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乱军救文相,浴血护主帅

    第一节 驰援

    聚义坪的炊烟刚升起,青狼幼崽突然对着山路狂吠。朱天林正指挥弟兄们修补寨门,听到狼崽的吼声心里一紧 —— 这不是预警的低吼,是带着焦躁的狂吠,显然感知到了极危险的气息。

    “朱哥!是山民的信使!” 弓箭手从瞭望台上跳下来,手里的箭差点掉在地上。只见个山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腿上插着支箭,血顺着裤管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红痕,“文相…… 文相被元军围在落马坡了!”

    朱天林的心脏骤然缩紧,手里的石块 “啪” 地掉在地上。落马坡是莲花山通往外界的咽喉,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一旦被围就成了瓮中之鳖。他的灵力感知瞬间锁定那个方向,果然捕捉到文相的灵气波动 —— 像团被狂风撕扯的光晕,周围环绕着数十道凶狠的红光,最中间的那道暗红格外刺眼,是巴图!

    “多少人?” 朱天林的声音发颤,却死死攥着长柄刀,铁链在手腕上绷得笔直。

    “至少两百!” 山民咳出一口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巴图带了骑兵,把文相的卫队冲散了…… 张都尉带着人去救,也被缠住了!”

    聚义坪的空气瞬间凝固。残兵们面面相觑,有人下意识地后退 —— 两百骑兵,还有巴图坐镇,这无异于去送死。书生新兵抱着那面残旗,指节白得像纸,却把旗杆攥得更紧了。

    “破山队跟我走。” 朱天林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将长柄刀插进地面,“弓箭手带十支火箭,青狼带路;书生把残旗收好,带着伤兵守聚义坪 —— 记住,旗在人在。”

    “朱什长!” 拄拐杖的老兵突然喊道,他把拐杖往地上一顿,竟生生掰断了顶端的木头,露出里面藏着的短刀,“我们也去!文相要是没了,咱们守这聚义坪有什么用?”

    二十七个残兵,有腿伤未愈的,有胳膊脱臼的,甚至还有个眼睛被箭射瞎了一只的,此刻却都挺直了腰。那个抱着孩子的民妇把孩子交给郎中,捡起地上的长矛:“我男人是海丰城头的兵,他说过要护着文相 —— 我替他去。”

    朱天林看着他们,突然想起海丰城头的雪。那时他还是个新兵,也是这样跟着弟兄们往前冲,不知道能不能活,只知道不能退。他拔出长柄刀,劈山式的红光在刃口亮起,映着每个人的脸:“走!”

    驰援的队伍像道湍急的溪流,顺着山径冲向落马坡。朱天林走在最前面,随风步让他的身影在乱石间穿梭,500 斤力量凝聚在双腿,每一步都能跃出丈远。弓箭手紧随其后,青狼幼崽像道灰色的闪电跑在最前面,鼻尖贴着地面,时不时对着岔路低吼 —— 那里有元军的暗哨,被他们绕了过去。

    路过片密林时,朱天林突然停住脚步。灵力感知 “看” 到前方三十步外有五名元军斥候,正举着刀擦拭,马鞍上挂着刚剥的兽皮,显然没料到会有援兵。

    “弓箭手射马!” 朱天林的长柄刀突然甩出,铁链缠住最前面斥候的脚踝,借着冲力猛地一拽!这汉子猝不及防被拖下马,脑袋撞在岩石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气。

    【斩杀元军斥候 ×1】

    【获得功勋 ×10(当前功勋:1110)】

    弓箭手的火箭精准地射中马臀,受惊的战马带着斥候冲进密林,很快传来撞树的闷响。剩下的三个斥候刚想拔刀,就被残兵们乱刀砍倒 —— 他们的动作或许笨拙,却带着豁出去的狠劲。

