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衙役们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刃,梅良新七人的酒都吓醒了,终究是没有试试自己的脖子和刀子谁更硬的勇气,被铁链子索拿了起来。
“带走!”
廖国昌一挥手,衙役押着这些人出了门。
“爹!”
马老三朝着已经惊呆的马文斌喊了一声。
马文斌骤然回神,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三被抓走。
围观的百姓没有说话,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能看到对于安昕,对于衙门的敬畏。
“好好养伤,觉得有冤屈,可以来衙门伸冤。”
安昕临走的时候,和蒲大宝说道。
蒲大宝脸肿的像猪头,听到县太爷的话,还是激动不已。
只是在安昕走后,蒲大宝眼神忐忑的看向朝着他走来的吴敬仲,生怕自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因为这次的事又黄了。
“张柜的······”
蒲大宝说话的时候,因为牙齿漏风而声音含糊。
吴敬仲看出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让石头先陪你去医馆,花的钱算酒楼的,等你伤好了就继续上工。”
“谢、谢谢老爷!”
蒲大宝连忙跪下去,就要给吴敬仲磕头。
却被吴敬仲一把拉住:“身体受伤,就不要这些虚头巴脑的,快点去看郎中吧。”
说着,吴敬仲朝着跑堂的石头招了招手,让他去送蒲大宝。
目送石头架着蒲大宝离开,吴敬仲这才朝着四周做着团揖:“各位客官,今天让诸位受惊了,在座的酒食免单。
王老爷,您这一桌给您重新做一桌,再送您一坛醉仙酿,您看可好?”
“今天能见到安青天办案,就算是不枉此行了,掌柜的太客气了!”
“是啊,青天大老爷都来你这店子吃饭,可见你这店子也是有灵气的。”
“就是这武馆弟子犯了罪,不知道大老爷能不能······”
“休言休言。”
在吴敬仲的张罗下,酒楼里再次觥筹交错,人声鼎沸起来。
出了酒楼。
安昕就见不远处,两个差役抬着担架。
担架上是一个被布从头到脚蒙住的人形轮廓。
想来就是老汉的女儿了。
走到担架跟前,安昕轻轻掀起白布,就见一张乌青的脸。
因为上吊的原因,眼球突出,舌头掉在外面。
本是二八年华的女孩,原先或许是一张姣好的容貌,此时却已经变得狰狞可怖。
在老汉嚎啕哭声中,安昕不忍再看,将白布盖上。
他面色冷然,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袖中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
心里的怒火让他决定,必须要将武馆,连根拔起了!
永安街上,衙役押着武馆的人,后边抬着白布覆盖的担架,顿时吸引了城里百姓的目光。纷纷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当回到县衙的时候,安昕想了想,开口道:“升堂审案!”
“是!”
消息迅速传入衙中。
皂隶带上水火棍,来到大堂之中。
按照安昕的意思,衙门大门打开,放百姓围观审案。
趁着所有人都在准备的间隙,安昕叫来了万泽文。
“大刀帮‘采生折割’的证据可已经确凿了?”
万泽文一来,安昕立即问道。
“是!已经搜集到确凿证据!”
万泽文确定说道:“证据已经锁定了大刀帮,其背后的童氏武馆,也已经有了详实的线索。”
“尽快锁定武馆,另外,这些年武馆所做下的案子,也都翻出来!”
安昕吩咐道。
武馆在伍仁县横行这么多年,做下的案子绝不止这一件。
以往的知县不敢管,不能管,不愿管,也就积压下来吃了灰。
安昕这次,就要将这些案子拿出来,重新放在阳光底下晾一晾、晒一晒,让它们见一见天日!
“县尊这是······”
万泽文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武馆在伍仁县的强硬和强大,他知道知县大人也知道。
就像知县之前所说过的“武馆是一块硬骨头”,今天就要啃上去了?
若是以前,万泽文说什么也要再劝劝。
但想到城外的弓兵营,已经不是没有胜算。
“本官今日,就要一举锤死武馆!”
安昕面色平静,眼底冷然。
趁着这个契机,将伍仁县的这一块毒瘤一举除掉,必然能令县治秩序大幅改观!
“是!我这就去!”
万泽文知道县尊已经决定,心气也升腾了起来,不过陪着县尊一起闯一闯这武馆的虎穴而已。
一时间,或许是受到县尊的感染,他觉得情绪有些亢奋,因此脚步也跑的飞快,朝着刑房跑去。
安昕换好官服,坐在签押房,端着一杯茶默默等待。
很快,衙役、书吏,各就各位,准备完毕。
县丞陆巡,主簿钱如明也匆匆跑来。
“随本官升堂!”
安昕根本不给他俩问的时间,整正官服,戴上乌纱,穿戴整齐,步入前堂。
待安昕端坐正堂,皂隶高呵——
“威武~”
原告被告,皆被带上堂来。
老汉跪在安昕的左手边,被告七人由梅良新在前,被廖国昌一脚踢在膝盖上,跪在了安昕右手边。
“青天大老爷,这七人害我女儿性命······”
老汉哭诉整个案件过程。
外面围观的百姓听言,顿时哗然,群情激奋,恨不得冲入大堂,将这七人啃其肉,饮其血!
安昕看着刑房刚刚给老汉写好的颂词。
“可有人证?”
安昕问道。
“老汉邻居可以作证。”
老汉回道。
“传唤证人!”
安昕说道。
快班早已去带人,此时将人带了进来。
左邻右舍,都是老实巴交的样子。
“可见过这七人的去过王老实家?”
安昕问道。
几个证人低着头,讷讷不言。
“公堂重地,直管言明,不必害怕!”
安昕见此劝道。
但这几人跪在地上,头都要贴在地砖上,身体颤抖不敢说话。
显然,是怕受到武馆的报复。
尤其是大刀帮在东北五坊的影响力极大,没有人不害怕。
安昕不由皱眉。
但他也知道,以前知县的不作为,严重影响了县衙在民众之中的公信力。
“老爷,我!我能作证!”
这时候,月台外面,一个说话漏风的“猪头”,忽然大声说道。
“你是那个醉仙楼的小厮?”
安昕看向蒲大宝。(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