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瑟看了一眼任思玉不想在跟她多说什么,她转身欲走,却听任思玉叫住了她:“容锦瑟,你没有赢我也没有输,你真以为你能和君澜尽在一起?”
容锦瑟拧着眉回头看她:“你想说什么?”
任思玉抬起头,她勾了勾有些苍白的唇望着不远处的容锦瑟,幽幽的声音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君澜尽早已偷偷的在一起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阻止你吗?”
她大笑了两声,那有些癫狂的模样看上去就像个疯子:“因为我在等着看一场好戏,看着你是如何被君澜尽给抛弃的。”
“他不会!”
容锦瑟回答的毫不犹豫,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眸子看向任思玉又重复道:“尽哥哥是不会抛弃我的!”
她有信心,也相信君澜尽。
“是吗?”
任思玉轻笑两声,踉跄着站了起来走到容锦瑟面前俯身在她耳边道:“你觉得前世君澜尽因何非要杀了你?容家又因何会被灭?单单因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容锦瑟,你太天真了。”
容锦瑟眸色一敛下意识的握紧双手,有些紧张的看着任思玉:“你知道什么?”
任思玉挑了挑眉:“前世我跟在君澜尽身边,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事情的真相绝非你知道的那般。容锦瑟,我敢打赌如果你和君澜尽在一起,你们绝对不会有结果,你若不信,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容锦瑟因她这番故弄玄虚的话,有些心慌,她不知道任思玉是在故意吓唬她还是的确知道一些什么隐情?
“娇娇。”
君澜尽见容锦瑟站着不动便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容锦瑟回过神来,任由君澜尽牵着离去,待出了容家祖坟,君澜尽才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们之间的谈话他只听到了前半部分,后来任思玉在娇娇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却不得知。
容锦瑟唇角一动想告诉君澜尽,但想了想她便又作罢了,既然是前世之事便是说了君澜尽也不知道,又何必多添烦恼?
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无非就是想警告我,让我离你远一点而已,我才不怕她呢。”
容锦瑟哼了一声,抱着君澜尽的胳膊不撒手,她才不要庸人自扰,她相信她的尽哥哥是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
不管任思玉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
君澜尽摸了摸她的头,没在她身上看出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问道:“还能走得了路吗?”
容锦瑟眸光一闪,摇了摇头跟他撒着娇:“走不动了呢。”
君澜尽捏了捏她的小脸,然后蹲了下来道:“来吧,我背你回去。”
容锦瑟高兴的像个孩子似得手脚并用的爬上君澜尽的背,然后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尽哥哥真好。”
君澜尽眉梢一动,用手点了点自己另外一边的脸颊道:“这边呢?”
容锦瑟忍着笑意在他另外一边的脸颊上也亲了一口道:“现在能走了吗?”
君澜尽满意极了,他背起容锦瑟疾步跑了起来,背上的容锦瑟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的笑着。
*
君澜尽独自来到了君驰住的地方,房门打开后君驰见只有他自己有些意外,便问了一句:“她呢?没和你一起?”
君澜尽想到上次君驰故意气他,害他误会了娇娇,心中的怨气便又冒了出来,语气也是十分的不善:“她来不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君驰:“……”
他看着君澜尽阴沉沉的脸色问道:“怎么?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君澜尽忍着心火,他倒是想兴师问罪奈何那件事本就是他的错,是他吃了莫须有的飞醋,上了君驰的当。
君澜尽深吸了一口气,径自走了进去淡淡的声音问:“任锦醒了吗?”
君驰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君澜尽竟这么放过他了?
他讪讪的关上门,跟在他的身后道:“醒了。”
君澜尽点了点头朝着花厅的方向去了,君驰问:“你不去见他?”
“待会再去,我找你有事情要谈。”
君澜尽今日之所以没带容锦瑟过来,就是想找君驰商议一些重要的事情,他进了花厅后,在桌前坐了下来。
君驰给他倒了一杯茶问:“什么事?”
君澜尽道:“任锦和容初微不宜久留,既然任锦已经醒了,你们就准备一下早早的离京吧。”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两封信笺递了过去道:“去南流之前你先带任锦夫妇去一趟南境,见一见容将军,还有这里有两封信,一封帮我送给容将军,另外一封是给舅舅的。”
君驰接了那两封信,仔细的收了起来,有些调侃的问道:“你确定不是因为县主,才故意赶我走的?”
君澜尽唇角一抖,这男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讨厌的很。
他哼了一声满是不屑的声音道:“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就你那点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
君驰听着这话只觉得扎心,他愤愤的在椅子上坐下问:“你就这么有自信?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旦泄露不仅会连累容家,就连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你拿什么来保护她?”
君澜尽默了默,半响没有说话。
君驰看了他一眼道:“你总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
君澜尽回过神来,他垂着眸子理了理衣袖,淡淡的声音道:“你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退路,这两封信你务必要送到他们的手里。”
“知道了!”
