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目送这一支500余人的骑兵队伍离去,安昕忍不住叹道:“不愧余家军精锐之名!”
每一个士兵都极为精壮,眼神碰撞的时候,不同于平常人的淡漠杀气几乎溢出眼眶。
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屠。
“这些兵该是余将军的家丁了。”
张良惊叹道:“养这样一支军队,不知每日要有多少银钱消耗。”
“希望余家军能镇压住叛乱的反贼吧。”
安昕甩了一下袖口,牵着马爬上一个土坡。
伍仁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相比穿越前一个县动辄几十上百万的人口,一个十二万人口的县城着实不大。
说小也不小,每天一睁眼,大事小事琐碎事一堆。
安昕以前虽说从基层一路走到市里,但从未做过主政一方的官员,条条上的岗位就是不如块块上的锻炼人。
双眸透过雪做的帘幕,从土坡上望去,从城西流过的洛河浩浩汤汤。
因为枯水季,河面上的船只也少了一些,码头上的工人过剩,不少人已经找不到活干。
这种情况下,更别说想要找活的流民了。
如今,针对这些流民的处理方式,一是招兵,年轻的,有家室的,吸收进弓兵营和驼山,这一部分年轻人最有破坏力,所以尽早吸收。二是织造作坊,已经和织造行会打过招呼,武家布行也会带头吸收。三是等快开春的时候,齐户编民,分流进入各村,包括被土匪屠村的上岭村、小张村等村庄旧址。
往西南方向看,一片由篱笆隔离起来的区域,就是安置流民的区域,目前已经聚集了二百多口流民,他们自行盖了不少简易的茅草屋。
除了简易茅草屋,县衙还在山坡上盖了两行土坯房,这些房子就是卖给那些有些家资的流民了,可以补充县衙的财政收入。
为了防止滋生疫病,县衙请了郎中过来义诊,排起了长长的队。
“驼山建设的如何了?”
安昕问道。
“在原有建筑的基础上进行了修缮,基本已经完工了。”
张良回答道。
“是时候将军械局转移到驼山去了。”
军械局如今主要的作用,一是制造燧发枪,二是制作黑火药,三是由葛绒召集了几个技术最好的铁匠,正在按照安昕给的方法,研究土法炼钢。
这些在城南别院并不隐蔽,也不安全。
包括安昕即将打造的私兵,都要转移到驼山进行训练。
别院所在,安昕打算再圈一块地,建设一个肥料厂。改良目前堆肥、绿肥、磷肥、钾肥、氮肥等的同时,也在这个基础上发展更高效的肥料,大幅提升农业生产力。
众所周知,肥料工厂和炸药工业是一对“孪生兄弟”,只要肥料厂成功发展起来,高效炸药的制造方法,也就自然而然的掌握了。
“回。”
安昕翻身上马,返回县城。
他借着剿匪纳捐得来的钱看似不少,但这流水般的花钱也花不了多久。
“老爷,武姑娘过来了。”
一进入衙门,老张就迎上来说道。
安昕点点头。
“哥哥。”
武丽君见到安昕回来,走上来自然的给安昕解下大氅,一边挂上衣架,一边说道:“那些织造作坊,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知道了武家布行的新式纺织机大幅提高了生产速度,降低了生产成本。
在打听到武家布行的新式纺纱机和织机是武家织机坊制作后,都像是闻到腥的猫似的凑了上来。”
安昕坐下说道:“这是正常,我们有新式纺织机,可以卷价格,他们根本竞争不过。”
“他们找到了武家,知道是新式纺织机是哥哥你设计的以后,他们才偃旗息鼓。”
武丽君给安昕倒了一杯热茶。
安昕捧起茶杯暖着手:“卖给他们就是。现在市场上只有我们一家有,可以卖的贵一点,二十到三十两银子即可,具体卖多少你自己定个数。”
“一台新式纺织机的成本,在2两银子左右。但卖三十两银子,现在他们也得抢着买!”
武丽君太知道这些纺织作坊对于新型纺纱机需求了。
“那就30两,等到市场上出现仿制品以后再降价。”
安昕一锤定音道。
他又拿出水力纺纱机的图纸,交给武丽君:“这是我在新型纺纱机的基础上,设计的‘水力纺纱机’,只要借助水力就可以不需要手动,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纺纱,效率和成本控制,相比之新式纺纱机又要强了太多。
你拿回去研究一下,如果能制造出来,正好咱们的庄园紧邻洛河,可以试一试水力纺纱机的工作效率。”
武丽君珍重的接过了安昕给她的图纸,看着上面和青天纺纱机一样详尽的零件、数据和组装方式,心中对自家哥哥越发敬佩。
“有了水力纺纱机,即便卖出新式纺纱机,我们织造坊的成本优势也能继续保持了。”
她和武家是合作关系,而她正在洛河庄园所建造的新的织造作坊,才是安昕和她的产业。
接下来几日,武丽君放出话去,和她想的一样,大量订单飞入她的手里。
不过三日时间,光是定金就有两千余两银子的进账。
这些作坊主们,对于武丽君愿意卖出青天纺纱机,既感到兴奋,又觉得奇怪。平心而论,如果他们掌握了这种新式机器,肯定会紧紧攥在手里,让它变成一只只下金蛋的母鸡。
直到他们听到武丽君让人放出去的,安昕的“医馆理论”,众多商人才明白武丽君愿意卖新型纺纱机的原因,也对县尊佩服不已,觉得他无愧青天之名。
也在这个过程中,被安昕扶持起来的武大矛,渐渐取代了马文斌的影响力,坐稳了伍仁县织造业行首的位置。
洛河庄园中,加上安昕抽调的,已经扩充到四十四名木匠,各自带着手下的徒弟们开始了加班加点,痛并快乐的忙碌工作。
这日,安昕正在厨房暖房之中观察植物长势,顺便采摘了几个辣椒,打算让厨师老王做个小炒肉尝尝。
“这些发酵肥是你自己做的?”
安昕正问着伺候作物的王德禄话,老张从外边跑了进来:“老爷,有人自称是老爷的表弟,从老家来找您,现在茶室等着。”
“表弟?”
安昕神色一正。(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