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修!”徐柚笙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声音都在颤抖。
见泼到的是秦砚修,那个人手里的玻璃瓶滑落,碎了一地,她后退了两步,怎么会是他?她只是想泼徐柚笙……
听见动静,小李和司机连忙上前查看,看见这一幕心中一震。
“砚哥!”
徐柚笙抬起头来,看着秦砚修瞬间惨白的脸色,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臂,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我没事。”秦砚修朝她笑了笑,如果不是他额间的汗和惨白的脸色,她都快信了。
徐柚笙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不能乱,她得冷静下来。
她转头朝着小李飞快地说道:“快打120!不,直接开车,最近的医院只用十分钟,开车更快!”
她一开始语气还算平缓,可后来语速却越来越快,声音已经变了调。
两人扶着秦砚修上车,徐柚笙看见了他后背的烧伤,视线瞬间模糊。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呼吸:“车上有剪刀和水吗?”
“有,我这就去拿!”
“你留在后面帮我。”
司机飞快地朝着医院开去,后排,秦砚修卧躺着,徐柚笙用剪刀剪开他后背的衣服,同时不停地用水冲洗着他的伤口。
她咬着下唇,拧矿泉水瓶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她的动作又快又急,手心被磨破皮也丝毫没有感觉到。
两箱矿泉水很快就用完了,她哽咽着朝着前排道:“再开快点!”
“这点水根本不够,还有什么办法……”她紧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冷静,却掩饰不住的慌乱,“还有什么办法……”
她身体紧绷着,强撑着不能哭,这时,秦砚修突然抬起右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低头,就见他侧眸看了过来,没有什么血色的唇动了动,声音很轻,语气还是一贯的散漫:“别哭,死不了。”
“我没……”徐柚笙话还没说完,一滴滚烫的泪珠就滴在了秦砚修手臂上。
她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声音都带着哭腔:“你先别说话。”
秦砚修感觉自己后背像是被烙铁灼烧着,神经都痛到麻木。
刚想说些什么,一阵剧痛让他阖上了眼,他皱着眉,大手却紧紧地抓着徐柚笙的手不放。
只是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挥开自己吧。
他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腕,像是安抚,又像是留恋。
徐柚笙看着窗外计算着时间和路程。
好在医院很快就到了,医生已经在候着了,等秦砚修被推进急诊室后,她才脱力般在走廊上的凳子上坐下。
她衣服裤子都湿了,却也无暇顾忌,脑海里全是秦砚修背后的伤,一阵后怕。
那一瞬间,他想也没想地就挡在了她前面,快得她都没反应过来。幸好是后背,如果是脸,她根本不敢想。
竟然恶毒到用硫酸,徐柚笙心里憋着一口气,立即拿出手机报了警。
她朝着小李道:“联系东哥了吗?你帮忙在这儿守着他,我去做笔录,还有小区物业那边需要交涉。”
“已经联系了,”小李从秦砚修出道起就跟着他,经验也很丰富,他劝道,“笙姐你留在这儿守着砚哥吧,他出来肯定希望第一时间看到你。至于警察那边,一会儿他们会过来。”
徐柚笙看着急诊室的方向,点了点头。
过了很久,急诊室的门打开,秦砚修被推了出来,东哥也到了。
几人围上去,医生摘下口罩说道:“硫酸浓度不算高,及时做了处理,送来得也及时,轻度烧伤。”
“不过需要1到2周伤口才能愈合,可能留下暂时性色素沉着。幸好是后背,如果是脸对上,估计就要毁容了。”
“已经做完清创了,防止感染,家属需要格外注意,先住院观察两天,我每天会去查看情况。”
“好,谢谢医生。”
秦砚修被推进了VIP病房,东哥看着徐柚笙,微微叹了口气:“动静闹得这么大,媒体都知道了,你在医院看着他,其他的我会处理。”
“好,谢谢东哥。”
东哥看了眼病房里的秦砚修,又看着她:“我让保镖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
“好。”
东哥准备走,想了想又回过头朝她说道:“这两个保镖本来是阿砚为你准备的,不过现在也是一样。”
东哥走后,徐柚笙站在门口,怔怔出神。
他为自己准备了保镖,大早上就来接她,那个歹徒也分明是冲自己来的。
事情,好像远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
而秦砚修,是为了她才受伤的。
……
秦砚修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病床前的徐柚笙,正低头在回消息。
他闷哼了声,她立马抬起头,一脸关切:“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砚修伤在背上,只能趴着,他看着她湿红的眼眶,缓缓开口:“又哭了?”
徐柚笙避开他的视线,抿了抿唇:“没,你感觉怎么样?”
秦砚修轻轻移动了一下身体,倒吸了一口凉气:“背疼。”
徐柚笙蹙眉:“医生说麻药过了是这样,开了止痛药,实在忍不住了再吃。”
秦砚修侧眸,看着她紧皱的眉心,勾了勾唇,漫不经心道:“原来你也会为我伤心啊,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死了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徐柚笙音调陡然拔高,又突然顿住。
她眼眶发涩,低着头没说话。
秦砚修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他伸手去拉她,不期然,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在他手臂上。
他浑身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温热的泪水熨烫着他的皮肤,仿佛比背上的伤还痛。(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