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大城市哪都打成一片啊。”旧都的街道上,看着那些抗议奔走的人群,穿着便装的黛娃不禁缩了缩脖子。
身为一个圣武士和一个在编警卫,按理来说她肯定要站在市政厅的这边,但看着那些手无寸铁而又激情澎湃的市民们,她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
那劝不劝?
正所谓一银币难倒职业者,这种关于钱的事情没有政策再怎么劝也是没用的,出去除了挨骂外基本做不到任何补救,这么蠢的事情那些在市政厅做事的事物官都不会干。
“打倒市政会,打倒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个男人喊着口号,对着市政厅泼着油漆:“一群狗东西天天什么活都不干,在这有着恒温法术的漂亮房子天天就研究怎么扣我们手里那几个钱,一群该下深渊当蛆虫的混蛋!”
“就是,其他地方收税是为了防止匪患和敌人,我们哈鲁阿这么和平军费也不需要多少,结果这天天想着办法要钱,原来那些土匪已经穿上贵族礼服坐在市政厅里了!”
“就是那些哥布林抢劫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呢,这群王八蛋天天吃的满脑肥肠,那肚子比我老婆怀孕的时候都大,天天正事不干就在这琢磨怎么使坏,魔法女士怎么不将天火把这些人都烧死啊!”
“我听说除了那些职业者,那些高档妓院就属这群家伙去的最勤快,难怪那个什么学者说现在女性最赚钱的工作是去当妓女,这不是纯纯在教坏小孩子么!”
而在市政厅内,旧都执政官此时已经是一头大汗,他手里紧紧攥着那闪亮的符石:“纹星大法师,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抗议了,这绝对是暴动,是对哈鲁阿议会的不敬!我肯定你派出空艇部队把这些家伙全部缉拿,否则他们肯定会煽动诱拐更多无辜的市民的。”
符石那边回复的却是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这不行啊,难道你不知道纳斯城那场抗议带来了多大的影响,议员们对那种粗暴的手段是很生气的,已经严禁空艇部队率先攻击,否则到时候可是要被问责的。”
执政官一听这话那肥胖的肚腩都收了回去:“可大人你再不来,这旧都怕也和平不了多久啊,最起码你得派人过来威慑一下,哪怕只抓几个带头的也好啊。”
符石那边的声音带有一丝冷意:“那没辙,议会的命令是这样的,难道你让我不听议会的听你的?”
执政官汗流了下来,作为一名贵族他的职业等级可没多高:“大人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商量么.”
“抓人,旧都那破监狱能塞几个人啊?今天你抓明天你还抓我看你这执政官也怕是干到头了。”纹星冷笑一声:“并且议会说了,空艇部队只能对发起攻击的冒险者还击,我看这些大部分都是普通市民,这要是抓人你我第二天都要直接登报,我大不了换个地方一样工作,你可要小心你那上城区的豪宅了。”
纹星法师说完便中断了通讯,执政官却是汗流不止,国骂不断。
实际上法师交的这笔钱他们市政厅都无法进行代收,钱是议会下来的人直接取,这种地方上没有好处反而直接背锅的事情竟然还牵扯上了自己的前途,这议会的老爷们不是在没事找事,给地方添乱么?
“执政官阁下,执政官阁下!”
就在执政官骂街时,他的助理却急忙喊道:“大人,那些暴民好像要发起冲击了,我们要不要赶紧叫警卫处派人过来增援啊?”
“那警卫处也是吃干饭的,一共就派了10个人过来,说是他们人手不够其他地方也要保护。”执政官说这话时脸色闪过一丝暴戾。
作为旧都,这里的关系可以是盘根错节,就是很多上了岁数的政坛老人也很难捋明白。
这里可是八大家族最早定居的地方,许多仇恨那可是传承了上千年,哪怕到今日都是明争暗斗不断。
虽然说正常是官大一级,但警卫处的总队长就是那塑能系家族的忠犬,自己说的话还没有那风暴之女的侍女说的话管用,这种找个借口听调不听宣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
可在平时也就罢了,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大家都是小人物给主家办事的,搞得那么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
结果到了今天,这暴民闹事还在上眼药,真是把议会的体面都给丢尽了!
