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双线惊魂

    宋婉柔刚从电视骂声里挣出半分清醒,指尖还沾着沙发的凉意,鼻尖的肿痛突然变得模糊。客厅的落地灯“滋啦”闪了两下,暖黄的光猛地变成惨白,像极了梦里火场的手电光。

    她低头时,看见自己还穿着那件被踩烂的睡衣,裙摆上沾着梦里的灰。抽屉里的手机不知何时躺在脚边,裂屏里钻出的大手正顺着脚踝往上缠,这一次,她连尖叫都发不出来——胶带明明封得死死的,怎么会……

    “装啊,继续装。”耳边响起苏晚淬毒的笑,她猛地转头,火海里的账本正从电视里飘出来,纸页上的数字烧得通红,落在地上变成蚂蚁,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

    那些从网线里涌出来的人又挤满了房间,警察举着手电照她的脸,卖煎饼的大爷举着鏊子砸过来,连佣人手里的鸡毛掸子都带着火星。

    “不是醒了吗……怎么还在……”她瘫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穿过那些人的拳头,才惊觉这又是一场梦。可疼是真的,慌是真的,连鼻尖撞地的钝痛都在重复上演。

    突然有人拽她的头发,她被迫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淌着梦里的血,眼里却空得像个洞。镜中人扯着嘴角笑,声音和电视里骂“死白莲”的女演员重合:“你以为醒了?这才刚开始呢。”

    “啊——!”

    她再次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把睡衣浸透。窗外天光大亮,客厅静得能听见冰箱制冷的嗡鸣,电视黑着屏,抽屉上的胶带依旧歪歪扭扭。

    可当她低头看向手心,那道被胶带粘出的红痕,和梦里被蚂蚁爬过的印记,一模一样。

    原来噩梦从不是单个出现的,它们是一串锁,一环扣着一环,把她困在“醒了又没完全醒”的缝隙里,永无宁日。

    手机在抽屉里疯响,“嗡嗡”的震动带着抽屉一起发抖,胶带被震得“簌簌”响,像有只虫子在里面撞。宋婉柔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后脑勺还带着刚才梦中被打的钝痛,盯着那团鼓起来的胶带,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动静是真的?

    她手忙脚乱去撕胶带,指尖被粘得发黏,好不容易扯开个口子,把手机薅出来时,屏幕上三个“老张”的未接来电刺得她眼睛疼。时间显示“08:30”,比她平时上班的点晚了一个半小时。

    “遭了……”她嘴里念叨着,手指都在抖,赶紧回拨过去。

    电话刚通就传来老张的大嗓门:“大小姐,您醒了?我在别院门口等半天了,再不走上班该迟到了。”

    宋婉柔攥着手机往卧室冲,一边跑一边含糊应着:“马上!五分钟!”挂了电话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老张的声音、上班的事、八点半的时间,全是实打实的现实,这下总算是真醒了。

    可当她对着镜子梳头时,看见鼻尖那片没消的红肿,还有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印,又突然愣了神。梳子卡在打结的头发里,扯得头皮生疼,她盯着镜中自己慌乱的脸,突然想:老张接她去的那个“班”,还能上几天呢?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亮得有些刺眼。她深吸一口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抓起包往门口跑——管它呢,先去了再说。

    只是关门前,她回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缠满胶带的抽屉,总觉得那团鼓起的地方,还在随着手机残留的震动,轻轻起伏。

    杨明远攥着手机蹲在小镇破旅馆的墙角,信号时断时续,屏幕上宋婉柔被骂的词条却像焊死了似的,红得刺眼。

    他盯着那张被网友P成“白莲花表情包”的脸,指关节捏得发白——这女人,他当年为了追她,甘愿替宋氏扛下挪用公款的黑锅,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啃了三年冷馒头,结果呢?她在城里风花雪月,现在摔了跤,倒成了全网笑柄。

    “呵,活该。”他低骂一声,可眼睛却像粘在屏幕上,划到有人扒出她早年霸凌同学的帖子时,指尖突然顿住。记忆里那个穿着公主裙、把同学的作业本扔进泥坑的宋婉柔,和现在被骂“死白莲”的她,慢慢叠在一起。

    杨明远盯着那条#杨明远供出宋婉柔#的推送,突然“嗤”地笑出声,笑到肩膀发颤,最后变成一声淬了火的骂:“妈的,这群人编瞎话都不打草稿。”

    他把手机扔到油腻的床单上,屏幕还亮着,宋婉柔被骂的词条还在跳。窗外的蝉鸣聒噪得让人烦躁,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根烟点燃,尼古丁顺着喉咙往下滑,却压不住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

    供出她?他要是想供,三年前就把宋氏那堆烂账抖干净了,何苦躲在这连快递都送不到的鬼地方,守着那几份能让她万劫不复的合同发霉?

