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将玛奇朵推至姜沅面前时,杯沿的焦糖拉花恰好形成雪莲图案。
他状似无意地转动尾戒,那是楚茵昨天发脾气扔进喷泉池的。
“姜小姐对慈安医院很熟悉?”他盯着她虎口处的月牙疤痕,“听说那里妇产科的消毒水配方很特别。”
姜沅搅动银匙的手微微一顿。
咖啡液面倒映着贺川手机屏保——楚茵后背的雪莲纹身在强光下显出细微色差。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图书馆翻到的《稀有植物图鉴》,天山雪莲的脉络走向与那纹身相差细微。
“贺总对医疗行业也有兴趣?”
姜沅将碎发别至耳后,这个动作让颈侧烫伤疤完全暴露。
她满意地看着贺川瞳孔骤缩。
“不如聊聊科技城项目,您截胡竞标时用的流动资金...…”
玻璃窗忽然爆裂,贺川猛地扑倒姜沅。
子弹擦过他西装袖口,嵌入背后的油画。
姜沅在硝烟中摸到袭击者遗落的雪茄刀,刀柄刻着苏氏集团周年庆的logo。贺川却捂住她欲呼救的嘴。
“楚茵最讨厌我身上沾血味。”
卫枭将电磁***扔在茶几上时,姜沅正用紫外线灯扫描从咖啡厅带回的餐巾纸。
隐形药水显出的建筑图纸让两人同时屏息——这正是苏连城书房密室的结构图。
“楚茵三个月前买通的设计师,昨晚死在湄公河。”
卫枭用匕首挑开姜沅的急救箱,露出底层暗格里的监听设备。
“苏家老宅的安防系统每72小时变异一次密钥,你...…”
姜沅突然撕开衬衫下摆,腰间缠绕的绷带渗着血。
“不需要破解系统。”
她将带血的纱布按在图纸某处,苏连城的签名竟在血液浸润下显现荧光。
“亲子鉴定报告书,真正的防伪标志是RH阴性血反应。”
卫枭的匕首停在半空。
监控屏幕突然雪花纷飞,姜沅从发髻抽出发簪,尖端弹出微型芯片。
“贺川外套第二颗纽扣里的纳米摄像机,拍到楚茵在更衣室补纹身的画面。”
她调出视频,中段处,楚茵耳后的雪莲正在紫外线灯下褪成靛蓝色。
姜沅扮成清洁工潜入苏氏大厦时,通风管道正飘着楚茵常用的橙花香。
她在高层女厕隔间换上备用的高定礼服,耳麦里传来卫枭的冷笑。
“贺川的车刚进地下三层,带着两个金属箱。”
慈善晚宴的钢琴曲突然变调,楚茵拖着镶满碎钻的裙摆走向致辞台。
姜沅趁机将试剂滴入香槟塔,淡紫色液体顺着杯壁渗入酒液。
当苏连城接过侍应生递来的酒杯时,楚茵突然打翻托盘。
“爸爸对葡萄过敏!”
全场死寂中,姜沅缓步走出阴影。
“1987年圣海伦斯酒庄的赤霞珠,苏夫人怀孕时每天喝两盎司。”
她举起胸针里的全息投影,泛黄的孕期日记悬浮在空中。
“真正过敏的是楚小姐,对吗?”
贺川的金属箱在此刻弹开,二十三朵水晶雪莲在射灯下炸成粉末。
楚茵尖叫着抓挠开始溃烂的后背,人造皮肤随着雪莲纹身一同剥落。
苏连城颤抖着扯开领结,露出贴身佩戴的翡翠吊坠——里面藏着的婴儿胎发,正与姜沅剪下的发梢同时泛起金光。
这场闹剧结束得十分匆忙,苏连城有意袒护楚茵,他找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放弃。
可是现在眼前人如此接近自己的目标,他不敢再重头再来,他年事已高,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夜晚的卫宅。
姜沅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眉头微蹙,全神贯注地分析着楚茵的异常行为。
“你不觉得奇怪吗?楚茵自称是苏家失散多年的女儿,却对苏家祖宅的布局一无所知。而且——”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发现卫枭根本没有在听。
那个在商场上令对手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种让她心跳加速的眼神盯着她的嘴唇。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从她开合的红唇一路下滑到锁骨,再到被旗袍包裹的曲线。
“卫枭!”
姜沅提高了声音,脸颊因恼怒和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而微微发热。
“我在跟你谈正事。”
卫枭这才抬起眼,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枚古铜色的打火机。
“继续。”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姜沅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他目光带来的异样感觉。
“苏家二十年前确实丢过一个女儿,但楚茵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就在苏老爷子病重,家族企业面临重组的关键时刻。”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卫枭继续道,“我查过她的背景,十五岁之前的记录一片空白。”
当初她以为楚茵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普通女孩,之前会出现没有记录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现如今看来,其中疑点重重。
身后传来脚步声,沉稳而有力。
姜沅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
卫枭的声音近在咫尺。
“你很聪明,沅沅。”
他很少这样叫她,每次都能让她心头一颤。
“但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他的手掌贴上她的腰际,“为什么我对你的分析心不在焉。“
姜沅猛地转身,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他与落地窗之间。
卫枭高出她大半个头,这个距离让她不得不仰视他。
她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她熟悉的欲望。
“卫枭,我们——”
她的抗议被吞没在一个炽热的吻中。
卫枭的唇压上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奇异地温柔。
姜沅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但身体却背叛了自己。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西装前襟,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热度。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卫枭的拇指抚过她湿润的下唇,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
“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吗?每次看你一本正经地分析案情,我都想这样——”
他的唇再次落下,这次更加深入,更加放肆。
姜沅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卫枭抱起,走向卧室内的大床。(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