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步出五角亭,巴文也随之加入队伍。一路上,众少年紧随博士身后,边走边聆听博士讲述一段尘封往事:
“盗用天王通天宝贝之人,本名回巴令。他十二岁那年,父母将他送至文法院。初见时,我便对他印象深刻,只因他模样实在与众不同,年纪轻轻,头发却稀疏得可怜,是个外表着实不讨喜的男孩。
然而,没过多久,回巴令便展现出过人的聪明才智。别看他相貌丑陋,实则机灵过人。每次文法院举办文娱活动,他总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点子,编排的节目让人捧腹大笑。进文法院不到一年,教授和同学们便都唤他‘鬼灵精’,他对此称呼也颇为受用。
鬼灵精在文法院潜心学习了七年,其学识与成绩堪称文法院有史以来之最。按照惯例,文法院每年都会从毕业生中挑选一批优秀生,供奇洲和西洲各国国王选用。那一年,我力荐的优秀生中,鬼灵精位居首位。
鬼灵精的故乡在天岭国,于是我首先将他推荐给天岭王。可面试那天,或许天岭王心情欠佳,一见鬼灵精便眉头紧锁。鬼灵精自我介绍尚未结束,天岭王便不耐烦地打断,当着满屋文武官员的面说道:‘此学生面相实在太差,若让他日后在此处议事,本王怕是夜夜都要做噩梦!’
随后,我又向西州临海国的国王举荐鬼灵精。临海王虽耐心听完了他的自我陈述,但最终还是未予录用。事后,国王在给我的信中提及:鬼灵精虽有奇才,可惜相貌奇丑。
之后,我又推荐他前往谷河王处面试,依旧未被录用。三次面试接连失败,鬼灵精的自尊心遭受重创。他表示不愿再去任何王府面试,只想留在文法院专心做学问。我向来惜才,便应允他留在文法院。
自那以后,鬼灵精性情大变,原本爱说爱笑的他变得沉默寡言。而且,他也不愿再站在讲台上为学生授课,转而请求为文法院编写新教材。
我深信鬼灵精乃奇才,认定他做学问必能有所建树。于是,我让他编写一本难度极高的教材——《法术历史》。奇洲和西洲自古便有法师这一行业,他们能从天地万物中提炼出千奇百怪之物,其中不乏能治病的药物和跌打损伤的膏药。
天王曾对我们说,这类法术是不发达世界人类科技工业的开端。鬼灵精在西洲考察法术时,结识了当时也在西洲漂泊的痴呆法师,二人结伴多次途经青龙山,往返于西洲和奇洲之间。
历经三年,鬼灵精终于写成了一本令人耳目一新的《法术历史》。此书至今仍是文法院师生钟爱的教材。
写完法术史后,鬼灵精又提出希望重新编写《草药纲目》这本教材,我欣然应允。毕竟文法院选修草药课的学生众多,且大多来自西州各国,这本教材意义重大。
鬼灵精开始编写草药教材后不久,对我说若不上蓝雾山拜那里的药师为师,很难写出一本好书。我与药仙乃是世交,药仙听闻后,爽快地答应了。
鬼灵精在蓝雾山一住便是三年,终于完成了这本书。如今,此书在奇洲和西洲都被奉为草药书中的经典,仙草城中的药铺更是家家必备。
书成之后,鬼灵精向药仙提出留在蓝雾山当学徒。药仙派人询问我的意见,我当时支持鬼灵精当药师,毕竟他对文法院贡献巨大。
此后,鬼灵精便跟着药仙的一位徒儿潜心学习,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一日,药仙的大弟子光合药师来到文法院,称药仙有要事见我。药仙见到我后,神色焦急地说:‘世交啊,出大事了!我的记事本和鬼灵精一起失踪了,我派人四处寻觅,却不见鬼灵精的踪迹,只好派光合来文法院找你。世交可曾见过鬼灵精?’
我大吃一惊,忙问道:‘鬼灵精怎会不辞而别?这些年我也未曾见过他。药仙可是怀疑鬼灵精偷了记事本?’
药仙长叹一声,说道:‘若不是他偷了,他又怎会突然消失?世交有所不知,我那记事本记载了我跟随仙师以来一直钻研的神药之术,其中有一个这些年研制出来的配方,可治疗疯癫病,但此药却能让正常人失去神智,沦为任人操控的木偶人。’
我这才明白药仙为何如此在意那记事本。只是我一直心存侥幸,觉得鬼灵精还不至于坏到利用迷魂药害人。直至如今,我才知晓他竟已铸成大错,唉!”
巴武赶忙安慰道:“博士爷爷,此事不能怪您,人性本就复杂多变。好在听痴呆法师说,蓝雾山的药仙已研制出可化解迷魂药的神药,您可知晓此事?”
博士点头道:“确有此事。药仙跟随他的仙师,早在几十年前便开始钻研神药之术,十多年前终于研制出一种神药,可化解世间百毒,健康之人服用还能防病延年、百岁长寿。不过,此事一直是蓝雾山的机密,神药也只给与蓝雾山关系密切的外人。八年前,家母病重,药仙还送了我两罐这种神药。家母服用一罐后,又多活了数年,另一罐我一直珍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上,上林与博士的外孙石理还相互切磋剑术,二人相谈甚欢,颇为投缘。从石理口中,众人得知他的父母都在文法院从事管理工作。
说话间,一行人走上了一道斜坡,一股浓郁的酒肉菜香味扑鼻而来。前方不远处,出现一个村落,香味正是从路边一家挂着招牌的饭馆飘出。
珍儿用力吸了吸鼻子,说道:“闻到这香味,我更饿了。博士爷爷,咱们今日未吃早餐,此刻必须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走到仙草城。”
博士应道:“好,前面那家饭庄是我老相识了。往返凡庄和仙草城,不紧不慢要走一天,我和石理每次都会在那里吃午餐。”
巴武好奇地问:“博士爷爷,奇洲这里似乎未见马和马车,不过倒是有抬轿子的人路过,您为何不坐轿子呢?”
博士笑着说:“嘿,坐轿子不仅要花钱,还少了徒步旅行的乐趣。你们别看我这把年纪,腿脚可还利索着呢,这都是平日里喜欢步行的缘故。”(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