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浮动，公主就这么抱着他，靠在他怀里，这样的画面，殷玉以前想也不敢想，心口宛若沸腾的水，他几乎不假思索：“想。”
不止是想，早已在心中描绘过千百次。
话音落下，公主便松开了他，一双黑亮的眼静静看了他许久，殷玉从前几乎不敢与那双眼睛对视，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回避。
季嫣颇有些欣慰，唇角含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低头在殷玉的唇上碰了碰，道：“我喜欢你像这样看着我，也喜欢你这样坦诚。”
殷玉怔愣良久。
公主昏睡了几日，醒来后心性似乎有所变化。
季嫣没有再继续欺负他，又在他额上亲了亲，便让他回去休息。
她这次来，还有许多事要做，但现在困得不行，便打算等睡饱后再把往日受到的屈辱一一还回去。
翌日一早，季嫣收拾好了要用的东西，就去了一趟冷宫。
她要做的事不便被殷玉发现，就没有带他过去。
从前，裴砚之自出生起就住在冷宫，但也并非完全被幽禁，如今又回到冷宫，却是重兵把守，真真正正被幽禁在了殿内，身边并无亲信。
申奚背叛了裴玠，如今裴砚之倒台，申奚自然难逃一死，裴玠也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放过他。
守卫见到季嫣，起初并未认出来，宫里也并不是人人都认识十三公主，护送季嫣来冷宫的宫女禀明公主身份后，守卫就放了季嫣进来。
宫中的人或许不认识十三公主，但一定知道十三公主得罪不起。
季嫣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询问了守卫有关裴砚之的具体情况。
守卫告诉她，裴砚之被拘禁在冷宫，每日都要受鞭刑，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因此季嫣踏入殿内时，便看到他虚弱地躺在榻上。
有人进来，他并未在意，只以为是来行刑的宫人。
直到一抹熟悉的幽香靠近，裴砚之睁眼，看到了朝他靠近的少女，顿时喉间涌上腥气，他起初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出现了幻觉。
直到听到她开口说：“你还好吗？”
显然是不好的。
季嫣以前或许恨极了他，可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之后，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恨了，只是多少有点生气，她从来没有被人那么骗过。
裴砚之声音沙哑：“我很好，不用担心。”
季嫣心想，他又骗她，可鼻尖却不自觉一酸。
“我还没有原谅你。”她开口，不打算轻易原谅他，只想把过去他欺负她的都还回去。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于是这次被绸布蒙住双眼、缚住手腕的人成了裴砚之。
她作践他，微微扬起脸道：“裴砚之，你看好，这是我对你的惩戒。”
“不对，你看不到。”她声音停顿两秒，又继续说，“那就感受好了。”
裴砚之鼻尖出了汗，声音沙哑地呼唤她的小名。
惩戒么？
那他愿意一直被她惩戒。
裴砚之几乎咬破了舌尖，他过去努力藏起来的不堪，如今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季嫣只垂头看了眼，就微微扭开了头，如果这里是现实世界，她可能做不了这种事，但这是在幻境里，她才敢这么以牙还牙一下。
裴砚之舌尖彻底被咬破了，眼上的绸布也被汗水浸湿。
色如艳鬼，漂亮而破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裴砚之亦不曾想反抗。
季嫣很快没了力气。
她看向裴砚之，她以为，他多少会感受到一点屈辱，但是并没有。
反而面色更加红润。
她突然不想报复了。
季嫣起身要逃，然而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来不及了，门已经被推开。
季嫣僵了僵。
来的是戚衡。
似是看清了屋内的场景，少年意气风发的面孔肉眼可见变得僵硬。
方才进来时微微摆动的发尾，此刻也静止下来，一双漆黑的眸死死盯着坐在裴砚之身上的公主。
“戚衡，你怎么来了？”
与此同时，裴砚之浅浅扬了下唇角，嗓音沙哑缠绵：“戚将军不知道非礼勿视么？”
季嫣：“……”
戚衡黑着脸，什么也没说，他只当裴砚之是空气，把公主抱下来，全程没多看他一眼。
脏男人。
他暗骂道。
随即抱起季嫣就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问，季嫣抬起头，只能看见少年冰冷的侧脸，与昨天她昏迷时和她撒娇的那个戚衡仿佛是两个人。
被当场撞见，季嫣自知理亏，便什么也没有说。
戚衡把她抱回寝殿，又对殷玉说：“你去一趟冷宫，处理一下里面。”
季嫣闻言连忙探出脑袋道：“不许去。”她不想让殷玉看到。（记住本站网址，Ｗｗｗ．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