不过就在这时,执政官的眼眸却闪过了一丝恐惧。
大门外。
“让让!”随着那有些粗狂的嗓音,一阵恶臭从后方传来,众人捏着鼻子赶紧让出条路来,却见好几辆装着粪桶的小车从后方运来,还有数头野狗恋恋不舍的跟着。
“来几个力气大的!”随着那推车汉子一声令下,那围绕着苍蝇的粪桶被几个大汉提起,在惊讶与厌恶的呼声中全泼向那有警卫驻守的门厅中,给那几个表情紧张的警卫吓得落荒而逃。
黛娃目露不忍之色,不过那些暴民显然也不是冲着警卫来的,在那些在门口驻守的警卫被撵跑后,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来到大门,只见他拿出一根铁丝在门口捅了又捅,很快那原本已经被锁上的大门就被打开。
“大家一起冲啊,把那群猪狗不如只会给议员们妖言惑众的家伙全部绑了,拉到街上游街示众!”
随着那一声狂暴的呐喊,市民们丝毫不畏惧脚下的秽物,嚎叫着冲进了市政厅,一些本来就忧心忡忡的事物官见势不妙赶紧从后门溜走,不过因为职务高而在楼上办公的官员们却不太妙,而那执政官还没跑到三楼,那二楼都已经挤满了愤怒的市民。
几乎每秒都有熟悉的人发出惨叫,这让执政官不禁亡魂大冒,他在助理的护送下慌不择路又跑回到四楼,可那汹涌的人群已经有人在喊官最大的都在顶楼,别让他们跑了。
“不行跳吧,执政官。”助理也是额头冒汗:“这要被抓到怕是不死也脱层皮啊。”
执政官看着那一楼有些眼晕,这怕是有10米高跳下去腿还不摔断,心中郁闷让他咬牙切齿:“这群人真是疯了,我看他们是被邪教徒蛊惑了,竟然把身怀高贵之血的我们和猪一样绑起来还要游街,这简直是叛乱啊!”
“别想叛不叛乱了,快跑吧执政官,否则怕是要被抓了。”那助理说着想起来什么:“我小时候曾经学过羽落术,等会执政官我给你放一个,你跳下去就没事了。”
“啊,还有这好事。”执政官眼前一亮,说着就打开窗户:“快给我放一个,对了我的办公桌里还有瓶隐身药水,你给我拿来。”
助理一楞,咬了咬牙没说什么又回去翻隐身药水,这时楼道隐隐传来争吵声,这让他赶紧把门锁上,拿着一瓶药剂过来,没想到执政官一眼:“不是这个,这个是壮阳的,那淡白色的才是隐身药水。”
助理急忙又回去找,此时楼道里已经传来打杀之声,执政官吓得连连催促:“快点啊,你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啊!”
“.这个?”助理满头大汗的拿着瓶药剂走上前来,执政官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没错,就这个。”
随手接过,执政官一边灌药水一边催促:“快给我放个羽落术,等这场闹剧平息了,我给你调到旁边的镇子上当镇长去!”
助理露出恭维的笑容嘴中连连施咒,不过这时房门已经被撞开,看着那些满脸杀气拿着板凳腿冲进来的人们执政官亡魂大冒,好在这时感觉身体一阵轻灵,顿时迫不及待的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降落速度没有低了哪怕半分,甚至眨眼之间就因为没有调整好姿势直接屁股落地,沉重的身体加上高度让他顿时感觉自己的屁股和腰椎都有了一阵剧痛,那刚刚被药水隐匿的身形都直接消散。
“啊,我的腰,我的腰怕是断了,快给我找牧师!”
而在窗台上,助理的脸上带有一丝戏谑,他看向那些愤怒的人群摊开了双手:“各位,我已经把这个要调动空庭部队镇压的黑心执政官逼的跳楼,我们下楼去抓他!”
