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人……是鬼?”
江映雪听到旁边那个铁笼子里的红衣女子突然开口,被骇了一跳,声音都哆嗦了。
她被关在这里快一天了,那红衣女子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一点呼吸都没有,一直以为这是个死人。
现在突然开口,当真是把她吓得一激零,差点以为诈尸了。
红衣女子淡淡地说道,“我当然是人,要是鬼的话,一早把你吃了。”
这时,江映雪注意到她有了呼吸,心下一松,想到江湖上有一些奇门功法,龟息功之类的,心想她应该是在诈死。
她拍着胸口,有些后怕地问道,“姐姐,你也是被那些恶贼抓进来的吗?我……谁?”
江映雪突然见到一道人影在石室门口晃了一下,厉喝道,“老色鬼,想让本姑娘跟你双修?也不去照照镜子,就你那个德行,下辈子都别想。这本肮脏的东西还给你!有本事你杀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她一边怒骂着,一边捡起地上的一本书,扔了出去。
石室内的墙壁上,镶着一些发光的石头,光线有些幽暗。
江映雪骂完后才见到一个年轻英俊的公子走了过来,将那本书接住。她愣了一下,此人的长相气质,分明就是世家公子。
只听那公子一边翻着那本书,一边微笑道,“刚才你不是说,谁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许吗?怎么现在又骂上了?”
江映雪愕然过后,惊喜地问道,“公子……是来救我,我们的么?”
陈鸣随手将那本书收入怀中,调笑道,“那就要看你刚才说的话算不算数了。”
“公子你……唉呀,怎么能当着姐姐的面说这个……”江映雪跺着脚,做羞涩状。
要不是陈鸣早知道她是一个小绿茶,演技了得,都得被她现在的样子给骗了。
他哈哈一笑,拨出“破军剑”。
江映雪忙道,“没用的,这是玄铁铸成,哪怕是神兵利器也难以——”
叮!
那把玄铁铸成的锁链,被一剑斩断,叮铃的响声中,那串铁链掉到地上。
陈鸣收起剑,微笑着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江映雪看着他,嘴巴微张,一副震惊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三品?”
看此人的年纪,比陈大哥还要小几岁的样子,居然已经是三品修为,这是何等惊人的天赋?
江州何时出了这样一位绝世奇才?
陈鸣见她站在那里不动,调侃道,“怎么?在里面待上瘾了,不愿意出来?”
江映雪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从这个铁笼子里出来,走到那公子的身边,一边自我介绍,“小女子江映雪,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顾羡鱼。”
陈鸣报了名字后,又将另一间铁笼子的铁链斩断,问里面的那位身穿红衣的女子,“姑娘怎么称呼?”
那红衣女子长相极美,第一眼看上去,有一种御姐的气质。再仔细看时,皮肤细腻,眉峰如聚,分明是个少女模样,比江映雪也大不了几岁。
红衣女子似是想了一下,才说道,“聂红衣。”
陈鸣点点头,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才是。二位可知这里还有没有其它出口?”
江映雪冰雪聪明,听他这样说,猜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顾大哥,你是偷溜进来的?”
陈鸣说道,“可以这么说,情况比较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而言之,谢建秋那老贼随时可能追过来,若被追上的话,我们都得玩完。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其它出路?”
他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江映雪一听,更害怕了,拉住了陈鸣的衣袖,用力摇头,“不知道,我是昨天才被关进来的,那贼子将我迷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此地了。”
陈鸣也没抱什么希望,就是随口一问。
谁知,聂红衣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那老贼决计找不到。”
“哦?”
陈鸣朝她看去,问道,“是什么地方?”
聂红衣说道,“请随我来。”
于是,在前面带路。
陈鸣只犹豫了一秒,就跟了上去。
这个女人同样被关在石室里,肯定跟谢建秋不是一伙的。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时候,容不得他多想。
聂红衣对此地极为熟悉,七拐八拐的,走了约一刻钟。
突然,身后的通道传来一声怒吼,隔得有点远,听不太真切。应该是谢建秋发现两个猎物被救走了,才会如此愤怒。
江映雪更害怕了,用力抓紧陈鸣的衣角,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仿佛这样能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聂姑娘,那老贼很快就会追上来,得快点才行。”
一品强者因为灵觉强大,有着惊人的直觉。别看这里七弯八绕的,但是谢建秋多半还是能追踪过来。
“嗯。”
聂红衣应了一声,又过了片刻,终于将他们带到了一条死路。
陈鸣看向聂红衣,等着她解释。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往旁边的墙上拍了一下。
轰隆隆。
一阵机括声响,边上一道石门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阵湿润的气息从里面吹出来。
聂红衣说道,“下面是一条暗河,直通向丹江。大概要闭气半个时辰,中途有一个溶洞可以换气。”
陈鸣心中一喜,终于看到了逃生的希望。
突然,江映雪拉紧他的衣角,焦急地说,“顾大哥,我被喂下了散功的药,我无法闭气那么久。”
“放心,有我。”
陈鸣从腰间的皮囊中取出一根黑色的皮索,将一端缠在她腰间绑紧,另一边绑到自己的腰上。
他问,“聂姑娘需要吗?”
