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夫人面色阴郁,五指攥得发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蔓蔓,带他们入座。”
楼蔓低垂着眼帘应声,“好的,妈妈。”
她掩去眼底的暗芒,转身时已换上得体的微笑,朝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姐姐,姐夫,这边请。”
楼蔓将楼岁安和靳邵野领到座位上时,楼岁安的眼神骤冷。
她的位置在偏僻的宾客区,而靳邵野的座位在家族主桌,中间隔了不止十个桌。
楼岁安冷声质问,“这是什么意思?”
楼蔓为难地笑了笑,“往年都是姐姐一个人回来的,席位都是提前定好的。”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靳邵野,“突然多出一个人,让我很为难啊姐姐。”
她忽然靠近楼岁安,低声说道,“更何况,我还要安排姐姐见怀京哥哥,如果都把你也安排到主桌,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了,姐姐说是不是?”
楼蔓意有所指地勾了勾唇,她的声音很小,但恰好靳邵野也可以听见。
靳邵野面色冷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很明显的,在她说完这句话以后,靳邵野不高兴了。
【啊啊啊啊楼蔓真的好绿茶,故意当着男二的话说这个,男二本来就疑心病重,这下怀疑的种子直接种死了啊!】
【完了完了,等待会楼岁安真的和谢怀京见面了,哪怕只是说句话,男二都得炸,精准踩雷。】
【我赌一包辣条,男二绝对要发疯,这谁能忍啊,绿帽直接甩脸上了。】
【男二要是发飙,会做什么啊?】
【当然是做恨啊,狠狠做恨,做到发狠了忘情了,请狠狠惩罚女二!】
【楼蔓这招太毒了,女二没有办法抗拒男主,婚姻一旦有裂痕,就再难修复,虽然楼岁安和靳邵野的婚姻已经千疮百孔了,但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没有楼蔓,可能男二女二几年婚姻下来,早就修成正果了,男二对女二的好都是实打实的,女二这么缺爱的一个人,不可能不感动的。】
楼岁安扬起手。
“啪!”
她直接甩了楼蔓很响亮的一巴掌。
楼蔓的脸猛地偏向一侧,精心打理的直发散落在脸上,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众多宾客的眼神齐刷刷地朝这边看过来。
楼夫人踩着高跟鞋大步走过来,满脸责备。
“楼岁安,你的教养被狗吃了吗?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你的妹妹!”
她扶住楼蔓,望向楼岁安的眼神充满厌恶。
楼蔓捂着脸,委屈得眼泪说掉就掉,“我好疼,妈妈。”
她抽抽搭搭地往楼夫人怀里缩,“但是你别怪姐姐,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她可能……只是看我不顺眼吧。”
楼岁安虽然不在意,但还是被这样毫不掩饰的眼神刺痛了一瞬间,但也只是一瞬。
她甩了甩打得发麻的手。
脸皮真厚。
“你的好女儿,当着我老公的面,叫我出轨呢。”
楼夫人第一时间反驳,“怎么可能,蔓蔓才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你少空口无凭的污蔑她。”
“空口无凭?”
楼岁安冷笑,出示手机。
楼岁安和楼蔓的声音响起——
“这是什么意思?”
“往年都是姐姐一个人回来的,席位都是提前定好的。”
“突然多出一个人,让我很为难啊姐姐。”
“更何况,我还要安排姐姐见怀京哥哥,如果都把你也安排到主桌,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了,姐姐说是不是?”
楼岁安冷笑一声,凌厉的眼神环顾四周,声音提高,“我和我老公感情好着呢,倒是你,居然敢在母亲的五十寿宴上,撺掇别人老婆出轨?这么缺德的事你也敢干,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楼蔓的脸色惨白,身子猛地一颤,精心涂抹的妆容都掩饰不住她此刻的慌乱。
她下意识地想找身边的楼夫人寻求安慰,但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楼夫人眼神犀利,“蔓蔓,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陡然严厉。
她虽然一向偏心楼蔓,也不怎么喜欢楼岁安,但现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楼岁安嫁给靳邵野后,这门亲事给楼家带来的商业利益是实打实的。
楼家是很看好这门亲事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楼夫人才会在听到楼岁安还想离婚后,这么的不高兴。
靳家在海城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靳家就是商业标杆,合作跟着喝汤都可以捞不少好处,如果得罪靳家,就等于断送了楼家的半壁江山。
如果靳邵野和楼岁安离婚,现有的合作都会泡汤不说,整个海城商圈的合作商想要和靳家合作就会对楼家避而远之。
楼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
靳邵野冷漠的脸终于柔和下来,他牵着楼岁安刚刚打过人的手,给她揉手心。
【他爽了,他真的爽了,你们看到他的笑了吗?】
【靳邵野:老婆为我当众打人,说和我情深义重,还叫我老公诶!你们懂吗?你们不懂!】
【被楼岁安这么坚定地选择,能不爽吗?心里已经乐开花了吧,笑死我了,暗搓搓爽死了已经。】
【以前女二从来没有这么坚定地选择过他。】
【而且,女二叫谢怀京野男人,那说明什么,说明他是正宫啊,他才是她老公!被在公开场合承认了!】
宾客们立刻见风使舵,谄媚地对靳邵野阿谀奉承,“靳总,这楼家二小姐也太不懂事了,靳总和夫人有多恩爱我们有目共睹。”
楼岁安在一旁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又有宾客谄媚说,“再说了,放眼整个海城,哪个男人能比得上靳总?楼大小姐又不眼瞎,怎么会放着你不要去选择别的男人。”
楼岁安继续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她的嘴替。
靳邵野垂眸,温热的大掌将楼岁安的手完全包裹住,指腹轻轻地揉捏她泛红的地方,动作细致专注。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楼岁安仰头看他。
上位者弯腰,仿佛她的手是什么价值百亿的合作案。
不可否认的,心动了一瞬。
待给她揉完手心,他才缓缓抬眼。
瞬间,眼里的温柔荡然无存,又恢复了那副冷漠至极的模样,“下次打人,别自己动手了。”
他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你一句话,有的是人替你打。”
他看着楼岁安的手掌的眼神晦暗。
楼岁安的手生得和她的人一样,漂亮得过分。
纤细修长的指节,像葱段一样白皙漂亮,骨节分明匀称,却不嶙峋,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掌心细腻柔软,握在掌心时有恰到好处的肉感,温软得让人舍不得松开。
他竟然真的有一天,能这样牵着楼岁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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