    “搜他们的水囊和箭。” 朱天林没停步,长柄刀在手里转了个圈,血珠顺着刃口滴落,“落马坡的元军肯定没想到咱们来得这么快,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落马坡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像闷雷滚过山谷。朱天林趴在山壁的灌木丛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坡底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文相被围在中央的巨石旁,身边只剩五个卫兵,每个人都带了伤,却用身体筑成圈人墙。张都尉的银色铠甲已经被血浸透,左臂无力地垂下,却依旧用长枪支撑着身体,枪尖的白光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巴图的骑兵像铁桶般围着他们,暗红色的刀光时不时劈向人墙,每次都能带起串血珠。最外围的元军正在点燃火箭,显然想放火烧山,把文相逼出来。

    “他们想烧林!” 弓箭手的声音发颤,手里的火箭已经搭在弦上,“朱哥,怎么办?”

    朱天林的灵力感知扫过两侧的山壁 —— 左侧有片松动的碎石坡,右侧是茂密的油松林,只要点燃松针,借着风势就能形成烟幕。他突然对残兵们打了个手势,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圈,又指向巴图的后队。

    “老规矩。” 朱天林的声音压得极低,“弓箭手射油松林,制造烟幕;老兵带民妇绕到碎石坡,听我号令推石头;其他人跟我从正面冲,目标是巴图的后队 —— 记住,别管骑兵,直奔文相!”

    火箭拖着火星射向油松林的瞬间,朱天林已经冲了出去。随风步让他的身影像片贴地的风,在骑兵的缝隙里穿梭,500 斤力量凝聚在刀柄,劈山式的红光劈开迎面而来的长矛,硬生生在铁桶阵里撕开道口子。

    “是南蛮崽子!” 巴图的怒吼声炸响,暗红色的刀光带着毒雾劈过来,“给我杀了他!”

    第二节 护旗

    油松林的烟幕在风里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朱天林借着烟雾的掩护,长柄刀横扫而出,铁链同时缠住两个骑兵的马腿。战马受惊直立,将骑手甩进混乱的人堆,他趁机扑到文相面前,劈山式的红光在身前炸开道屏障,挡住射向老大人的箭矢。

    “天林!” 文相的官袍被划开数道口子,却依旧把竹简护在怀里,上面是莲花山的布防图,“你怎么来了?聚义坪……”

    “先出去再说!” 朱天林拽着文相往后退,灵力感知 “看” 到张都尉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弱,老将军被三个武士围在中央,银色铠甲上的血已经凝成了黑痂,“弓箭手!掩护张都尉!”

    弓箭手的火箭像道银线,精准地射中个武士的披风。浸了油的布料瞬间燃起大火,武士惨叫着去扑火,露出的破绽刚好让张都尉的长枪刺穿了咽喉。老将军拄着枪喘了口气,刚想后退,却被巴图的刀逼住 —— 暗红色的刃口离他的脖颈只有寸许。

    “老东西,你的对手是我!” 巴图狞笑着挥刀,毒雾在刃口翻滚。张都尉的左臂无力地垂下,只能用右手勉强格挡,枪尖的白光在毒雾里迅速黯淡。

    朱天林看得目眦欲裂,却不能分身 —— 四个骑兵已经冲过来,长枪呈品字形刺向文相,他必须死死护住老大人。500 斤力量在体内奔腾,随风步让他的脚步飘忽不定,长柄刀舞得密不透风,铁链时不时甩出,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缠住枪杆。

    “朱什长!” 拄拐杖的老兵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刺向文相后背的长枪。枪尖从他胸口穿入,又从后背透出,老人却死死抱着枪杆,对着朱天林吼道,“带文相走!”

