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随阳在商市呆了好几天，和方氏集团的股东们谈了话，以及处理工作上的全面交接。
他和自己的团队开了会，大部分员工是愿意跟着跳槽的。
方随阳打算把团队先带到武市，权市那边还有一些不确定因素，需要先做好准备后才行。
“方总，您的个人东西已经整理好了，有关的账号也已经清除，电脑信息已经转换完毕。”杜秘书说。
方随阳点头，“还没问你，你是打算留在方氏集团还是跟我走？”
杜秘书听闻，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无比，语气十分笃定，同时昂首挺胸，“当然是跟您走了，我打从心底就认定了，我要做您一辈子的秘书。”
方随阳哭笑道：“能不能有点志气，不想多努力一点升升职位吗？”
杜秘书咳了声：“我就觉得跟着方总干最踏实，升职什么的我没想那么多。”
方随阳嘴角扬起了笑，“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三年。”杜秘书回答。
“是挺久的了，那么恭喜你升职了，杜主任。”
突然改变的称呼让杜秘书一愣，眼睛瞪得滚圆，她结结巴巴问：“方、方总，您……您是说？”
方随阳微笑着说：“这是你应得的。”
杜主任当场激动得语无伦次了，好半天才说：“方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我会好好干的！”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带着一身室外的湿冷气息。
他显然刚从外面进来，西装外套被雨水浸湿了大片，几缕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了脸颊上，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杜主任瞬间从升职的喜悦中抽离，她以保护性的姿态微微挡在方随阳的前方，“许总，方总正在处理交接事宜，不便见客。”
杜主任打听过消息，听说是方总和许总闹了矛盾，并且影响很大，导致方总不愿意和许总接触，甚至还要离开方氏集团。
她才不管谁对谁错，她只站方总。
许危邢却像是没听见杜主任说的话，他的目光落在方随阳身上，“我们能谈谈吗……三分钟也行。”
方随阳脸上的那点温和笑意，在许危邢出现的刹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将桌上最后一份文件合拢。
他没有看许危邢，而是对杜主任说：“把这些东西送去车上，通知司机，十分钟后出发去武市机场。”
“好的，方总。”杜主任抱起桌上的箱子，带着一丝担忧看了眼方随阳。
她走了出去，体贴地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轻响，像是触动了许危邢紧绷的神经，他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快步走向方随阳。
“别离开方氏好不好…别离开我……”
“许总。”
方随阳声音平稳无波，用的是最客套的称呼，“方氏集团是你的了，从你口中说出那些话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再是我的归宿。”
他继续道：“所有流程合法合规，你我之间公事已了。”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许危邢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淅沥的雨声。
方随阳叹了口气，他看着窗外道：“许危邢，你还记得我们从小一起啃书本，一起在夜市摆摊，一起写第一份商业计划书，一起把方氏从一个小工作室做到今天吗？”
许危邢那双紫眸映照在玻璃上，带着雨水的朦胧，脆弱而深沉。
方随阳在对上视线的一刹那挪开了，他听见身后的人问：
“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你原谅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走，好吗？”
方随阳的目光扫过他湿透的肩头，最终落在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方随阳皱起了眉。
“方氏是你的了，好好经营它，别让它毁在你手里。”方随阳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也算对得起我们当初的誓言。”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动作利落地穿上，迈步向门口走去。
经过许危邢身边时，他没有停留，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就在他握住冰凉的门把手时，方随阳的脚步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说话声清晰地传入许危邢耳中：
“下不为例。”
话音落下，门被拉开，方随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光影里。
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方随阳最后留下的一句话在许危邢脑中反复回响。
几乎将他淹没的悲痛急速退去，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欢喜瞬间涌上心头，冲击得许危邢指尖都在微微发麻。
他下意识地想要追出去，想要再次确认，想要抓住那个身影，但脚步刚刚抬起，却又硬生生钉在原地。
方随阳并没有真的原谅他，说出那句话只是代表没有堵死许危邢靠近他的路。
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是陌生人。
许危邢缓缓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起的情绪。
他看了眼手里那份文件，那是他准备将自己名下所有方氏股权，无条件转让给方随阳的文件。
杜主任站在门口撑着伞，见方随阳来了，连忙把伞倾斜过去，她拉开了车门。
方随阳坐上车后，杜主任将一包拆好的泡椒凤爪递给他。
“方总，别不开心了，离开这里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杜主任说，“而且以方总的能力，发展绝对不比这里差。”
方随阳盯着泡椒凤爪没有张嘴。
不知怎的，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到底是什么？
忽然，一道电话响了起来，方随阳拿起接听。
对面登时传来展忆一控诉的声音：
“哥，你不是说好在权市见完朋友就回来吗？”
方随阳思考了下，恍然发现自己把这事给忘了，他咳了声道：“我有些事得去其他市处理，等我忙完就回去看你们。”
三人在听见这句话时，已经猜到了方随阳不考虑在财市发展了，傅少泽说：“那哥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方随阳应了声，“等我去财市，给你们带好吃的。”
“真的？那可说好了。”
方随阳又和三人聊了一会儿后才挂断电话后，他叹了口气，看向车窗外的雨景。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一条信息：
陈易池：【好消息，一路绿灯，A市确实适合商业发展，我想A市也会很适合你。】
方随阳：【但我不擅长和外国人打交道。】
陈易池：【这个不用多虑，他们都会说中文。】（记住本站网址，Ｗｗｗ．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