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医师?祁钰?
他从冷宫出来了?
司遥心头冒起好几个疑问来,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泄露半点情绪。
琳琅重新退出主营帐。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司遥才遣散众人。
她没有立刻去找祁钰。
而是等到午夜时分才动身。
有上次的教训在前,司遥走时,特地绕到裴昭的营帐去探听消息。
确定他已经睡下后,才放心的离开。
一路是蜿蜒崎岖的小路,夜深人静,偶闻几声狼嚎鸟鸣。
片刻,司遥看见前面的一棵大树后,走出来一道纤细的影子。
由于光线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右手不禁摸上腰间的佩剑。
十指紧握住剑柄,眯眼,做出一个防备的姿态。
“司姑娘,是我,祁钰。”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祁钰的面容也渐渐清晰起来。
他没有过多和司遥寒暄,神情凝重道:“司姑娘,公子出事了!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
裴衔青身中情蛊,唯一能解救他的,只有司遥。
祁钰跟在裴衔青身边已经有十余年了。
依照他对裴衔青的了解,若真要选择与女子有亲密的肢体接触,裴衔青肯定会选司遥。
和别的男子不同。
二十岁的裴衔青,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
洁身自好,清冷自持。
有时候他都怀疑,裴衔青是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
但在知道他对司遥的情意后,这个念头也就不了了之了。
人家只是在等这辈子的真爱罢了。
司遥当机立断道:“带路。”
根本没有问其缘由,导致祁钰都愣了许久。
见他没反应,司遥皱眉:“祁医师,救人要紧。”
能让祁钰做出这么严肃的表情,那必定是大麻烦!
祁钰回神。
连忙走在前面,领着司遥去到裴衔青所在的那个村落。
这个点,整个村落都静悄悄的。
破败的茅草屋里,时不时的能听见几道鼾声,一直走到底,祁钰才停下脚步。
他站在屋外,对司遥说:“司姑娘,公子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司遥往里走了两步,祁钰又叫住她,小心翼翼的叮嘱道:“司姑娘,公子中的是情蛊。”
情蛊?
司遥一惊。
但在里面传来低沉的痛苦**,便让她来不及多想,脚下的步子比方才,要大得多。
‘吱呀’一声,摇摇欲坠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响。
房中,简陋到只有一张老旧的床榻和一张破烂的桌子。
借着窗外渗进来的月光,司遥看清坐在榻上的裴衔青。
他赤着上半身,后背全是陈年旧伤落下的疤痕。
额间满是细密的汗水,肤色泛着不正常的绯红,他闭着眼,让人窥探不见任何情绪。
“裴公子?”
司遥轻轻唤了一声。
而后朝着他走近。
听见她的声音,裴衔青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眼睫颤了颤,并未睁开。
直到司遥又喊了一声,他才意识到这不是错觉。
裴衔青猛地睁眼。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宛若深渊。
他凝视着司遥,艰涩的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司遥已经走到了裴衔青面前。
她毫不避讳的坐下,与他面对面。
紧张到呼吸频率都变乱了。
却仍旧没有退缩。
司遥说:“祁医师说,能救你的只有我。”
情蛊,顾名思义,是为男女之间的情意养的蛊。
前世,她被裴昭冷落在后院。
曾有人给她出谋划策,让她给裴昭下一种名叫情蛊的蛊虫。
这样,裴昭就能一门心思放在她身上。
并且中了此蛊的男子,只会钟情于下蛊之人。
那时,司遥无疑是心动的。
只不过再三思虑,她最终选择放弃。
觉得这样得来的爱情太不耻了,她要的,是裴昭的真心实意。
如果当初她选择给裴昭下那情蛊,最后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个惨死乱葬岗的结局?
司遥盯着裴衔青,恍惚了一瞬。
直到又一声闷哼传入耳中,她的思绪才回笼。
望着裴衔青那张俊美、通红的脸,司遥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免不了一阵紧张。
掌心黏腻的出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环境下交互,暧昧旖旎的氛围,凭空多了出来。
“司姑娘,你——”
后面的话被柔软的唇堵在了喉间。
司遥突然倾身的动作让裴衔青眼底凝聚出了错愕的神色。
他睁着眼,视野间,满是司遥不安颤抖的长睫。
两人炙热的呼吸交织。
司遥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
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可言。
上一世她倒是想,只可惜裴昭满心都扑在司蓁蓁身上,对她即便是同床共枕,也没有丝毫出格的想法。
她维持着这个动作许久。
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就在司遥准备抽身离开时,一只滚烫的大手掐上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即便隔着一层衣料,仍旧让司遥颤了一下。
裴衔青化被动为主动。
凭着自己在书中学到的知识,引领着司遥。
喘息声此起彼伏。
……
夜还很长。
直到外面的天蒙蒙亮,公鸡开始打鸣,裴衔青面上的潮红才慢慢褪去。
躁动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空气中飘着一股令司遥有些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上次她夜探裴衔青院子的时候,闻到过的。
司遥揉着酸痛的手腕,红肿着唇瓣,根本不好意思直视裴衔青。
裴衔青没有要她。
原因为何,司遥没问。
况且,这么隐私的事情,能问出口吗?
反正司遥脸皮还没有厚到这种程度。
“昨晚,辛苦了。”
裴衔青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蓦地让司遥回想起他在她耳边,哑着声音,轻轻唤她‘遥遥’的画面。
白皙娇嫩的脸上,顷刻浮上一层薄薄的绯红。
司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裴公子,我就先走了。”
逃也似的背影,活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确切来讲,裴衔青确实是那头猛兽。
司遥不知道别的男子如何,只知道裴衔青似乎格外持/久。
“司姑娘!”
祁钰在院子外面守了一夜。
手上、脸上,都被蚊虫大小不一的叮了好几个包。
一看见司遥从眼前跃过,顾不得双腿发麻,连忙喊了一声。(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