    朱天林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看着老兵的身体软下去,手里还攥着那半截拐杖,突然想起这人说过,他儿子是被元军的骑兵踩死的 —— 现在他用同样的方式,换了文相的命。

    “杀!” 朱天林的灵力在瞬间沸腾。500 斤力量不再是沉稳的湖,而是喷发的火山,劈山式的红光凝聚成半尺长的气刃,竟生生将骑兵的长枪劈成了两段!他拽着文相冲向张都尉,铁链突然甩出,缠住巴图的手腕 —— 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竟让老蛮干的刀势顿了顿。

    “张都尉!走!” 朱天林的吼声震得烟幕都在颤抖。

    张都尉趁机后退,却在转身的刹那突然停住 —— 支毒箭射中了他的后心,是巴图的亲卫从暗处射来的。老将军回头望了眼文相,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尽最后力气将长枪插进地里,枪尖上挑着的半面残旗,刚好挡住射向文相的第二支箭。

    “都尉!” 朱天林的声音像被撕裂的布。

    “别管我!” 张都尉的身体晃了晃,却依旧挺直着脊梁,“护着文相…… 护着旗……”

    巴图的刀终于劈了下来,暗红色的毒雾吞没了银色的身影。朱天林目眦欲裂,却被文相死死按住:“不能停!” 老大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他是为了让咱们走!”

    烟幕渐渐散去,元军的骑兵重新聚拢。朱天林拽着文相冲进山壁的裂缝,这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骑兵进不来。残兵们自发地组成人墙,那个瞎了只眼的士兵用身体堵住入口,长矛刺穿了他的小腹,却依旧没有倒下。

    “青狼!” 朱天林对着石缝外喊。青狼幼崽像道灰色闪电,突然窜到巴图的马前,狠狠咬住了马腿。战马受惊直立,将巴图甩了下来,给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石缝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和心跳。文相的竹简被汗水浸透,却依旧完好;朱天林的铁链上沾着血和泥土,却缠得更紧了;最前面的弓箭手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的微光:“是出口!”

    钻出石缝的瞬间,朱天林回头望了眼。落马坡的厮杀声还在继续,却渐渐稀疏 —— 残兵们的人墙终究没能挡住元军。他仿佛能看到拄拐杖的老兵,看到瞎眼的士兵,看到那个替丈夫赴死的民妇,他们像聚义坪的残旗,倒在了守护的路上。

    “他们……” 文相的声音哽咽。

    朱天林把那面从聚义坪带来的残旗递给文相,布料上还沾着聚义坪的尘土:“他们没白死。” 他的灵力感知 “看” 到张都尉插在地上的长枪还没倒,半面残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只要这旗还在,只要您活着,他们的血就不算白流。”

    青狼幼崽跑过来,嘴里叼着块银色的甲片 —— 是张都尉的,上面还沾着暗红的毒血。小家伙把甲片放在朱天林脚边,用脑袋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文相突然对着落马坡的方向深深鞠躬,官袍的下摆扫过沾满血的石地。朱天林和弓箭手跟着鞠躬,青狼幼崽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前腿趴在地上,尾巴紧紧夹着。

    山风带着血腥味吹过,却吹不散空气中的沉重。朱天林握紧长柄刀,500 斤力量让他的手掌微微发颤 —— 这不是害怕,是愤怒,是悲伤,是种必须活下去的决心。

    “往聚义坪走。” 文相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他把残旗系在腰间,竹简紧紧抱在怀里,“书生还在等咱们,还有更多的人在等咱们 —— 咱们不能让他们等成了空。”

    朱天林点点头,走在最前面开路。随风步让他的身影在山林里轻快地移动,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他知道,落马坡的血战不是结束,巴图不会善罢甘休,元军的铁蹄还会踏遍莲花山的每寸土地。

    但只要文相还在,只要这面残旗还在,只要他的长柄刀还能劈砍,就总有一天能走出这片山林,能让那些倒下的弟兄看到 —— 他们用命守护的东西,终究会被护住。

    青狼幼崽突然对着前方低吼,却不再是警惕,更像在召唤。朱天林的灵力感知扫过,看到聚义坪的方向飘起了炊烟,微弱却执着,像黑暗里的星子。

    他加快了脚步,长柄刀的红光在林间闪烁,像道不灭的火。

    (本章完)(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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