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大结局

    主卧里,裴老夫人面色灰白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一群医生围在床边手忙脚乱,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了一条微弱的细线。

    “让开!“宋知若冲进房间,一把扯开领口的珍珠纽扣,“准备肾上腺素0.5mg,阿托品1mg!“她从裴越手中接过那支针剂,“再给我准备无菌注射用水10ml!“

    医护人员愣在原地。

    他们刚才不在宴会厅,还不知道宋知若的身份,满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突然发号施令的年轻女子。

    “照她说的做!“裴越厉声喝道,“她是R博士!“

    这个名号如同魔咒,房间里立刻忙碌起来。

    宋知若熟练地将药剂混合,然后轻轻抬起老太太的手腕:“静脉通路建立了吗?“

    “建立了!“护士赶紧回答。

    宋知若将针头精准地插入输液管,缓缓推入药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监护仪。

    一秒...两秒...

    突然,心电图上的直线开始有了微弱的波动。

    “有心跳了!“医生惊呼。

    宋知若却没有放松,她迅速检查老太太的瞳孔反应:“脑部供氧不足,准备高压氧舱!“她转向裴越,“奶奶中毒不深,但需要48小时密切观察。“

    裴越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许:“能完全恢复吗?“

    “能。“宋知若肯定地说,“幸好我们发现得早,毒素还没造成永久损伤。“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陶原惊慌的声音:“少爷!苏冉跑了!她打伤了守卫!“

    裴越眼神一冷:“全城搜捕!她跑不远!“

    “等等。“宋知若按住裴越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声音轻却坚定,“让我来处理苏冉的事。“

    裴越眉头紧锁,眼中寒光未消:“她差点害死奶奶,还窃取你的研究——“

    “我知道。“宋知若打断他,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但求你,这次听我的。“

    她的眼神如此恳切,让裴越的怒火稍稍平息。

    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给我一个理由。“

    宋知若望向窗外。

    月光下,苏冉仓皇逃跑时掉落的手包静静躺在大理石地面上,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口红、钥匙、还有那个存储着所谓研究资料的U盘。

    “三年前冬天,“宋知若突然说,“我在实验室连续工作72小时后高烧40度,是苏冉冒雪背我去医院。“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那天她冻得双手生满冻疮,却一直守在我床边,直到我退烧。“

    裴越沉默地听着,握她的手稍稍收紧。

    “去年我生日,她偷偷联系了我失联多年的恩师,给了我一个惊喜。“一滴泪滑过宋知若的脸颊,“还有每次我实验失败,都是她...“

    “知若,“裴越轻声打断,“恩情不能抵消罪行。“

    “我不是要原谅她。“宋知若摇头,“但我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她指向那个U盘,“她带走的资料都是假的,根本构不成威胁。“

    裴越挑眉:“你早就...“

    “从她第一次偷翻我电脑那天起。“宋知若苦笑,“所有给她的资料都做了特殊标记和修改。作为R博士,我太清楚怎么保护自己的研究了。“

    裴越深深地看着她,目光复杂:“你明知道她有异心,却还留她在身边?“

    “因为...“宋知若的声音哽咽了,“我一直在等,等她主动回头。“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裴越的耳机里响起陶原的声音:“少爷,警方已经到门口了,要拦截吗?“

    裴越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宋知若脸上。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弦紧绷着,一触即断。

    终于,裴越抬手按住耳机:“撤掉所有路障,放她走。“

    宋知若如释重负地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但有个条件。“裴越突然补充,伸手拭去她的眼泪,“我要在你的实验室加装最高级别的安保系统,并且——“他停顿一下,“嫁给我!“

    宋知若睁开眼,有些惊讶:“你这是...“

    “保护措施。“裴越的表情严肃而克制,“苏冉不会就此罢休,她背后可能还有人。我不能冒险。“

    他说的有理,但宋知若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其他情绪。

    她微微歪头:“只有这个原因?“

    裴越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

    他轻咳一声:“奶奶醒来后也需要你定期检查。“

    宋知若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裴越心跳漏了一拍:

