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强一丝不苟精细入微地对照,两边果真能对上,就连印章上面的裂痕都一丝不差。
他这才放了心,长长出了口气,没错这是金农的私人订制砚台。
金农,清代书画家、文学家,“扬州八怪”之一,其诗、书、画、印皆精,风格独特,不拘成法,以创新艺术风貌闻名于世。
他的“漆书”别具一格,用笔似漆帚刷写,粗细对比鲜明,拙朴厚重又率意天真,尽显其独特艺术个性与反叛精神。
砚台随形石边留天然石皮,砚池旁瘦竹被墨垢盖得只剩影子,竹叶刀锋凌厉如金农画笔触。
张学强想起,金农晚年落魄,常刻字于砚却不清理,墨汁渗进石纹成伪装。
他捧砚对光看,“鱼脑冻”石质在墨垢剥落处泛白,像蒙尘月亮露脸。
方才平平无奇的石头瞬间有了魂,仿佛能看到那个布衣高帽的老疯子,在扬州书斋磨墨骂世,任墨汁与字垢纠缠一生。
这方承载着金农手泽与独特艺术印记的端砚,因他的大名而更显珍贵。
每一丝墨痕、每一处刻字都仿佛在诉说着那段传奇的艺术过往,散发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与独特的艺术魅力。
金农的《花果册》曾在2016春拍中以 4830万元成交。
而他的十六开《墨梅册》在二五年拍卖中,以 2990万元成交。
他的其它作品也都卖价不低,一直是收藏家的追捧之物。
张学强以专业眼光来看,这一方金农私人订制砚台,将来上拍的话,至少也是七位数起拍。
怪不得能引起白雾的退去。
目前他收购的东西之中,砚台的价值绝对稳居第一。
张学强小心翼翼将砚台收在了橱柜里,又把意识放在了那一箱子铜钱之上。
铜钱锈蚀严重,都听脏的,他不想弄脏了桌子,就倒在了仓库门口的空地上。
先挑出来那七八枚不值钱的银圆,扔回仓库的角落里。
然后他用意识开始分离那些因锈蚀粘连在一起的铜钱。
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也在仔细辨别每一枚铜钱,生怕放过那一枚引起白雾退去的宝贝儿。
清理铜钱可是个细发活,要是在张学强重生前行里人都用草酸洗,或者细目砂纸打磨。
但在这神秘空间里,张学强的意识可以做到随意操控任何东西。
很快他就将一箱子十好几斤铜钱都剥离了出来。
至于上面传世古深坑绿锈,基本上都保持了原汁原味,这样才能最好地保护好物件。
看着铺开十好几平方的一枚枚铜钱,尽是皇宋通宝、宣和通宝之类的扔货。
不对头啊,那枚引起白雾退去的大珍在哪儿呢?
张学强从头看了一遍,还是正反面看的,依旧没有找到大珍。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在路上颠掉了?
忽而他看到了那个破纸箱子,立刻用意念拆成了废纸板。
噹啷一声,一枚带着浓浓绿意的铜钱滚落在地上。
那枚铜钱在张学强意识的操纵下,缓缓升起停在了半空中,仿佛一个绿精灵似的引人注目。
这枚铜钱,钱体直径约2.5厘米,铜质温润,包浆呈深绿色,透着岁月打磨的柔光。
钱面“皇宋通宝”四字为罕见的九叠篆,笔画盘旋折叠,如祥云缭绕,“皇”字首笔横画叠作三折,“通”字走之旁曲绕如环,四字布满穿口四周,密而不乱,给人一种满的感觉。
九叠篆是宋代官印专用字体,“九”表多叠,笔画通过反复折叠延伸填满空间,既显庄重威严,又暗藏防伪功能。
此钱文虽叠层繁复,却笔笔清晰,转角处方劲利落,可见铸工精妙。
“这是宋钱之中的大珍,九叠篆字皇宋通宝!”
皇宋通宝是宋仁宗赵祯宝元元年始铸的非年号钱。
其钱文通常有真书和篆书两种,而九叠篆体的皇宋通宝极为稀少,是试铸地样钱或开炉钱,并非流通货币。
它是历代钱币中唯一使用九叠篆字体的钱币,因铸造技术精湛、存世量少,被历代收藏家视为稀世珍品。
作为北宋试铸样钱,它将皇家制式与文字艺术熔于方寸,是钱币史上独树一帜的珍品。
由于流传下来的特别少,在二十一世纪几次拍卖会上,都拍出了大几十万的高价。
张学强再次仔细观察了这枚钱,子口清晰,币面精细,没有磨损、裂痕、铸缺,除了包浆厚重一点,几乎可以成为完美无瑕。
绝对的极美品级别,这宝贝要是现世,绝对让币圈里的大佬抢破头。
才用了几张破布票,就换到了这种宝贝,绝对走狗屎运了。
张学强心里乐开了花,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收好这枚皇宋通宝,他又扫视了一圈仓库里的其它东西。
各种票券依旧堆积如山,仿佛没有减少分毫一般,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当他看到大团结只剩下了薄薄一层,也就十几张的样子,顿时犯起了愁。
这点钱连两箱名酒都买不了,明天得给王右军剩下的酒钱。
他还想继续逛商店扫名酒,还要买小锅炉,还欠着小婕家一千块。
这点钱做盐不咸做醋不酸啊!
抽屉里那个信封里倒是还有八百美刀和一千侨汇券,这些在黑市里绝对能卖两千块,可张学强还打算用它们逛友谊商店呢,绝对不能就这样卖掉。
那么就得抓紧时间搞钱了,要不然这个年都过不去。
几天前他曾经计划过,自己带着三亮和帽头去火车站、汽车站蹲点,零打碎敲地卖粮票。
假如今天没有王爱国查假粮票那事,他就开始实施了。
当时虽说糊弄过去了,可现在说不定王爱国正盯着自己呢,要是再顶风作案,怕是离着吃牢饭不远。
必须彻底洗脱了嫌疑才行,心里不由得把计得草全家问候了一百遍!
他脑海中现出王右军的模样,难道让这个家伙去鸽子市卖粮票?
鸽子市的交易多是以物易物,比如鸡蛋换粮票、粮食换工业券,能换到钱的可能性不大。
再者张学强的计划中,王右军这两条线是淘换老物件的,要是让他去卖票也与自己前面吹的不差钱相违背,容易崩人设。
难道只指望黄三零打碎敲的去卖票,每次也不敢多给他,而且这是在京城,放出去太多票也危险。
正在张学强发愁之际,鼻孔里钻入了饭菜香味儿,外面响起了楚青青的声音。
“吃饭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