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宁何时被宁嗣音这么扯着嗓子吼过,她委屈地瘪了瘪嘴。
“妈咪,我知道你买手镯就是为了哄我,我自己都主动来找你求和了,你就应该顺台阶下了,要不然我真的不原谅你了。”
宁嗣音伸手要去将她手腕上的镯子脱下来,“这不是买给你的,你脱下来还我。”
“不是买给我的是买给谁的啊,以前你每次惹我生气,都会给我买衣服包包首饰哄我,妈咪,这次我就大度点,原谅你了。”
薄安宁将手藏在身后,她刚才都看见了,这只翡翠手镯几百万呢,是好东西,她才不会还给宁嗣音。
而且她买手镯就是来哄她的,只是现在被她拆穿有点下不来台。
她给她一个台阶下就好了。
宁嗣音眉头紧蹙,冷冷地看着薄安宁,“我说了手镯不是买给你的,你马上摘下来还给我。”
薄安宁几次退让,给宁嗣音台阶下,她都不下。
她真恼了,“不是买给我的,是买给谁的?”
“是买给……” 宁嗣音话说了一半,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还没跟许今夏相认,现在告诉薄安宁,只会节外生枝。
这次她学聪明了。
“反正你脱下来还给我,我另有用处。”宁嗣音不肯说。
薄安宁瞧她神情闪烁,狐疑地盯着她,“妈咪,你到底买给谁的?”
宁嗣音红唇紧抿不说话。
薄安宁眯了眯眼睛,“你不会是买给那个野种的吧,你找到人了?”
“薄安宁!”宁嗣音怒极,“她不是野种,是你姐姐,我不准你这么诋毁她。”
要不是她被车撞失忆,她不会听从家里安排跟薄未晞相亲,也不会嫁给薄未晞跟他生儿育女。
她会悉心将囡囡养大,教育她成才。
待百年之后,她去黄泉之下,遇到许如江,对他也有了交代。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她失忆所致。
如今既然她恢复记忆了,那她必定会加倍对那个孩子好,来弥补前半生的亏欠。
薄安宁神情狰狞,曾几何时,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宁嗣音,如此在意一个野种了?
她咬牙切齿道:“她就是野种,是你背着爹地跟别人偷偷生的野种……”
她话音未落,“啪”一声,一耳光将她打偏了头。
薄安宁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她舔了舔,尝到了血腥气,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宁嗣音。
“你竟然为了那个野种打我?”
宁嗣音这一巴掌之用力,震得她掌心发麻,她看着薄安宁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心里掠过一抹愧意。
但随即又被她眼中憎恶的情绪给寒了心。
这些年,她百般讨好娇宠长大的孩子,竟然是个白眼狼。
她除了会让她生气难过之外,竟从未有过一点贴心之举。
宁嗣音声色俱厉,“我让你把手镯摘下来还给我。”
薄安宁恨极。
既然她得不到的宠爱,那个野种也别想得到。
这么贵重的翡翠手镯,那个野种不配!
薄安宁用力脱下手镯,当着宁嗣音的面用力掷在地上。
“不要!”
“砰!”
翡翠手镯娇贵,被她用力掷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
宁嗣音蹲在地上,颤抖着手要去捡起来,可是手镯摔成十几块,连修复的机会都没有。
她扭头看着薄安宁,劈手指着敞开的卧室门,“你给我滚出去!”
薄安宁毫无悔改之意,心里只剩下痛快。
反正她得不到的东西,那个野种也不配得到。
她高高在上地冷哼一声,“你现在惹我生气,到时候别来求我原谅你。”
说完,她一拂袖走了。
宁嗣音跪坐在地上,捡起几块翡翠手镯的残骸,心痛得无以复加。
薄安宁真的被她宠坏了,如今只知道索取,只要无利可图,哪怕她是她的亲生母亲,她都能狠下心来伤她的心。
她怎么会养出这样的白眼狼?
宁嗣音悔不当初。
楼下薄老爷子房间里,管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汇报给薄老爷子。
薄老爷子半晌没吭声。
管家担忧道:“老爷子,你真的不干预一下,这么下去,大爷跟大太太恐怕会彻底离心。”
薄老爷子皱眉,“你让我怎么干预?老婆子要还在,倒是可以跟大儿媳谈谈心,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跟儿媳妇谈心像什么样子?”
管家:“……那你去劝劝大爷?他还是很听你的话。”
大爷这一家再这么闹下去,这个家迟早会散。
薄老爷子就想当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头子,偏偏管家不让他如意。
“我都这一大把年纪了,能让我安享晚年吗?”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他去掺和儿子儿媳的感情事,算怎么回事?
管家叹气。
正要再劝两句,薄老爷子说:“你去酒窖里挑几瓶酒,要那种辣喉的白酒,也不用挑太好的,送来我房间,再把老大叫过来。”
薄老爷子不让他挑太好的酒,是觉得老大不配好酒。
这些年在国外养成的优越性子,却不知老婆就是他的大后方。
大后方不稳,迟早翻车。
管家见老爷子愿意管事,赶紧去酒窖搬了一坛高粱酒。
那还是老爷子老战友送来的,据说是烧刀子,当兵的最爱。
挑好了酒,管家又去请薄未晞过去,薄未晞刚回来,就被老爷子叫到他房间。
薄老爷子房间外有一个很大的露台。
露台上放着遮阳伞,四周还摆着不少绿植。
现在天气热了,露台上暑气重,管家去搬了空调扇过来。
又觉得这是他们父子俩的坦白局,就又把氛围灯给点上了。
父子俩坐在藤椅上,薄老爷子给他倒了杯酒,“我新得的好酒,你尝尝。”
薄未晞看见面前的白酒就头皮发麻,他在国外这些年,应酬只喝红酒或香槟。
偶尔跟人去酒吧放松,喝的也是威士忌XO。
“爸,我今天不想喝酒。”
薄老爷子嘴角往下一撇,“今天这酒你还必须得喝。”
薄未晞见状,心头发怵。
从前他若是没达到老爷子的要求,他嘴角往下一撇,那就是大事不好,他要挨揍了。
这种埋藏在骨子里的恐怖感支配着他,他颤巍巍地端起酒杯。
还没喝,白酒辛辣刺鼻的味道就扑了过来,他忍着倒掉的冲动,仰头一口喝下。
白酒辛辣的口感刺激得他直皱眉头,一抬头,就见薄老爷子不声不响又给他满上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