聂红衣摇头,表示不需要,见他已经准备好了,便进了洞口。
陈鸣和江映雪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聂红衣又在过道的墙上按了一下,机括声再次响起,石门重新关上。
顺着台阶往下,走出十来米,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甚至能听见水流声了。
很快到了台阶的尽头,眼前出现一个很大的溶洞,往底下看去,是一个深潭。上方有水流不断注入那个深潭中。
聂红衣说,“地下暗河就在水潭底下。你跟紧我。”
说完,她就跳了下去,落入水潭时,水花压得极好。
陈鸣对江映雪说,“准备好没有?”
她用力摇头,正想说什么,陈鸣已经拉着她跳了下去。
“啊——”
江映雪发出一声尖叫,咕噜咕噜,直到呛了两口水才老实了。
地底原本就很黑,水里更是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陈鸣凭借直觉,感应到了聂红衣的方位,朝那边游了过去。
水潭极深,估计有二三十米,他一路下潜,到了水潭的底部,果然见到了一条地下暗河。
到这里,都不需要他游了,底下的那股吸力,就将他和江映雪给扯进了地下暗河中。
这地下暗河初时颇窄,水流也不急,越往里面,水流越大。
过了片刻,江映雪拼命扯动着皮索,表示她快要敝不住了。
陈鸣一拉皮索,将她拉了过来,心想,便宜你了。便凑到她嘴边,渡过去一口真气。
这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初吻。
没有给苏芷宁,也没有给玉海棠,连夏牡丹也没有,反倒是给了一个小绿茶。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刻钟,陈鸣总共给她渡了十几口真气,严重怀疑这小妮子是食髓知味,故意占他便宜。
终于浮出了水面。
“你——”陈鸣正想警告她几句,别得寸进尺。
此时,江映雪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身子与他贴在一起,突然在他边轻声说道,“陈大哥,你得对人家负责。”
一句“陈大哥”,将他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陈鸣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叫我什么?”
“陈大哥,你虽然用了香囊来掩盖你身上的气味,但是下了水之后,香薰的味道没了,我就认出你的气息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媚惑之意。
隔着湿透的衣服,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烫。
陈鸣罡元轻轻一震,将她震开了,淡淡地说道,“你认错人了。”
江映雪浮在水面上,双目通红地看着他,却不敢再近前,嘴巴一扁,委屈巴巴地说道,“顾大哥,你是嫌我举止轻浮吗?我在别人面前,从来都不这样的。我还以为你喜欢,我才——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求你不要讨厌我……”
陈鸣真不知道她这话里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聂姑娘在那边。”
他一拉皮索,带着江映雪飞跃而上,登上了边上一处高台,那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空间,大概有几百平方。
高台上有几具尸体,尸体并未腐烂,身上的衣服却已经朽了,看起来有些年月。
尸体能保存如此完整,说明这些人都是一品以上的修为,才能保持肉身不腐。
聂红衣站在那几具尸体面前发呆。
陈鸣走过去,问道,“这些人是?”
聂红衣平静地说道,“这是我师父,这是师母,二师母,还有三师母。”
“本门星月宗,名声不显,传承自上古道教的一支,专研双修之术。当年,我师父与那谢老贼本是至交,谁知那谢老贼包藏祸心,贪图我门中神功,毒害我师父和诸位师母。
“他还想与我双修,被我拒绝后,他就将我关在那个笼子里,一关就是好几年。若非是公子相救,我不知何时才能逃出来。在此,谢过公子了。无以为报,这里有本门的秘刻,所有秘传功法都在上面。公子若有兴趣,可以随意学习。”
陈鸣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原来那谢建秋的采补之术,是得自这个星月宗。
只不过,他心中还有疑虑,说道,“我观姑娘是云英未嫁之身,那老贼竟然会放过姑娘?”
聂红衣说道,“那老贼是半路出家,对于本门双修之法,只学得了皮毛。他想采补我,那是做梦。只怕一身功力反过来便宜了我。他知晓其中利害,自然不敢碰我。”
“原来如此。”
这倒是能说得通。
人家都这样说了,陈鸣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往里面走去,看起了刻在石壁上的那些石刻。上面记载的,就是星月门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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