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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之后,温酒立刻打电话将刚才发生的事给温盛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然后才道:
“爸爸,要最好的律师,我要罗绮一辈子都留在监狱里。”
听着她语气里难得的带着如此明显的狠意,电话那边的温盛立刻应下:
“好,爸爸立刻去安排,只是……”温盛只是想到温酒遇险的场景就红了眼睛,紧张的确认:
“酒酒,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温酒吸了吸鼻子,说话的逻辑却乱七八糟的:
“是江砚辞救了我,爸爸,是江砚辞,和我一起离开的人是江砚辞。”
听到温酒说的这句话,温盛眼皮跳了跳,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是温酒受了惊吓逻辑有些乱,还是别的什么。
于是他安排完律师就带着沐绾朝医院赶,只有亲眼看到温酒他们才能放下心来。
等两人到的时候温酒还坐在手术室面前。
隔的远远的,温盛和沐绾却一眼就感觉到了温酒的不对劲。
温酒的眼神……太空洞了。
就像没有焦点一样愣愣的盯着面前的手术室大门,周围偶尔有医务人员走动她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动都没动一下。
这一幕,让温盛和沐绾两人当即不安的停在了原地。
沐绾甚至不敢再往前走,“酒酒……怎么会这样?难道她记忆恢复了?”
如果是这样,沐绾不敢再想下去。
温盛同样不安到了极点,他握着沐绾冒着冷汗的手:“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话落,温盛牵着沐绾朝温酒走去。
然而等他们都站在温酒旁边了温酒都没有侧头看他们,像是压根察觉不到身边的一切一样又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察觉到这里,温盛的心揪了起来:“……酒酒。”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温酒听着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茫然的侧头,看到温盛和沐绾写满担忧的眼睛后扯了扯唇角,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她瘪着嘴,眼睛里泪光闪烁:“江砚辞还在手术。”
“会没事的。”沐绾心疼的走过去摸着温酒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肚子上,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爸爸妈妈会陪着你等小辞出来的,等他可以出院了就把他接到家里住,我们好好的照顾着他,一定能把他的身体养好。”
“好。”
温酒颔首乖巧的靠着沐绾,思绪又开始飘散,眼前像是被一片血红覆盖,然而不等她沉浸到过去的记忆里,温盛又和她说起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期间沐绾和温盛换着和温酒聊天,就怕她又出现刚才那死寂的眼神。
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温酒立刻迎了上去:“医生,请问江砚辞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医生看向温酒:“人已经送到病房了,家属可以陪护。术后注意事项护士会告诉你们。”
“好,多谢医生。”温酒道了句谢,就朝着自己入院时确定好的病房跑去。
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进入病房,看到带着辅助呼吸器安静的躺在那里的江砚辞,温酒四散的灵魂才像是有了归处。
她坐到床边注视着昏睡中的江砚辞,同时听着护士交代的注意事项。
将每一项都认真的记在心底,温酒已经没有思绪再去想其他满脑子都是等江砚辞醒了自己第一步应该做什么。
看到她视线和注意力一直都在江砚辞身上,温盛和沐绾又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天快黑的时候,一直昏睡着的江砚辞有了醒来的迹象。
温酒看着他慢慢动着的手指,刚想回头和温盛他们说就对上了江砚辞看过来的视线。
许是不太适应病房的灯光,他眼睛开合了几次都没完全睁开,发现这点的温酒立刻伸手挡在他眼前,等他慢慢的适应了才轻声问:
“是不是很疼?”
“没有,看到酒酒在就不疼了。”江砚辞温柔的注视着温酒,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下午那条裙子眉心轻轻皱了起来:
“现在几点了?你一直守着我没休息吗?”
“我不累,看到你醒来我才能放心。”
“我们酒酒真好。”江砚辞说着,视线落在站在温酒身后的温盛夫妻身上,歉意的笑笑:
“让叔叔阿姨担心了。”
温盛摇摇头:“是叔叔该谢谢你才是。”
如果没有江砚辞的这一撞,温酒能不能站在这里都还是另外一回事。
沐绾也道:“你安心住院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我和你叔叔会安排。”
“好,麻烦叔叔阿姨。”江砚辞说完,收到提示铃过来查看他情况的医生和护士也到了,温酒自觉的把位置让开。
等他们检查完离开,温酒才又坐回江砚辞身边。
她的视线没有片刻是从江砚辞身上移开的,像是害怕自己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察觉到她的不安,江砚辞想要握住温酒的手给她些许力量,可是手指才动就被温酒瞪着:
“不许乱动!”
她语气有些凶,江砚辞莫名的有些委屈。
无奈的轻笑了一声,江砚辞要求道:“那你握着我的手。”
温酒倒是很想握,可是看着他手背输液的针头却很犹豫。
“留置针,动的幅度不大不影响的。”
听到这,温酒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放到江砚辞掌心下,然后握住他的手。
和过去暖洋洋的感觉不同,江砚辞现在的手很凉。
她忍着心底的难过,对江砚辞道:“医生说,右手的玻璃没有割到骨头和筋,等伤口长好就对生活没影响了。腿上的伤口有点深,但也没有伤到骨头。”
“你最严重的是脏器上的伤,脾破裂出血,还好救护车来的及时。”想到这,温酒眼睛又是一红。
她握着江砚辞的手不自觉的缩紧了些许,又缓缓放开:
“不要再有下次,我承受不起你用生命换来的余生。”
“我心里有数。”江砚辞很想抬手抱一抱自己的女孩,却有心无力。
看着她眼尾晶莹的泪,江砚辞缓缓道:“我右边车头撞的比较严重,撞的也是对方的车尾的位置,所以……”
说到这,江砚辞累得停下来缓了缓才勉强将话说完:
“所以,无论是我还是对方,都不至于当场死亡。”
江砚辞还想陪着温酒走到白头,怎么会让自己死掉。
更何况,如果自己的真的死了,他的酒酒该有多伤心啊。
他舍不得她伤心的。(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