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樱花国怨飘

    清晨的阳光努力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夜樱庄那斑驳的墙壁上。林晓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房间里走出,昨晚那断断续续的噩梦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在梦中,那神秘的诅咒之影再次浮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裂。

    “晓,你脸色不太好。” 苏瑶从厨房走出,手中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林晓接过咖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是最近神经太紧绷了。”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鸟鸣声。两人望去,只见一群黑色的乌鸦正疯狂地撞击着夜樱庄的窗户,它们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不祥的信息。

    “这是怎么回事?” 苏瑶惊恐地靠向林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林晓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些乌鸦的行为太反常了,难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突然,一只乌鸦用尽全力撞破了窗户,玻璃碎片四溅。它径直飞向客厅的桌子,在上面留下了一张沾满血迹的纸条,随后便倒在一旁,气绝身亡。

    林晓小心翼翼地拿起纸条,上面用扭曲的字体写着:“诅咒的轮回,永不停止,当樱花再次染血,你们都将陷入无尽的黑暗。”

    苏瑶捂住嘴,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这……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诅咒吗?”

    林晓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纸条,心中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为了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林晓和苏瑶决定再次深入夜樱庄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磷光,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两人在地下室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古老的书籍。林晓一本本地翻看着,希望能找到与诅咒相关的线索。突然,一本封面刻着诡异樱花图案的古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轻轻翻开古籍,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古籍上的文字是一种古老的符号,林晓和苏瑶都看不懂。但在古籍的中间,有一幅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画中是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站在夜樱庄的庭院中,周围的樱花纷纷化为血水,而那人手中拿着一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水晶球。

    “这个水晶球看起来很重要,说不定它就是破解诅咒的关键。” 林晓指着画说道。

    苏瑶点了点头:“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古籍上写的什么,怎么才能找到那个水晶球呢?”

    就在他们感到困惑时,古籍中突然掉出了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林晓捡起羊皮纸,上面用一种相对简单的文字写着:“在夜樱庄的禁地,隐藏着解开诅咒的秘密,找到被封印的力量,方能打破轮回。”

    “禁地?夜樱庄还有禁地?” 苏瑶惊讶地问道。

    林晓的眼神变得坚定:“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去试一试。也许那个禁地就是找到水晶球的地方。”

    根据羊皮纸上的线索,林晓和苏瑶在夜樱庄的后院找到了一条被杂草掩盖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扇破旧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生锈铁锁。

    林晓用力推了推铁门,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但却没有打开。苏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尝试着打开铁锁。经过一番努力,铁锁终于 “咔嚓” 一声打开了。

    门后是一片荒芜的花园,花园中长满了荆棘和野草,几乎看不到任何花朵。在花园的中央,有一座破败的亭子,亭子的柱子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亭子,发现亭子的石桌上放着一个水晶盒子。林晓缓缓打开盒子,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花园。盒子里正是他们在古籍中看到的那个水晶球。

    然而,就在林晓拿起水晶球的瞬间,花园里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荆棘和野草开始疯狂地生长,将亭子团团围住。无数条荆棘像蛇一样向他们袭来。

    “小心!” 林晓大喊一声,拉着苏瑶躲避着荆棘的攻击。他试图用手中的水晶球驱散这些荆棘,但水晶球却没有任何反应。

    苏瑶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特制的药水,朝着荆棘喷洒过去。药水接触到荆棘后,荆棘立刻开始枯萎。两人趁机冲出了荆棘的包围,朝着夜樱庄的方向跑去。

    回到夜樱庄后,林晓和苏瑶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水晶球。他们发现水晶球的内部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流动,但却不知道如何激活它。

    就在这时,夜樱庄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整个庄园陷入了一片黑暗。紧接着,一阵阴森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是诅咒的力量!” 林晓握紧了手中的水晶球,警惕地看着四周。

    黑暗中,无数双红色的眼睛浮现出来,逐渐向他们逼近。这些眼睛属于一些半透明的幽灵,它们的身体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苏瑶惊恐地躲在林晓身后:“我们该怎么办?这些幽灵看起来好可怕。”

    林晓深吸一口气,试图集中精神。他突然想起古籍中似乎提到过,水晶球可以吸收邪恶的力量。于是,他将水晶球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以水晶球的力量,驱散这些邪恶!”

