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厨房岛台上还飘着糖醋排骨的香气。代代踮脚把洗好的草莓放进玻璃碗，水珠顺着指尖滴在大理石台面上。
刚收拾好正扒着冰箱找冰镇酸梅汤，赵越沾着水珠的手突然从身后伸来，冰得她轻呼出声。
"小馋猫，家政阿姨昨天刚补过货。"赵越正擦着头发，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着。伸手的瞬间，水滴顺着锁骨滑进衣襟，留下一道水痕。
看的代代耳朵尖发烫，抱着草莓就往卧室跑："我......我先去休息！"
主卧的毛毯轻柔蓬松，代代刚钻进被子，床垫就陷下去一块。
赵越的手臂环了过来，发梢的水珠正顺着她脊椎往下滑，沐浴露的薄荷味传入鼻腔，赵越的下巴搁在她肩窝蹭了蹭："这么着急？连饭都不吃了？"
代代揪着被子缩进去，突然感觉后背贴上他的胸膛，她慌乱往前挪却被揽得更紧。赵越又靠近了些，浴袍带子不知何时松开了。
"学......"她刚开口就被翻过身，未尽的话语淹没在吻里。赵越的手掌垫在她脑后，另一只手顺着衣服下摆抚上腰窝。
当赵越的吻再次袭来时，代代突然咬了他下唇。赵越闷哼着退开，"身体不舒服么？"
代代摇头，手指蜷着他浴袍系带打转。赵越突然托起她后颈加深这个吻，代代感觉整个人僵成木头。赵越的呼吸突然变重，手掌顺着她裤沿滑过。
"您有新的来电......"客厅智能音箱突然响起机械女声。
赵越啧了一声，湿漉漉的脑袋埋进她颈窝，"不管它。"
敲门声却紧跟着炸响，电子锁发出"滴滴"的解锁提示音。赵越猛地弹起来，浴袍带子散开大半，"我妈有备用钥匙！"
代代滚下床时脑袋磕到床头柜，手忙脚乱往衣柜里钻。赵越胡乱系着带子往外冲，差点被自己拖鞋绊倒。
门开时蔡女士的珍珠耳环还在晃："之前让你取的那幅......"话音戛然而止。她看着儿子泛红的耳尖，又瞥见茶几上成对的马克杯，突然举起手机："哎呦王主任找我！字画改天再拿！"
防盗门"砰"地合上，电梯下行声格外清晰。赵越转头看见代代顶着他的衬衫从衣柜探出头，发梢还挂着衣架，靠着墙笑出了声。
"还笑！"代代抓起枕头砸他，露出的小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你妈妈肯定乱想了！"
赵越接住枕头把人拽回床上，鼻尖蹭着她通红的耳垂，"哪里是乱想？她上个月还问我什么时候带人回家。"
窗外蝉鸣突然聒噪起来，新风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代代刚要咬他肩膀，肚子突然"咕噜"一声，方才连午饭都没吃。
两人对视片刻，突然笑作一团。赵越扯过薄毯裹住她，隔着布料咬她肩膀："点外卖？糖醋排骨回锅再热一次？"
第一次怎么这么难......
嗯，越挫越勇......
阳光悄悄爬上凌乱的被角，厨房飘来重新加热的饭菜香。那幅引发乌龙的字画静静躺在玄关，绢布上的并蒂莲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曳。
操场边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赵越刚拧开矿泉水瓶，手机就在口袋发出嗡嗡声。他把水递给代代按下免提，母亲的声音混着古琴声传来，"儿子，周末带女朋友回家吃饭呗！我们过几天要去日内瓦开会，再说你都把人家带到公寓......"
代代口中的水还没咽下去就喷出来了，赵越抚摸着代代背部，把手机贴紧耳朵："妈！她在我身边......"
"......哎呀，记住周末带回来啊，咳咳，我还有事，挂了啊......"
代代红着脸瞪着赵越然后头一转，马尾辫扫过赵越汗湿的手臂，红着脸嘟囔"都怪你"。
她自己的手机却紧接着响起，代代母亲的声音传来，"代代呀，你再不把你男朋友带回来，你爸估计就要去学校揪人了......"
"母亲大人！您容我和您的女婿商量商量时间？要不您直接问他？"代代揪着自己衣服的线头。
这回是赵越呛着了。
咳嗽声中视频邀请突然弹出来，蔡女士正敷着面膜，"让妈妈看看是啥样的男生......"代代迅速翻转镜头，夕阳下的足球场变成晃动的色块。
"小气鬼！"蔡女士戳着屏幕里晃动的天空，"你爸说要把家里最好的酒拿出来......"
画面突然插入代代父亲身穿警服的身影："不喝酒，不喝酒，你不能在孩子面前把我形容成酒鬼啊......"
代代憋笑憋得发抖，手一滑，手机栽进跑道边的草丛。等捡起来时视频已经挂断，最后一条消息跳出来：[爱吃啥发给妈妈，给你们做好。]
晚风卷着青草气息掠过操场，代代忽然揪住赵越的衣角："咋办......"
远处传来保安巡逻的吆喝声，赵越就着她手里的水瓶灌了一口，喉结上的汗珠滚进球衣领口，"要不咱挑个时间，让他们一起吃个饭？"
代代一个踉跄，不愧是学长，整个人栽进他怀里。最后一缕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保安朝着这边走过时，他们正假装在研究跑道上的蚂蚁洞。
研究蚂蚁洞？亏的学长想的出来。不对呀，我们在自己学校操场怕什么。
暮色漫过雕花木窗棂，赵越调整了下青瓷茶盏的位置。
"第一次见儿子这么上心。"蔡女士拽了一下赵越父亲的衣角，浅碧色旗袍上的苏绣蜻蜓随动作振翅欲飞。
赵父喝了一口茶，抬眼，"我追你那会儿，在联合国休息室都能......"
"教孩子点正经的！"赵母轻拍丈夫手背，"不过，小越，你已经把人家姑娘带回公寓了，可不能三心二意......"
咳，您说的都对，谨遵教诲。
包厢门忽然传来清脆笑声，蔡女士执壶的手悬在半空。青瓷壶嘴溢出的龙井茶汤暂停，"这声儿怎么那么像阿兰？"
话音未落，雕花木门豁然洞开。秦女士湖蓝色旗袍上的缠枝莲纹撞进视线。
在场四位家长同时愣住。
"蔡蔡？"
"阿兰！"
两双手隔空相握，代代父亲警服的袖口擦过赵父的袖扣。赵越刚站起身，就听见母亲惊呼："上个月去你工作室，还说遗憾......"
"妈！"代代轻轻挽住秦女士的胳膊，"您说的......"
"你妈说的就是小越啊！"蔡女士"啪"地敲在儿子肩头。
赵越手中的茶盏歪斜，"......"
蔡女士忽然靠近代代，"这眉眼，活脱脱是阿兰当年的神态！上次在你公寓就是小代？"
代代耳尖发烫，藏在衬衫里的月光石吊坠滑了出来，沉稳如赵越此时也难免踉跄。
真是亲妈，素来清冷的声线裂了道缝："叔叔，阿姨，早该去拜访你们的......"
"臭小子！"蔡女士的珍珠耳环晃出碎光，"这姑娘是不是不错？"
赵越除了扶额好像也不能干啥，谁让这是自己的妈。
窗外桂花簌簌落在湘绣屏风上，蔡女士忽然轻笑："难怪上次去工作室的时候，看到那泥塑少年眼熟......"（记住本站网址，Ｗｗｗ．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