆放破旧农具和柴火的狭窄小巷——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动作狼狈得像一只被踢飞的破麻袋!

    同时,他强行榨取着双腿那如同灌了铅的肌肉里最后一点活力,将刚刚摸到一点门槛、极其稚嫩的“神行”雏形发挥出来!跑!不是风驰电掣,日行千里,只是比平时被赵铁柱追着扣工分时逃命的速度更快一些、脚步更稳一点!但也足够了!

    他像一条滑不留手、在泥潭里挣扎求生的泥鳅,在身后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惊恐慌乱叫喊声中,在绝对的黑暗掩护下,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祠堂侧面那条狭窄、堆满杂物的通道!他甚至能闻到腐烂木柴和铁锈的味道!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那恐怖的黑暗立方体,头也不回地朝着村外**后山**的方向,用尽吃奶、便秘、外加十八辈子积攒下来的逃命力气,亡命狂奔!目标只有一个——清虚观!那张符纸指引的地方!只有那里,或许还有一线渺茫的生机!

    身后,祠堂深处那暴戾的嘶吼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彻底激怒了,变得更加疯狂、更加歇斯底里!撞击声如同密集的战鼓,咚咚咚地敲打着大地!七爷气急败坏、带着难以置信和狂怒的吼声穿透黑暗传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快!!” 但这吼声已被混乱和那尚未消散的绝对黑暗所阻隔、削弱。

    苏楠的身影,如同融入墨汁的一滴水,彻底融入了槐树坳摇曳的惨绿鬼火和深沉如铁的夜色之中。他向着后山的方向,跌跌撞撞,亡命奔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喉咙的灼痛,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后山那黑黢黢的轮廓,那里,是残灯将熄的道观,也是他此刻唯一能看到的、在无边恐怖中摇曳的灯塔——哪怕那灯塔的光芒,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 *(苏楠内心最后的咆哮:*“清虚观!给老子挺住!等我!老子要是能活下来,一定给三清祖师爷供上…供上双份窝头!”*)*(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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