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日子又过去了小半个月。
这天午夜,月朗星稀。
磁铁坨子上散发朦胧白光的虎王丹缓缓旋转,并且奇迹般的变化着颜色,一半越来越亮,另一半则越来越暗。
随着丹丸旋转,黑白两色相互交织,逐渐形成了一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水墨太极图案。
屠小蝉内心悸动,一种熟悉、亲切、善意、亲和的感觉传入他的大脑。
他念头一动太极丹丸呼的一下腾空而起,稳稳当当的悬浮在磁铁上方三尺。
屠小蝉心脏狂跳,这感觉就像是痛失爱子的母亲找回自己的孩子。
就像下半身瘫痪的病人感受到双腿的存在,看到了奔跑的希望,是曾经失去,如今重新找回,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欢喜兴奋激动等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
他掌心朝上,慢慢伸出右手,心中默念:“过来......过来......”
虎王丹就像是生命一般,仿佛能读懂他心中的想法,真就缓缓朝他掌心飞来,水到渠成,一切是那么自然。
此时的虎王丹不再是一件死物,仿佛成了他的手,他的脚,他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
“成了!”
见此一幕,站在身后的老爷子在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谢谢十三太爷。”
此刻的虎王丹初具灵性,还没生出自我意识,不存在排斥性,正是炼化的最佳时机。
要是等它诞生了灵识,拥有了自主意志,再想炼化基本不可能,除非抹除意识,重新祭炼,这样一来得费上半年的时间。
当初玄姬留下的那个大铁坨子是一块深藏在山体中的天然磁石。
虎王丹大半时间都被摆放在磁石上祭炼,此时此刻心意相通之下,屠小蝉能感受到潜藏在虎王丹内的狂暴磁力,只要他念头一动,瞬间便会化作一块超级磁铁。
结果是,没等他动念,虎王丹在接触手掌的瞬间磁场爆发。
土墙和地面立时射来无数细小颗粒,打在他身上的到时没太大感觉,一小部分落在他皮肉上,打的他隐隐作痛。
屠小蝉知道自己在干什,他忍着没动,任由铁质颗粒附着在身上,静静感受到磁场穿透掌心时难以言语的奇妙感觉,受磁场影响掌心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雀跃。
按照功法介绍,如果能成功把这东西炼化,作为本命法宝连接自身意识,就有很大机率开启潜意识,获得某些特殊能力,即便是最弱的能力也是超凡之力。
他的身体因兴奋而颤抖。
“赶紧吞下去。”
老爷子的提醒把走神儿的小蝉拉回了现实。
“嗯!”
屠小蝉颤抖着手把虎王丹送进嘴里,闭上眼睛感受丹丸的存在。
说是吞,其实还是靠意念控制。
虎王丹这东西看着不大却出奇的重,真要是一口吞下去,谁的胃也受不了。
屠小蝉集中精神控制钢珠朝咽喉慢慢移动,配合吞咽,咕咚一下落入食道,随后徐徐向下,突破贲门进入胃里。
大部分修炼功法都是越往后越难,《两仪功》也不例外,尤其是接下来的第三重,属于地狱级的折磨。
炼化虎王丹丸是一个艰辛痛苦的过程,通过精神力时刻控制钢珠悬浮于自己体内,少则年余,多则数年。
这期间只要丹丸还在体内精神就不能松懈,不能完全走神儿。
直至与肉身同化,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至此才算是练成《两仪功》第三重。
想到接下来几年时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学习,屠小蝉对自己本就拉胯的学习成绩再不抱任何希望。
可能是因为太极丹丸在体内的缘故,此刻他对钢珠的控制力又提升了一个台阶,稍加关注钢珠便不会失控。
他试着走动,跳跃,奔跑,只要他的意识没彻底脱离丹丸,虎王丹就会老老实实的悬浮在他胃中央,既不会乱动,也不会坠落对胃部造成负担。
“接下来才是最艰苦的日子,你可要撑住了!”
“我有心理准备。”
谁都有个走神儿的时候,但是,要想炼化太极丹丸,屠小蝉就得时时刻刻都把注意力放在体内的丹丸上,无论吃喝拉撒,走路,说话,还是看书。
时时刻刻惦记着某一件事,一刻都不能打盹儿,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想想就知道这种事简直是精神折磨。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太极丹丸就失控了,咚的一下砸在胃壁上。
太极丹丸非常重,比同样大小的黄金还重上一倍,这一下砸的屠小蝉身子一抽,剧烈的疼痛让他肌肉痉挛,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子噌噌往外冒。
他收敛心神,控制丹丸重新归位。
到天亮这五个钟头的时间丹丸已经失控了四十几次。
每次失控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折磨的屠小蝉死去活来,近乎虚脱,身下的褥子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老爷子见他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也是心疼。
“吐出来,把身上的汗擦干净,睡一会儿,我去学校给你请假。”
“好!”
屠小蝉本就不是什么心志坚毅的孩子,被折磨了半宿已经到了极限,听到老爷子的吩咐赶紧把丹丸吐了出来,放回大铁坨子上。
这要是中途不让人休息缓口气的话,用不上两天人就得被折磨疯了!
......
“屠小蝉的太爷爷又过来给他请假。”
“这家伙一年到头住院,根本就没上几天学,成绩那么差将来能找工作都难?”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没发现他身上从不缺钱,请咱们吃过冰棍儿,吃过奶糖,中午带的饭比谁都好。”
“他爹妈都死了,他哪来的钱?”
早上,四年级的孩子们看见苏老爷子和赛阎王在操场说话,听说是来给屠小蝉请假的,便议论起来。
“我听说屠小蝉的太爷爷以前是个地主,后来家产和地被衙门没收了,屠小蝉的父母就是受不了折腾,上吊死的!”
“我也听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头儿手里肯定藏着钱,要不屠小蝉一年到头的住院,谁能拿的出那么多的住院费。”
“真羡慕那小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村里的孩子心性纯朴,羡慕归羡慕谁也不会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说完也就完了,可班上有两个转学来的跟屠小蝉少有交集,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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