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玄商的话让玄从微微一笑。
"睡不着觉啊。"
"是因为孩子们吗?"
"是的。"
玄从轻叹了一口气。
"把孩子们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心里总是不安。虽然知道玄永说的没错,这样做是为了孩子们好,也是为了华山……"
"人心就是这样,哪能事事如意呢?"
"是啊,确实是这样。"
玄从掩饰不住内心的苦涩。
‘应该引导的孩子们,因为我能力不足而没能好好引导他们。’
这是玄从心中的遗憾。
华山随着清明的到来日益发展,但这种发展的动力正是那些孩子们。
作为华山的长辈,不能引导他们,只能依靠他们并给予支持,这让玄从有时感到难过。
这时,玄商平静而坚定地说。
"掌门,相信孩子们吧。"
玄从回头看他,只见他微笑着说。
"玄永不是说过吗?那些孩子比我们强。我也认为他说得对。虽然一开始觉得荒谬,但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是啊,没错。"
"我们只需要成为他们可以回来的依靠。土地只需包容一切。"
玄从默默点了点头,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轻松下来。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担心啊。毕竟这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
"掌门!"
那边的玄永瞪大眼睛,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这么早就有什么急事吗?"
"出大事了!掌门!大事!真的出大事了!"
玄从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玄永平时有些轻浮,但他不会轻易慌张成这样。
他如此慌张,说明真的发生了大事。
"到底什么事!快说清楚!"
"唐家!唐家!"
"唐家?"
"唐家主来了!就在山门外!"
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玄从的眼睛瞪得老大。
"谁?谁来了?"
"巴蜀唐家的家主来见掌门!"
唐家主?
唐家主怎么会突然来?
"快!"
"对,这不是发呆的时候!"
玄从的脚步迅速移动起来。
他一口气跑到山门前,发现唐群岳正站在那里等候,便立刻行礼。
不,他是想行礼。
然而,在他行礼之前,唐家主已经双手合十,躬身行礼。
"巴蜀唐家的家主唐群岳拜见华山派掌门。"
玄从一愣,随即张开了嘴。
巴蜀唐家的家主。
他的身份绝不低于玄从。
过去的华山或许比唐家强大,但现在的华山根本无法与巴蜀唐家相提并论。
被九派一帮驱逐的华山怎能与五大家族之一、巴蜀的霸主唐家相提并论?
唐群岳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现在却以最恭敬的姿态向玄从行礼。
玄从不知所措,玄永在一旁轻轻捅了他一下。
"啊?啊!"
反应过来的玄从连忙回礼。
"华山派掌门玄从拜见巴蜀唐家的家主。"
行礼完毕后,唐群岳抬起头,微微一笑。
"掌门,欢迎您。请不要责怪我没有事先通知就前来。"
"哪里的话!唐家主亲自来访,我太惊讶了,一时失态。"
"感谢您的热情款待。"
"那,那您来有什么事?"
唐群岳静静地看向玄从,开口说道。
"华山的弟子们曾到唐家拜访过。"
"什么?"
"唐家受了他们的恩惠,决定与他们结为亲友。所以理所当然应该去华山商量未来的事宜,不是吗?"
"亲,亲友?"
亲友?朋友?
清明这小子竟然说他们成了唐家的朋友?
玄从一脸茫然地看着唐群岳。
本该用‘结盟’的地方却用了‘亲友’这个词。这意味着唐家主希望与华山建立超越结盟的关系。
"那,那是什么意思……"
玄永再次捅了一下玄从的肋骨。
"嗯?"
见玄从仍然摸不着头脑,玄永悄悄上前一步。
"把客人晾在山门外是不合礼仪的。我来带您去客厅。"
"对,对!客,客厅!"
唐群岳微微一笑。
"您不必如此慌张,掌门人。我是真心想与华山结下良缘,没有其他意思。作为证据……"
唐群岳转过头。
"小小,过来行礼。"
唐小小恭敬地低下头。
"巴蜀唐家的女儿唐小小向华山派掌门人问好。少女希望离开巴蜀唐家,加入华山,请掌门人怜惜收留。"
"入,入门?"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玄从脸上满是困惑和惊讶。唐群岳只是淡淡地说:
"这是我女儿。"
那你女儿为什么?
玄从完全跟不上情况,感到十分困惑,这时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看来清明这小子又做了什么。"
"没错。"
"啊……"
听到玄永和唐群岳的对话,玄从这才点了点头。
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只要提到‘清明’这两个字就可以了。
"详细的情况我们进去再说吧。"
"好的。"
"这边请。"
玄永以公孙的姿态引领唐群岳进入客堂。
直到唐群岳和玄永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玄从才合上大张的嘴巴。
这时,玄商带着笑意说道:
"你看,我们的孩子多能干。我不是说过他们会处理好的吗?"
"……."
"他们在滇国肯定也做得很好。这些孩子哪里是普通的孩子。"
听到这话,玄从感动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样。"
他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南方。
那里有华山的弟子们。
"你们一定能行的!一定要做好!啊!毕竟是我们的孩子!"
