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执听到轰隆一声,往外面一看,天气阴了很多。
没下雨就打雷。
谢清执稳了稳心神,说:“知道了。”
电话那端的人挂的很快,似乎也不想深谈这个问题。
谢清执望着窗外的天,忽然在想,不知道小魅魔拿伞了没有。
回来要是淋到雨可怎么办?
他想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却忽然想起来,他们还没加联系方式。
他们只是合租室友,外加亲个嘴当食物的关系。
小渣魔。
应该也淋不到她,谢清执想,昨晚送她回来的那个男人,今天应该也会送她吧。
谢清执拿了一把黑伞,打了辆车去墓园。
墓园很冷清,一眼望过去,只有他一个人。
雨伴随着雷电声,和着狂风,在天际倾斜而下。
谢清执的外套都被吹得往外荡,他一手打着伞,一手拿着在路边采摘的不知名野花,往墓园深处走。
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雨伞上,听得人莫名心静。
谢清执站在一块墓碑前,弯下身把花放下去。
接着站直,他眸色漆黑,语调懒散地说:“爸,下辈子离那个女人远点,别再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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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夏然哭的眼睛都快瞎了,骂的嗓子都干了。
她血被抽了好几瓶,头上的角被剁下来一块。
她恨恨的看着王争,又想起谢清执,接着想起来跟谢清执合租的那个女人。
柳夏然还没看到过她呢。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魅魔?
不知道她过的是不是比自己惨?
柳夏然心里不停的在恨,她谁都恨,恨接触过的所有人。
最后,她又恨起来系统。
系统说帮她重生,会让她与男主再无瓜葛。
可是没了瓜葛,为什么她过的比上辈子还惨?
甚至还不如上辈子!
如果有下次,她再也不要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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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安跟同事相处的很好,他们也都很照顾她。
最照顾她的还是一个女同事,叫陈洋洋。
她中午出去还会给流安带一杯奶茶。
流安为了还人情,还请她吃了饭。
两人在公司食堂吃,陈洋洋说:“你带伞了吗?外面下的雨特别大,要不要晚上下班我送你回去?”
流安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顺路的事儿。”
流安看她会不经意转一圈佛珠,她的手很好看,戴着佛珠有一股很清冷的气质。
流安好奇道:“我很少见女生戴佛珠诶,你这个真好看。”
陈洋洋把手抬起来,“这个?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他说会保护我平安。”
流安说:“那他一定很在乎你。”
陈洋洋忽然笑了,说:“可能是吧。”
吃完饭,流安回到工位上上班。
她手指敲着键盘,心里却在想着谢清执。
不知道他在干嘛,这么大的雨,他会在家里睡觉吗?
他昨晚好像一晚上都没睡,黑眼圈都快比眼睛大了。
流安心里有些饿,虽然刚才跟陈洋洋吃了饭,但那对于她来说,并不算饭。
她想吃谢清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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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执从墓园离开后,有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墓园里,保镖跟在车后面,里面的女人戴着一副墨镜。
保镖撑着伞把车门打开,女人端庄优雅的下了车。
她望着谢清执离开的背影,保镖低声说:“夫人,要不要把少爷带回来?”
顾盼茹把目光收回来,说:“不用,随他吧。”
保镖跟在顾盼茹身后,给她撑着伞。
顾盼茹目光哀伤的站在摆着野花的墓园,她声音凄凉:“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最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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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执打了辆车回到家,手机咚咚咚的响起来。
他打开一看,全是季离发的。
[季离]:喂,你还好吗?
[季离]:我今天从墓园路过,看到阿姨也去了。
[季离]:对了,你跟你魅魔签订契约了吗?我单纯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
[季离]:你可别偷偷出去站在路边被车撞啊,我跟你说,你小时候就性子执拗,有时候把事情放开点就好了。
……
谢清执把手机合上,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后发现雨势更大了。
窗外雨声噼里啪啦的,空气清凉。
他竟然罕见的放松下来。
得不到的,要怎么得到?
谢清执埋在被窝里,像小时候受了伤自我安慰似的,缩进去把头蒙住。
他见过太多男人爱女人,也见过太多囚禁强迫。
他见过很多强扭的瓜,最后也结不成花。
他见过有人为爱断了命,见过有人要爱不要命。
谢清执听着雷声,脑子在缓慢的思考。
他是要人,还是要爱?
又或者,两个都要得到呢?
谢清执头脑发昏的想,要人吧。
无论她的心在不在你这儿,最起码她的人在。
只要人在就行。
谢清执慢慢从被窝里坐起来,他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踩上鞋子,去找趁手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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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流安看着公司外面的瓢泼大雨,坐上了陈洋洋的车。
陈洋洋怕她感冒,打开车里的空调。
“你看起来有心事?”陈洋洋一边开车一边问。
“有吗?”流安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吗?
“从你眼睛里看出来的,你总是走神,是在想谁吗?”
“是吧。”
流安不知道怎么开口,模糊的应着。
陈洋洋笑了一下,“有喜欢的人?那人怎么样?对你好吗?”
“挺……挺好的。”流安心想,每次亲他,他都不反抗。
还乖乖的让她亲个够。
“那一定要好好把握,”陈洋洋低落地说,“我当初就因为赌气,永远失去了他。”
“他……不在了吗?”
“不在了。”
流安想安慰她,却不知道用什么词。
有时候,语言是很单薄的,尤其是对于有重大情感的人来说,任何的安慰都太轻了。
陈洋洋把车停在她楼下,释怀地笑笑:“不过我把他的佛珠留在我手上了,他会一直陪着我的。”
“希望你能幸福。”流安说。
“会的,”陈洋洋从车里给她拿了一把备用伞,“下车打一下吧,别淋湿了。”
“谢谢你。”
“不用谢,你也要幸福,”陈洋洋温柔地笑,“如果遇到很爱很爱你的人,一定不要错过。”
流安站在檐下,望着她的车越来越远。
忽然觉得,好像每个人,都有几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或甜蜜,或痛苦,或哀伤。
而无论哪种情绪,都只有当事人能自我开解,旁人不管说什么,都会显得很无力。
他人能讲的,也许只有祝福。
流安把伞合上,往房子里走。
也不知道谢清执醒了没有。
流安输下密码,打开门,就见有人站在客厅的窗户边,脸隐匿在黑暗里。
“谢清执?”
他没开灯,整个空间都昏暗的看不清,只有窗户外面时不时闪起的雷电会照亮室内。
“谁送你回来的?”
“同事。”
流安一边关上门,一边放下伞。
她慢慢走过去,感觉自己离他越近,好像就越饿。
“什么同事?”
流安舔了舔唇,“谢清执,我——”想吃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谢清执一手扣住下巴。
“不想说?”(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