君驰看着他这个样子顿时没了脾气,反正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再者他这个表弟比他有本事。
君澜尽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任锦。”
容初微在照顾任锦,她拿着浸湿的帕子给任锦擦着脸,动作中满是温柔。
任锦醒来后,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没想到自己还活着,更没想到微儿会为了他上吊自尽。
如果不是君澜尽,此时他们早已是一具白骨。
而他醒来后和容初微抱着哭了许久,但经此一事他们两人却是越发的珍惜彼此,而任锦的状况也是一日比一日的好。
容初微停了手上的动作,起身去开了门见是君澜尽她面上一喜:“尽儿,你来了。”
她看了看他的身后,问道:“娇娇没跟你一起?”
君澜尽道:“她今日有些乏了,我就没带她出来。”
容初微想到今日是她“下葬”的日子,娇娇虽然知道她没有死,但为了让众人相信必是哭的厉害。
她有些心疼:“是我连累了她。”
君澜尽道:“姑姑别这么说,只要你和任大人好好的,她受的苦累就值得。”
君澜尽点了点头,忙请他进来道:“任锦已经醒了,他早就想见你呢。”
君澜尽走了进去,就见任锦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忙拦下他道:“你快躺着,我来给你把把脉。”
他在床前坐下,伸手给任锦把了把脉,通过脉象来看任锦的状态好了许多。
君澜尽收了手道:“姑父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你们留在北陵到底不安全,我想送你们早日离京,这一路上还需要姑姑多多费心,我会把所需的药材都给你们准备好,等到了南境,再由我娘给姑父调理调理。”
容初微闻言有些意外:“去南境?”
君澜尽点头:“对,我让表哥先送你们去南境,待见过容将军之后,你们在启程赶赴南流。”
顿了顿他又道:“表哥他是南流的太子,等到了南流他自会好好安置你们,你们尽管安心的待着。”
任锦听到南流太子几个字,面色一惊,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看着君澜尽,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是琰太子的遗孤?”
君澜尽点头:“正是。”
任锦眼眶一热,望着眼前的君澜尽道:“原来是你,真好,真好。”
君澜尽听出他话中的深意,满是狐疑的问道:“莫非,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
众人皆知当年的太子妃葬生在大火中,连同她腹中的孩子一并死了,可是任锦却似乎知道他的存在。
任锦道:“我不仅知道你的存在,还见过你的父母,当年我只是落魄的一个书生,因为身为分文寄居在三清观内,每日靠着砍柴为生。我记得那天,我误入了一片深山,遇到了野兽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成想被人给救了下来,而那人正是你的父亲。”
“当年他带着你怀有身孕的母亲,想给她找一个安身之处,我便将他们带到了三清观,那是一座破旧的道观,藏在山中较为隐蔽。将你母亲安顿好之后,你父亲便匆匆离开了,临走之前他将你母亲托付给我照顾,说很快就会来接她。”
“那时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以为他们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后来沈成逼宫联和田、江两家将琰太子诛杀。你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动了胎气早产,将你生下来后便有一个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了房间里。”
“那人说你母亲的暗卫,我才知晓你母亲的身份,原来她是太子妃,也是南流的郡主,那人本想带着你们母子离开,谁料沈成这时竟带人围攻了三清观。不过你父亲临走之前留了一批暗卫,抵挡住了沈成的人,只是那时三清观已经被团团围住,但我常年在观中居住,知道观中何处能藏人。”
“我带着那人和你藏在了殿中石像下的密室里,而你的母亲用枕头塞在了肚子里伪装成还未生产的样子。她在殿里泼了火油,打开了房门让暗卫放沈成等人进来,然后你的母亲当着众人的面点了火把自己烧死在了大殿上。”
君澜尽静静的听着任锦的讲述,脑海中浮现着当时的情景,心中已是痛极,他眨了眨眼睛语气平静的问道:“后来呢?”
任锦叹了一声道:“火势太大,虽然沈成令人灭火,但也未能救得了你的母亲,后来沈成让人敛了你母亲的尸骨,带着人离开了三清观,那时候的你很乖,从躲入石像下面你就没有哭过,直到沈成等人离开,你才好像有所感应大声的啼哭了起来。”
“你母亲的那个暗卫想带着你走,只是你父亲留下的那些暗卫却不同意,结果他们双方就打了起来,等我追去的时候,他们全都已经不见了,但我知道他们不会伤害你。”
君澜尽想到他的养父君曜因为重伤失忆被他母亲林芊寻所救,想来他身上的伤就是父亲留下的那些暗卫所致的。
他敛了敛眸色,问道:“父亲偷偷将母亲送出京城,安置在三清观,沈成又是怎么找到的?”
任锦看着他道:“是江虎,当时我躲在石像下听的很清楚,你母亲痛骂江虎背弃你的父亲,当年正是因为他叛主转投了沈成,才会致使你父母双亡。”
君澜尽脸色一沉,眼底划过一抹浓烈的杀气:“是他!”(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