    “好,我答应你。“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裴老夫人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两人立刻赶到床边。

    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目光混沌了几秒才逐渐聚焦。当她看清宋知若时,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知知……“

    宋知若连忙握住她的手:“奶奶别担心,毒素已经清除了,您会没事的。“

    裴老夫人却固执地摇头,费力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枕头下方。裴越立刻会意,从枕套里摸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这是...给你的...“老太太气若游丝地说,“早就...准备好了...“

    宋知若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枚古朴的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裴家世代传给长媳的信物。

    “奶奶,这...“宋知若震惊地抬头,正对上裴越同样惊讶的眼神。

    老太太虚弱地笑了:“我早...看出来了...“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越儿看你的眼神...和他爷爷当年...一模一样...“

    裴越的耳朵彻底红了,他尴尬地别过脸:“奶奶,您需要休息。“

    老太太却固执地握住宋知若的手,将戒指塞进她掌心:“戴着,以后你就是我们裴家的人了!“

    宋知若耳尖瞬间红了,求助地看向裴越。后者轻咳一声,耳根同样泛红:“奶奶,这事不急...“

    “怎么不急!“老太太突然有了精神,声音虽然虚弱却不容置疑,“我差点就去见阎王了,临死前就想看着孙媳妇戴上我们裴家的传家宝!“

    宋知若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裴越见状,轻轻接过戒指,单膝跪在她面前:“知若,你愿意...“

    “愿意!愿意!“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小宝抱着玩具熊冲进房间,一头扎进宋知若怀里,“妈妈他愿意!“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让病房里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

    宋知若忍俊不禁地抱起小宝,小孩立刻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留下亮晶晶的口水印。

    “臭小宝!“她无奈道,“你倒做起妈妈的主了!“

    “妈妈!“小宝理直气壮地指着宋知若,“你不嫁给爸爸,怎么做我妈妈呢!“

    老太太笑得咳嗽起来,宋知若连忙为她拍背,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裴越趁机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

    翡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衬得宋知若的手指越发白皙修长。

    “真好看。“老太太满意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婚礼什么时候办?我看下个月初八就是个好日子...“

    小宝好奇地趴在床边,伸出小胖手摸了摸太奶奶的脸:“太奶奶不生病了?“

    “不病了不病了。“老太太慈爱地捏捏曾孙子的脸蛋,“有知知姐姐在,奶奶能活到一百岁。“

    宋知若正想说什么,小宝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糖果,郑重其事地放在她手心:

    “给妈妈吃。“

    裴越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喉结微微滚动。

    阳光透过窗户,为相拥的一大一小镀上金边,他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画面。

    老太太悄悄擦了擦眼角,对裴越使了个眼色。

    裴越会意,走到宋知若身后,轻轻将她和儿子一起环抱住。

    “欢迎回家。“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宋知若仰头看着裴越,翡翠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冷峻疏离的样子,与此刻温柔的眼神判若两人。

    “咳咳,我渴了。“老太太突然出声,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知知啊,能给奶奶倒杯水吗?“

    宋知若连忙起身,却被裴越按住:“我去。“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奶奶一眼,“您别太折腾她,她累了一天了。“

    老太太笑眯眯地摆手:“去吧去吧。“

    等裴越离开,老太太立刻神秘兮兮地招手让宋知若靠近:“丫头,俯耳过来。“

    宋知若疑惑地弯腰,只听老太太压低声音道:“那小子五岁还尿床的事,千万别告诉他我说了...“

    “奶奶!“裴越端着水杯站在门口,一脸无奈。

    病房里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阳光洒在四人身上,仿佛连时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宋知若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或许这就是她一直寻找的归宿。

    不完美,却真实而温暖。(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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