    水晶球开始发出强烈的光芒,那些幽灵在光芒的照射下发出痛苦的尖叫,纷纷消散。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危机解除时,林晓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他的身体开始出现黑色的纹路,仿佛被诅咒反噬。

    “晓,你怎么了?” 苏瑶焦急地看着林晓。

    林晓咬着牙:“可能是我刚才强行使用水晶球的力量,引发了诅咒的反噬。苏瑶,你快走,这里太危险了。”

    苏瑶坚决地摇头:“不,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在苏瑶的坚持下,林晓没有再让她离开。两人开始仔细研究水晶球和那本神秘古籍,试图找到解除诅咒反噬的方法。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在古籍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段关于水晶球的说明。原来,水晶球需要用拥有纯净灵魂之人的鲜血来激活,并且使用者必须与诅咒有着深厚的渊源。

    林晓看着苏瑶:“苏瑶,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被诅咒缠身已久,我的鲜血或许可以激活水晶球。而且,我能感觉到我和这个诅咒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苏瑶犹豫了一下:“可是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林晓微微一笑:“为了解除诅咒,这点危险不算什么。相信我。”

    说完,林晓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水晶球上。水晶球吸收了鲜血后,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内部的神秘力量也开始涌动。

    突然,水晶球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他们看到了夜樱庄的过去,原来在多年前,夜樱庄的主人为了追求永生的力量,与邪恶的邪神达成了交易。邪神赐予了他诅咒的力量,但同时也在夜樱庄种下了祸根。而那个水晶球,正是封印邪神力量的宝物。

    随着画面的不断浮现,林晓和苏瑶终于明白了诅咒的真相。原来,他们一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邪神为了冲破封印而设下的陷阱。只有彻底解除诅咒,才能阻止邪神的复苏。

    知道了诅咒的真相后,林晓和苏瑶决定主动出击,与邪神展开一场最终对决。他们带着激活的水晶球,再次来到了夜樱庄的庭院。

    此时的庭院中弥漫着浓厚的黑暗气息,樱花纷纷化为黑色的花瓣飘落。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正是邪神的化身。

    邪神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渺小的人类,你们以为可以阻止我吗?今日,你们都将成为我的祭品!”

    林晓毫不畏惧地举起水晶球:“邪神,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说完,林晓将水晶球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一道强大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庭院,邪神在光芒中发出痛苦的挣扎。

    然而,邪神的力量也非常强大,它不断地试图冲破水晶球的封印。林晓和苏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向他们袭来,他们的身体开始有些支撑不住。

    就在这关键时刻,苏瑶突然想起了古籍中提到的一种古老的咒语。她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的响起,周围的空间开始发生变化,一股神秘的力量加入了战斗,与水晶球的力量一起对抗邪神。

    在两种力量的夹击下,邪神的力量逐渐被削弱。最终,随着一声巨响,邪神的化身彻底消散,夜樱庄的诅咒也终于被解除。

    阳光明媚地洒在焕然一新的夜樱庄上,庭院中的樱花重新绽放出粉色的花朵,散发出迷人的芬芳。林晓和苏瑶站在庭院中,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终于结束了。” 林晓感慨地说道。

    苏瑶点了点头:“是啊,以后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了。”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一片樱花花瓣轻轻落在林晓的手中。他看着花瓣,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他和苏瑶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厚,他们也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

    “走吧,我们去迎接新的生活。” 林晓牵起苏瑶的手,两人一起走出了夜樱庄,迈向充满希望的未来。而夜樱庄,也将作为一段特殊的回忆,永远留在他们的心中。

    佐藤玲奈在律师事务所看到那份遗嘱时,窗外的樱花正被暴雨打落。“佐藤秀一先生指定将神奈川县箱根町的夜樱庄赠予您,” 律师推来的文件袋上印着暗红色的樱花纹,“这是他唯一的遗产。”

    玲奈的手指在 “佐藤秀一” 四个字上停顿。那是她素未谋面的祖父,父亲在世时绝口不提的名字。文件袋里除了地契,还有枚黄铜钥匙,匙柄刻着扭曲的 “樱” 字,边缘沾着疑似干涸的血迹。

    “那栋别墅……” 律师欲言又止,“当地人称它为‘血樱庄’,昭和五十六年之后就没人住过了。”

    三天后,玲奈开着租来的二手车驶入箱根山区。导航在距离别墅三公里处失效,取而代之的是手写路标,箭头指向被樱花树掩盖的岔路。雨刷器徒劳地扫着车窗,她看见路边的樱花花瓣沾着污泥,像被揉碎的尸块。

    夜樱庄出现在雾气中的时候,玲奈的心脏猛地收紧。那是栋融合了和洋风格的建筑,黑漆大门爬满常春藤,门楣上的樱花木雕早已褪色,凹槽里积着暗褐色的污渍。别墅周围的樱花树长得异常茂密,枝头却开着惨白的花,即使在阴雨天也泛着诡异的光泽。

