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牢里半日,陆青青就和“小强”处成了朋友。
这牢房真不是人待的,又臭又潮。
进来时需要换囚服,包被收走了。
幸亏她提早把银票和银针藏到了裤腰里。
囚服脏污,上面还有黑红色的血迹。
陆青青受不了了。
她不能待在这,要不然明天就没人样了。
“来人,有没有人?我要见你们县令公子!”
“见我们县令公子?你算老几?”
一个眼睑浮肿,眼球发凸的狱卒,提着酒壶和花生米进来,往桌子旁一坐 。
一边吊儿郎当的往嘴里扔着花生米,一边往陆青青身上看。
那目光,明显在目测评估,不怀好意。
陆青青知道自己更不能待下去了。
“那你去把傅公子找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他说,事关你们县令公子的命!
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耽搁了,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哈!”狱卒灌了一口酒,“一个村姑,好大的口气!
等着吧!要是三天上头没放你出去,你就完了!”
他意有所指,目光又在陆青青身上扫了一圈,让人像被癞蛤蟆盯上,恶心的很。
外头又有一个狱卒跑进来,脸上带着喜色,跑过来跟他耳语。
“头儿,她包里有银簪,银镯……刚才她家里还递银子进来了。”
“哦?多少?”
“一两,说是正在筹钱,之后还会再送来,求咱们照看着闺女。”
狱头意外的看了看陆青青。
没成想家里还有点子钱,那就暂时不动她了。
陆青青听得清清楚楚,更待不住了。
家里的钱全用来买药,根本没有剩,恐怕爹和哥哥已经急的不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软了口气,“狱卒大哥,你最近是不是总是夜间盗汗,心悸失眠,而且身体也比以前消瘦很多?”
“你怎么知道?”
“不瞒你说,我懂医,上次在山上见你们县令公子晕倒,还救了他。
傅公子是误会我了,还请你喊他来,让我解释一下。
只要狱卒大哥帮忙递话,我免费给你治病。”
狱卒这病已经吃了三两银子的药了,却不见好转。
此刻半信半疑,还是决定传个信。
只可惜,话递到了,傅冷不来。
还说了一句:若是那女人懂医,全天下人都是大夫。
陆青青气的骂了几十遍春竹。
而此刻的傅冷,正在县令公子房里大发脾气。
丁香和丁宏时忙活了一通,也没让县令公子醒来。
两人推说是病情又加重,他们现在也无能为力。
可庞大夫检查后,指出:“上次针灸后,公子的脉象平稳,毒血似排出许多,这次……没有半点成效。
而且,观看刚才下针的部位,明明就是常见的养生穴。
这位小女子的技法也并不娴熟,留下血点明显。
她,分明不是救治公子之人!”
丁宏时和丁香面色一白,双眸急闪。
傅冷从腰间一把抽出软剑,抵在丁香的喉咙上。
“说!到底是谁救的我家公子!”
“我……我……我说!”
丁香浑身瘫软,哆哆嗦嗦,好半天才又能说话。
“是……我看到陆青青从那边过来,她,她是我们村的恶女,我怕她又做了什么恶事,所以……
所以去查看,我以为县令公子被她害了,所以拿出针,我爹只教了我养生灸,刚下完针,你就来了,公子也醒了……”
说到后面,丁香越发沉稳。
情急下,她竟然编的天衣无缝。
丁宏时提着的心落到肚子里。
他们也是救人心切,就算没有功劳,罪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傅冷想了想,当时他找过去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个情况。
“陆青青是什么人,她也是个医女?”
“不,不是,她……”
父女俩人将陆青青所做的坏事说了一通。
最后又说:“听说最近开始乱给人看病,都是听都没听过的方子,分明就是找人试药,也不怕闹出人命。”
庞大夫提议:“要不把那个陆青青喊来问问,兴许她见过救公子的人。”
也或者,误打误撞,刺激到了公子哪个穴位。
其实,公子已时日无多,就算乱试,也……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
傅冷对丁宏时说了一句:“滚!”
又喊外头守着的墨朗去流云村带陆青青过来。
一个时辰后,墨朗回来,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入了大牢。”
什么?
一个女人入了大牢!
果真是个恶女!
“傅爷,墨爷。”
年逾半百的明安县县令徐恒之穿着官服来了。
“傅爷,是这样的,您今日送进大牢的那个女子,可是犯了什么大罪?”
“怎么了?”
“是这样的,他父兄三人一起敲响了鸣冤鼓,事情闹的挺大,现在百姓全都聚在那,要观看怎么处理此案,所以……”
他来问问。
徐恒之在傅冷和墨郎面前,恭敬有加,一副下属做派。
这院子没有命令无人能进,所以,这场景也无人看见。
“呵,这丑女人倒是好命,上次有身怀六甲的嫂子护着,这次父兄又来。
不过,一天还不到呢!让她待够两天再放人吧,也该吃点教训!”
“是,下官这就去办。”
“等等。”傅冷喊住徐恒之。
“大牢里是不是有个叫陆青青的女人,她犯了什么事,你把她提出来我有话要问。”
徐恒之:“……”
“傅爷,您抓的那个女子,就叫陆青青。”
所以,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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