市民们虽然有些疑惑这个穿着体面衣服的年轻人怎么成为了自己人,但那个在地上将死之猪一般嚎叫的执政官确实是本人,他们顿时也懒得计较,痛痛快快的下楼去抓大官去了。
助理松了口气,忍不住来到窗口看了那还在哭嚎的执政官,眉目变冷:“哎呀,我才想起这平时为了赶路使用的法术都是脚底抹油,这羽落术没事谁会准备,执政官大人你可不要怪我啊。”
市政庭院。
虽然执政官好像伤得挺重甚至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不过怎么说这个家伙也是个级别不低的望族,一个‘热心市民’在给他灌下治疗药剂后看他那还算红润的脸色顿时了然。
“这家伙没什么大事,绑起来抓到广场上,和之前那些家伙一起审理!”
“反了,真是反了你们了!”疼痛和这捆猪一样的绑法让执政官急得破口大骂:“我是最初的耐瑟人,我身上流淌着泰尔维斯的高贵血脉,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这是造反,是要被绞死的!”
“高贵血脉?我呸!”一个金发男人愤怒的往他脸上吐了口吐沫:“我身上还有着纯正哈鲁阿人的血脉呢,不是我们的先祖在3000年前接纳你们这些遗民,你还当个屁的贵族,让你再叫!”
说着他脱下鞋拿出了袜子,直接塞到了那个破口大骂的执政官嘴里:“好了兄弟们,让我们把这些妖言惑众蛊惑高贵父亲们的家伙架起来,以后再乱出主意就是这个下场!”
市民们开怀大笑,把已经绑在架子上的执政官抬起,吆喝着走向旧都广场,黛娃拉了拉杜邦的袖子:“这样不太好吧,这已经弄成流血事件了,弄不好真要成了暴动了。”
“没事,你看浮空船部队不是很克制嘛,还没有打成一片。”杜邦摇了摇头,熟练的挎着黛娃的胳膊:“只要他们不过来那这事就闹不大,毕竟这些市民只是心中有气,他们又没有失去理智,最多撒撒气又不会把他们都宰了,等气消了自然就把他们放走了。”
“可这多不体面啊”黛娃缩了缩脖子:“这在法律上攻击贵族可是大罪啊,我看有些人也是职业者伪装的。”
“法不责众嘛。”杜邦摇了摇头:“每年议会给他们那么多钱,让他们为我们的公民解忧,拿了那么多钱这点小小的委屈有什么受不了的?”
黛娃扁了扁嘴:“我怎么感觉你对市政厅的这些官员有些敌意啊,一点都不客观。”
“关我屁事,他们本质上都是给议会背锅的,你说议会在下令这购买国债时没考虑过这个场景?那我只能说他们是吃干饭的。”
“.那如果是哈鲁阿和平太久,那些议员真没想到呢?”
“那他们也没让这些市政厅的人不能辞职啊。”杜邦指了指自己:“之前他们还叫我去摆平沙漠学院的事,但你看没有我不一样摆平了,这旧都之前闹了那么多天也没辞,那我看他们还是想干的,都是自己选择嘛。”
“你之前不是说是因为议会给的好处不够多.”
“这不是一种说法么,我还能说我能力不行摆不平啊?”杜邦笑笑:“行了走吧,这场面得躲躲,否则怕是议长亲至也要被吐一脸口水。”
“可是.”
“哎,我们的民众都是很朴实很善良的,你忘了阵营侦测了,这些人大部分人可都是中立善良的好人,像我这种混乱阵营的人可都不多。”
杜邦笑嘻嘻打断黛娃的话:“怎么,难道你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很坏很坏的人,真想做些坏事颠倒议会的统治?我看也不至于吧。”
“那倒也是.”圣武士少女想了想:“那我们什么也不做?这也不太好吧。”
“当然要做了,给大家送点清凉的井水啊,省的他们喊了这么半天给嗓子喊哑了。”杜邦摆了摆手:“这夏天过于激动可是容易得热伤风的,到时候这要是很多人都得了那不是影响了工作,要是爆发了大规模瘟疫可就不好了。”
“.”黛娃看着杜邦那认真的脸,眨了眨眼睛:“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坏的?”
“什么叫我坏,我这可都是为了哈鲁阿的和平与稳定为大局出发,你就学去吧你。”(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