    用黄铜钥匙开门时,锁芯发出牙齿打颤般的声响。玄关的穿衣镜蒙着厚尘,却能清晰照出她身后站着个穿绯红振袖的女人。玲奈猛地回头,只有摇曳的纸灯笼在穿堂风里晃荡,灯笼面绘着的樱花图案被雨水浸得发黑。

    “错觉吗?” 她攥紧祖父的遗嘱,却发现文件边缘不知何时洇开了暗红色的水痕,像极了血。

    别墅的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腐朽的**。玲奈打开应急灯,光柱扫过客厅墙上的浮世绘:落樱缤纷的河道里漂浮着女人的和服,画框角落有行极小的字 —— 昭和四十八年,夜樱。

    楼梯转角的樱花纹地毯黏着干枯的花瓣,踩上去像踩碎骨头。二楼走廊的墙纸大片剥落,露出的墙面上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咒,符咒中心嵌着枚生锈的发簪。

    最东侧的房间门无法完全打开,被什么东西从里面顶着。玲奈用肩膀撞开缝隙时,一股浓烈的杏仁味扑面而来。房间里的榻榻米腐烂成深褐色,中央的矮桌上摆着三只茶碗,其中一只盛着早已干涸的暗红色液体。

    墙上挂着的和服展开在榻榻米上,绯红的绸缎上绣着金线樱花,领口处的血迹已经发黑。玲奈的手指刚触到布料,穿衣镜突然 “咔哒” 一声转向她 —— 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而镜中人的脖颈上,正缠绕着根樱花纹的腰带。

    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矮桌。茶碗碎裂的瞬间,镜中的和服突然无风自动,领口张开像个黑洞。玲奈抓起应急灯砸向镜面,玻璃四溅中,她看见镜底藏着张泛黄的照片:穿振袖的女人站在夜樱庄庭院里,身边的男人被墨汁涂掉了脸,女人胸前别着的樱花胸针,正与她祖父遗嘱上的印章一模一样。

    暴雨在深夜变成了冰雹,砸在屋顶的声音像无数只手指在叩门。玲奈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祖父留下的日记本摊开在膝头。字迹潦草的日文夹杂着中文批注:

    “昭和五十一年三月,雪子又在镜前待了整夜。”

    “她的眼睛越来越红,说看见樱花在流血。”

    “那个男人又来电话了,雪子听到铃声就发抖。”

    最后一页画着幅潦草的地图,庭院角落被圈出个红点,旁边写着 “樱冢”。

    凌晨三点,冰雹停了。玲奈被院子里的窸窣声吵醒,透过窗帘缝隙,看见月光下的樱花树在摇晃,树下站着个穿绯红振袖的女人,正用手刨着泥土。

    她抓起那枚黄铜钥匙冲出房门。女人的背影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刨土的手指指甲缝里全是黑泥。“雪子小姐?” 玲奈喊出日记里的名字,女人猛地回头 —— 那张脸与镜中影像重叠,左眼的位置是个黑洞,流出的血染红了振袖的樱花。

    玲奈转身就跑,却被树根绊倒在庭院角落。手指触到块松动的石板,下面露出个黑木箱。打开箱盖的瞬间,腐臭味混杂着杏仁味直冲鼻腔 —— 里面是具蜷缩的骸骨,脖颈处套着樱花纹的项圈,项圈上还挂着半枚樱花胸针,与照片上的那枚正好能拼合。

    骸骨的左手骨紧攥着张撕碎的照片,拼凑起来能看到穿振袖的雪子和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背景是东京的制片厂。

    玲奈在阁楼发现那箱胶片时,晨雾正从气窗钻进来。胶片筒上贴着 “大正映画” 的标签,最上面的铁盒锁着樱花纹的挂锁,钥匙孔的形状与她那枚黄铜钥匙完美契合。

    放映机转动时发出齿轮绞肉般的声响。白墙上浮现出黑白影像:昭和五十年的夜樱庄庭院,雪子穿着振袖跳舞,镜头突然转向二楼窗口,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举着相机偷拍。画面剧烈晃动起来,雪子惊恐地后退,男人抓住她的手腕,胸针掉落在石板路上。

    胶片突然卡住,烧焦的气味中,画面定格在雪子被拖进房间的瞬间。玲奈关掉放映机,却听见阁楼的地板下传来呜咽声。撬开松动的木板,下面露出个半米见方的空间,里面堆满了被剪碎的胶片。