玄从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
"……."
咚咚。
身体在颤抖。
清明悠然地躺下,平静地说:
"啊,好久没这么舒服了。早知道就早点这样了。"
"……."
"师叔你也躺下吧,真舒服。"
"……."
然而白天只是静静地盯着清明。
这家伙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白天有时真想劈开清明的脑袋看看里面有什么。
"清明啊。"
"嗯?"
"你没事吧?"
"怎么了?人家待我们这么好,很舒服啊。"
舒服?
待我们好?
白天偷偷抬头看了看四周。
看到了。
广阔的大地和高耸的山峰,壮观的悬崖峭壁,真是美景。
如果不是那些木制的栅栏挡住了视线的话!
"呜呜呜呜!"
拉着他们乘坐的牛车的牛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原来清明和其他华山弟子现在正被关在囚车里送往南蛮野兽宫。
怎么回事?
舒服?
白天深深地叹了口气。
"……清明啊,你得有点危机感吧?"
"什么危机。"
清明噗嗤一笑,枕着手臂。
"还有别的办法吗?"
"……."
"要得到紫木草就得去野兽宫询问,如果野兽宫主不答应,他们就不会告诉我们任何事情。"
"是啊。"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见野兽宫主。"
"说得对!"
"这样最快!"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这个混蛋!"
白天怒吼一声扑向清明。
刚一闹起来就被制止了。
砰砰!
押送的野兽宫弟子生气地敲打着栅栏。
"你们这些家伙能不能安静点!"
"呃呃呃。"
白天无奈地重新坐下,野兽宫弟子咂了咂嘴。
"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被抓了还这么泰然自若?"
"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正常的中原人。"
"别管他们,等他们到了神潭自然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清明把头伸到木栅栏外。
"大叔,大叔!"
"……这家伙又干什么?"
"还要走多久?"
"哼……."
野兽宫的人仿佛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清明,这简直像是马车上的乘客一样。
"看样子你是想催促前进,不过很快就要到了。"
听到回答后,清明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座位。
赵杰看着这样的清明,连连叹气,而刘怡雪则面无表情地盘腿坐着,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你什么时候又抓住我的?"
"我一直都在你后面啊。"
"……你怎么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呢?不过每次都能抓住你。不管怎样,要用好的方面去利用!不能总往坏的方面想!"
"你说你没有抓住我!"
"啊,是吗?"
清明抱怨着转过头来。
看到尹钟蜷缩在角落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一般。
清明看着他,疑惑地歪了歪头。
"这位先生为什么这样呢?"
"……他似乎认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我们都被抓了,尽管我已经告诉他不是这样。"
"被抓就抓了嘛,轻松点。"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最终,白天因血压升高而闭上了嘴。
清明盯着尹钟看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笑说道。
"尹钟师兄。"
"……嗯。"
"有好的意图并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
"……."
"有些人怀着善意去做事,结果反而因此长期受苦,在这个世界上比比皆是。"
这时,尹钟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原本失焦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焦点。
清明继续说道。
"这并不代表那件事本身是错的。师兄,你是为了得到回报才做的吗?"
"不是,不是那样的。"
"那就振作起来吧。我做的事并没有错。"
"……我明白了。"
尹钟重重地点了点头。
清明悄悄抬头望向天空。
'对吧?掌门师兄?'
华山为了天下牺牲了一切。
然而武林并没有感激他,反而轻视华山,只顾自己的利益。
那么……
华山所做的一切只是错误和失误吗?
不,不会是这样的。
即使清明这么认为,掌门师兄和他的弟子们也会毫无遗憾地挺起胸膛,因为他们阻止了天魔。
如果没有清明和他们,华山也会消失。
现在清明正在努力收拾残局。
"……一想到这里就生气。"
事故是他们造成的!
善后却是我在做!
-如果觉得委屈,就甩手不管吧。
"呜呜呜。"
清明深深地叹了口气。本来想安慰尹钟,结果自己却中了直击。
谁在骂谁呢?
这时,白天环顾四周说道。
"现在逃跑不是更好吗?这种木栅栏随时都可以打破。"
"逃出去又能怎么样?"
"那……"
"关键是拿到紫木草。这是最快的方法,还要我说多少遍?"
"呃。"
白天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直沉默的赵杰突然举起手,指向一个方向。
"看,清明。"
"嗯?"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巨大的殿堂映入眼帘。
"哦?"
这座殿堂所在的地方与之前看到的滇国截然不同。
一眼望去,殿堂背后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仿佛连一丝光线都无法穿透。
与来时看到的荒凉田野相比,这里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是南蛮野兽宫吗?"
白天的低语让华山弟子们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南蛮野兽宫这五个字带来的沉重感,从看到殿堂那一刻起便油然而生。
更何况他们现在正处在被押送的状态。
看到这座巨大的殿堂,野兽宫的雄伟力量清晰地感受到了……
"哦,这些人看来还挺有钱的。"
"……."
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在这种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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