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其他大夫吗?”陆青青问。
“给我爹看过,镇上,丁大夫那,都说,是中风前兆。”
那怎么可能是中风嘛,中风都是吃香喝辣的地主老爷容易得,他们天天咸菜清粥的,怎么会中风。
而且,现在他也开始了。
李大知道绝对不是中风。
他害怕的很。
看着爹从一个劲大的汉子变的软趴趴的躺床上等死,谁不怕。
陆青青在询问,陆云就在旁边认真听。
此刻也插了一句:“我上次听李三说,他现在比以前懒了,早上都起不来,不会也得病了吧?”
“什么?我三弟也这样了?”李大惊问。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的!晚上睡不好,早上起不来。”
可三弟才十六呢!
“你们这,不会是家传的病吧?”陆云猜。
李大最怕的就是这个!
那岂不是老子儿子孙子要一窝端啦!
“不是家传病。”陆青青说。
“如果是家传病,为什么你爹发病晚,你们这么早?
你给我详细说一说从感觉身体乏力之后的所有症状。”
虽然陆青青年纪很小,看着很稚嫩,刚才又很离谱的打发走了一群人。
但她现在却像变了一个人。
声音沉稳,神态认真。
再加上她救了林壮,李大平生最敬畏大夫这一类的人了,随即不敢隐瞒。
据他所说,他爹是三个月前开始的,与他的症状一样。
就是疲乏。
刚开始没注意,一直以为他是上了年纪的原因。
直到他给人盖房子,差点从房架上摔下来。
这才知道出了问题。
腿发僵,肩背也发僵,睡眠差了,经常半夜醒来,心慌心悸,疑神疑鬼。
自己说像是内脏全坏掉了。
总之,全身都觉得不对劲。
现在还开始摔跟头了。
陆青青听完心里有了点底。
“你今晚把你们家吃的饭给我端点过来,所有的,一样不落,不用多,各一口就行了。
我觉得,是你们的饮食出现了问题。”
饮食?
饮食能出什么问题,虽然他们家吃的不是很好,但也比村里很多人家强。
一个月能吃三次肉了。
李大很疑惑,不过对大夫本能的尊重,他点点头没再多问。
李大走了以后,陆青青先进屋看冯晓婉和孩子。
孩子一天一个样,这才十多天功夫,脸就大了一圈,锁骨的伤应该愈合的差不多了,这几天不怎么哭了。
小家伙包在崭新的小红被里,喜庆又可爱,那是冯母抽了空送来的,还送了点米。
小眼睛嘀哩咕噜的像黑葡萄,鼻子嘴巴像爹,眼睛像娘。
应该是刚喝完了奶,嘴巴咕嘟咕嘟的,似还在嘬一样,不时蠕动几下。
睡意来的也快,刚还四处看,转眼功夫就昏昏欲睡。
“小妹,你大哥说,让你给丫头取个名字。”
冯晓婉坐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块布在缝。
“我取?”
“对,我和你大哥都不会取。”
大哥是不会,大嫂应该是夫唱妇随吧!
冯晓婉是典型的小媳妇,什么都听丈夫的。
大哥又是憨厚老实的人,不像一些男人一样大男子主义,所以她对大哥是死心塌地,爱慕的很。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冲出去,给惹祸的原主求饶。
那都是因为怕丈夫失去妹妹伤心。
对这样的一个大嫂,陆青青当然也会投桃报李,对她好。
“那我就想一个。”陆青青微一沉吟。
某种意义上说,她和小家伙是同一天降临的。
双喜临门。
“就叫……安喜,小名就叫喜宝。”
“陆安喜,真好听。”
冯晓婉很高兴。
她生了个丫头片子还怕被嫌弃,可是风哥很喜欢。
小妹还取了这么喜庆的名字。
听着就跟大丫二妞的不一样。
她无表达心里的感激,又开始焦急:“小妹,我觉得身子很好了,天天吃肉,只几天就胖了些,要不今天我去做饭吧?”
光吃肉,不干活,她觉得心里可不得劲了。
而且她在屋里都听见了,小妹现在挺忙的,又要炮药又给人看病。
再给一家人做饭,也太累了。
“不行!”陆青青没得商量。
“月子必须做好,要做饭后面有一辈子的时间,每天下床慢走活动活动,那些缝补的活也少做,累眼睛。”
“可外头都得笑话我了吧?”
“你管别人干啥,她们那是嫉妒,自己的身体自己爱,你要记住了,还有啊……”
陆青青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大哥血气方刚,该提醒还是要提醒。
“千万千万,不要同房,大哥要是勉强你,你就扇他一巴掌。”
冯晓婉:“……”
垂头不敢看人了。
“你们不会是……”
“没有没有,我娘叮嘱过我的……”
“哦,那就好。怎么也要过了三个月。”
在陆青青面前,冯晓婉更像个妹妹。
她很羞窘,不敢搭腔。
她娘嘱咐的时候,都遮遮掩掩的,小妹一个小姑娘说的这么直接。
不敢聊下去了。
院子里,陆云在清洗修剪药草。
陆青青就去了墙根下。
这里,她已经栽种了一小片不太常见的草药。
现在又把带回来的小人参苗种下。
“人参也能种吗?”陆云看着陆青青小心的模样,笑嘻嘻的问。
“别人种不了,我能种。”
陆云又笑。
忽而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小妹的医术真的是娘教的吗?
娘有这么厉害吗?
太阳落山时,陆老爹和陆风终于回来了。
两个人的脸色不太好看。
“爹,大哥,怎么了?你们不是给人送椅子去了吗?”
"是,椅子送了,又接了几套桌椅的活。"
那是好事啊!咋还耷拉着脸,不见喜色呢?
“在镇上看见了一张告示。”
“说是……太子殿下谋反被流放,在流放路上病死了。”
陆青青和陆云有些莫名。
关他们什么事啊?
“咋了爹,难道他欠咱钱没还?”陆云嘴欠。
“胡说什么!打烂你的嘴!”
“太子殿下是个顶好的人,那年大雪灾,他才十一岁,亲自在城门盯着施粥……”
天潢贵胄,在百姓眼里,本就尊崇如天神。
而太子殿下,更是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纤尘不染,让人不敢直视。
但,他却扶起摔倒的脏污的穷苦孩子。
他还……看着望不到头的灾民落泪。
“爹,贵人只需要吩咐一声,这些事自有人去做,他不一定心善。”陆青青说。
“不是,太子确实心善,是你娘说的。你娘……对了,你小时候也是见过太子殿下的。”(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