    拼凑起来的画面让她胃里翻江倒海:雪子被绑在榻榻米上,金丝眼镜男人举着摄像机,而站在旁边的和服女人,胸前别着雪子的樱花胸针。

    画面最后是冲天的火光,雪子在火焰中挣扎的身影渐渐变成了绯红色,像朵燃烧的樱花。

    胶片烧尽的瞬间,阁楼的气窗突然被撞开。玲奈抬头看见雪子的脸贴在玻璃上,左眼的黑洞正对着她,嘴里涌出的血沫在玻璃上画出扭曲的樱花。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时,玲奈在庭院的樱花树下挖出了第二具骸骨。这具骨架比雪子的纤细,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指骨上还套着枚樱花纹戒指 —— 与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一模一样。

    “妈妈……” 她颤抖着抚摸骸骨的指骨,突然明白祖父遗嘱里那句 “偿还三代血债” 的含义。母亲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世,只说外祖父是中国人,外祖母在战后就失踪了。

    回到二楼房间时,修复好的穿衣镜正对着她。镜中的自己左眼流出了血,而镜中人的身后,站着穿振袖的雪子和个穿旗袍的女人。旗袍女人转身的瞬间,玲奈看见她胸前的翡翠吊坠,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遗物。

    镜中的两个女人开始撕扯,旗袍女人的指甲抠进雪子的左眼,雪子的腰带缠住旗袍女人的脖颈。玲奈抓起樱花胸针刺向镜面,玻璃碎裂的刹那,她听见两个重叠的尖叫 —— 昭和五十一年的雪子在火中呼救,昭和五十六年的母 亲在樱花树下哭泣。

    律师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佐藤秀一的户籍记录显示,他曾用名李秀一,1945 年从中国东北迁入日本……”

    玲奈看着镜中碎片里无数个流血的自己,终于读懂了祖父日记最后那句话:“每朵樱花绽放,都是用血浇灌的。”

    夜幕降临时,庭院的樱花突然全部绽放,惨白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玲奈在客厅发现了祖父隐藏的暗格,里面的和服包裹着本泛黄的账簿,记载着昭和年间的交易记录:

    “三月五日,交付花魁雪子,收大洋三百。”

    “四月十七日,雪子怀子,买家要求处理。”

    “五月二日,旗袍女试图带走雪子,已控制。”

    账簿最后贴着张剪报:1976 年(昭和五十一年)箱根大火,烧毁的夜樱庄内发现两具女尸,身份不明。

    穿堂风突然掀起所有窗帘,玲奈看见庭院里站满了人影,都是穿振袖或旗袍的女人,她们的脸上都没有左眼。雪子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绯红振袖上的樱花全部变成了血色。

    “该偿还了。” 雪子的声音像无数根针钻进玲奈的耳朵。

    穿衣镜的碎片开始重组,镜中浮现出昭和五十一年的夜樱庄:祖父举着摄像机,金丝眼镜男人按住挣扎的雪子,母亲(那时还是少女)被绑在柱子上。他们要将怀有身孕的雪子献祭,因为她怀的是中国人的孩子。

    火焰燃起时,母亲挣脱绳索抱住雪子,两人在火中化为一体。而祖父在镜前画下符咒,将两个女人的怨念封印在夜樱庄 —— 用他女儿(玲奈的母亲)的左眼作为祭品。

    玲奈站在重组的穿衣镜前,摘下了左眼的隐形眼镜 —— 那里没有眼球,只有个空洞,像母亲和雪子一样。她穿上那身绯红振袖,将樱花胸针别在胸前,镜中的自己终于与雪子重合。

    庭院的樱花开始飘落,落在地上变成暗红色。玲奈按照账簿记载的仪式,将自己的血滴进三只茶碗。第一碗敬雪子,第二碗敬母亲,第三碗泼向穿衣镜。

    玻璃融化成血红色的液体,镜中的昭和五十一年与现实重叠。她看见祖父举着摄像机走向火焰,看见母亲从火中爬出时左眼流着血,看见自己出生时母亲割下的那枚眼球,被封存在樱花胸针里。

    “结束了。” 玲奈拔出胸针刺向自己的心脏,鲜血染红振袖的瞬间,所有的樱花同时凋谢。雪子和母亲的身影在花瓣雨中相拥,祖父的摄像机掉在地上,画面定格在玲奈微笑的脸上 —— 她的左眼空洞,右眼流出了清澈的泪水。

    清晨的阳光照进夜樱庄时,一切都消失了。只有庭院里的樱花树下,多了座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名字:雪子,美玲,玲奈。石碑前的三只茶碗里,盛着刚绽放的樱花。

    律师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捡到枚黄铜钥匙,匙柄的樱花纹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他不知道,这枚钥匙将在二十年后,寄给佐藤家的下一个女孩。(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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