    指尖的烟烧到了滤嘴,烫得他猛地甩掉。他起身走到积了灰的窗边,看着外面土路上慢吞吞驶过的三轮车,突然觉得好笑——全世界都以为他恨宋婉柔恨得牙痒痒,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藏在床板下的合同,更像是他攥在手里的最后一根绳,一头系着她的命,一头拴着他那点可笑的念想。

    “供出她?”他对着空荡的房间又念叨一遍,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等我想让她死的时候,自然会亲手送她下去。”

    手机还在床单上震动,新的假消息又弹了出来。杨明远没去看,只是盯着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眼底翻涌着比烟还浓的阴翳——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等,等一个能让她跪在自己面前的机会,等一个……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离不开他”的时刻。

    那几份合同还在床板下安静躺着,像几颗定时炸弹,而他这个握弹的人,有的是耐心等引线被点燃的那天。

    “操!”他把手机狠狠砸在墙上,塑料壳裂开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响。墙角的泡面桶倒了,汤洒在磨破的裤脚上,和他眼底翻涌的烦躁混在一起。

    原来看着得不到的人从云端摔下来,心里不是痛快,是更堵得慌的憋屈——就像他自己,困在这破旅馆里,连骂她一句的资格,都像是偷来的。

    “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像砸在铁皮上,一下比一下重,震得那扇旧木门“吱呀”乱响。杨明远刚把烟蒂摁灭在泡面桶里,吓得手一抖,半截烟掉在裤腿上,烫得他猛地跳起来。

    “快开门!快开门!”门外的吼声混着敲门声,像催命符似的往耳朵里钻。他慌手慌脚把床板下的合同往枕头底下塞,又踢开地上的泡面汤,刚摸到门把手,敲门声突然停了——整整一分钟,震得他耳膜还在嗡嗡响。

    他咬着牙拉开条缝,门外站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是房东婆婆的儿子,手里攥着个抄表本,脸拉得老长。

    “抄水表。”男人没好气地挤进来,眼睛跟扫描仪似的扫过这巴掌大的单间——床尾堆着没洗的衣服,桌上摆着吃剩的盒饭,墙角的泡面桶倒了俩,汤渍在地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刚才听见里面有摔东西的动静,干嘛不开门?”男人一边拧水表盖子,一边回头瞪他,“说睡觉?就这屁大点地方,喘口气都能听见,你糊弄谁呢?糊弄鬼啊?”

    杨明远后背的汗把衬衫黏在身上,干笑两声往旁边挪了挪,挡住枕头底下露出的合同边角:“刚……刚睡迷糊了,没听见。”

    “哼,”男人撇撇嘴,在本子上划了个数字,“我妈说你这几天神神叨叨的,整天关着门不出声,别是在屋里干啥坏事。”说完“啪”地合上本子,转身就走,关门时还故意用了劲,门板撞在门框上,震得墙上的灰都掉下来点。

    杨明远盯着紧闭的门,手还僵在半空,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肋骨。枕头底下的合同硌得慌,他摸出来又塞回去,反复好几次,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刚才那一分钟的敲门声,差点把他藏了三年的秘密,震得露了馅。

    杨明远刚把枕头底下的合同按平整,屁股还没沾到床沿,“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又炸响了,比刚才还急,震得那扇薄木门直晃悠。

    他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是谁?不会吧!刚走一个又来一个?还是被房东儿子发现了什么?他攥着衣角没敢出声,听着外面的敲门声敲足了一分钟,终于传来房东儿子不耐烦的吼:“你干嘛呢?聋了?怎不开门?”

    一听还是那嗓门,杨明远悬着的心落了半截,却更懵了:这人怎么去而复返?他磨磨蹭蹭拉开门,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对方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屋里藏金子了?开门这么慢!我手机落你洗手台了,刚走两步摸兜才发现!”

    杨明远这才瞥见对方手里空空的,刚才确实没拿手机。他讪讪地往旁边让,看着男人几步冲到洗手台,抓起台面上那部屏幕裂了角的手机,转身时又剜了他一眼:“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跟做贼似的。”

    “没、没有……”杨明远干笑着摆手,后背却直冒汗——刚才藏合同的时候慌里慌张,压根没注意洗手台还放着个手机。

    男人揣好手机往外走,临出门又回头啐了句:“下次敲门利索点!再磨叽我让我妈赶你走!”

    门“砰”地关上,杨明远僵在原地,半天没动。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刚才那阵敲门声像还在耳朵里响,手心里的汗把衣角洇出一小片湿痕。

    他低头看了眼洗手台的方向,突然想笑——藏了三年的秘密没露馅,倒被个落手机的插曲搞得像做贼被抓现行,这尴尬劲儿,比刚才被怀疑藏坏事还让人头皮发麻。(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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