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心脏猛地一缩。
她为了掩饰哭过的谎言,竟然忘了秦桑也对花粉过敏。
她这是又暴露了一项秦桑的信息。
但此刻她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傅先生也过敏吗?”
傅时聿眼神暗淡,声音喑哑:“不是,有个人跟你一样,闻到花香就打喷嚏。”
南初假装很关心的样子:“这个不难解决,我回头推荐你一个喷雾,过敏以后,喷几下就好了。”
“好,麻烦你了。”
傅时聿把南初送回家,自己带着傅瑾安往回走。
在路过药店的时候,买了一瓶南初说的那种过敏喷剂。
他想等秦桑回来,她就再也不害怕花粉过敏了。
回到家,他把傅瑾安交给管家,自己进了书房。
他将秦桑的东西放在大腿上,指尖轻轻抚摸着,好像抚摸着秦桑的脸颊一样。
他的声音跟着指尖同频颤抖。
“桑桑,这里面会有你的消息吗?不要让哥哥失望好不好?”
每拿起一样东西,傅时聿好像都有一段美好回忆。
最后,他在箱子的最底层看到一个蓝色日记本。
他翻看一下,里面记的都是一些专业课知识。
就在他刚想合上的时候,忽然发现日记本有一页被人撕掉了。
而这个痕迹不像五年前留下的。
像是新的。
到底是谁撕下的这一页。
是唐棠还是南初。
这一页上面到底有什么信息不能让他知道。
——
第二天早晨刚上班,值班医生就来汇报。
“南医生,傅老爷子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初立即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赶过去。
边走边问:“什么时候醒的?他醒来第一件事是什么?”
值班医生说:“大概在早晨六点多,醒来以后我给他做了全面检查,各项指标都很好,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叫桑桑。”
听到这个,南初脚步忽然顿住。
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她放在口袋的手指忍不住攥了一下,然后吩咐:“通知病人家属,就说老爷子醒了。”
“好,我马上去通知。”
南初脚步匆匆走进傅老爷子病房。
她不知道傅爷爷是认出她来了,还是想念她。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让她感到愧疚。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傅爷爷给了她一个家,让她健康长大。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恩情,她就因为逃避傅时聿消失了。
不管是现在的南初,还是死在战场的秦桑,对于傅爷爷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事实。
南初整理一下思绪,推开病房的门。
小护士正在换药,见她进来,点了一下头说:“南医生,病人已经醒了,你看这个药还需要继续吗??
她把药单递给南初,南初看了一眼说:“再输一天,从明开始,我换一下新药。”
“好的。”
南初走到傅老爷子床边,拿着小手电照了一下老爷子的眼球。
“老爷子,跟着我的光转动眼球。”
傅老爷子很听话,眼睛一直追着光走。
南初又给他检查一下身体其他方面的反应,然后很耐心的说道:“您恢复的很好,再修养些日子,就能跟以前一样了,恭喜您重获新生。”
傅老爷子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
那双略带浑浊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光。
他一把抓住南初的手腕,声音沙哑至极。
“桑桑,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是爷爷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讨厌了吗?”
听到这些话,南初一直保持冷静的心忽然绷不住了。
她面对傅时聿可以狠下心来,可是面对傅爷爷。
她心情很复杂。
有伤心,有难过,更多的是愧疚。
她假装扭头吩咐小护士去倒水,以此想要掩藏她有些酸涩的眼睛。
过去好几秒,她才敛起情绪。
看着傅老爷子说:“老爷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南初。”
她慢慢摘下口罩,露出跟秦桑完全不一样的脸。
当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傅老爷子失望至极。
一直含在眼睛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他看着南初低声呢喃:“为什么不是桑桑,我昏迷的时候,明明听到是她在说话。”
南初帮傅老爷子擦了一下眼泪,轻声安抚道:“老爷子,您手术过后,一定会长命百岁,也一定会等来您想要等的人。”
等到傅时聿把她彻底忘了,她就能回来看爷爷。
傅老爷子失望的摇摇头,慢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看到这个样子的他,南初心里很难过。
她检查完毕以后,一个人来到的楼梯间。
她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任由眼泪尽情的流淌。
在心里不停说着‘对不起’。
她脑子里都是爷爷葬礼上见到傅爷爷的画面。
她以为她会被居委会送到孤儿院,以为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家了。
是傅爷爷的到来,让她看到了希望。
他不仅给她一个家,还让她享受傅家孩子应有的待遇。
如果没有傅爷爷,就没有现在的秦桑。
不知道过去多久,楼梯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南初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傅时聿那双幽深的眸子。
傅时聿的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南初一时间分辨不清。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
是抽烟,还是来找她。
南初稳定一下慌乱的情绪,抹了一把眼泪说:“傅先生找我吗?”
傅时聿眼睛一直盯着她看,语气听起来很淡:“嗯,想问问我爷爷情况,没想到看见南医生躲在这里哭。”
他话里有太多的质疑。
只不过没说出口。
南初敛起情绪,慢慢从地上站起身。
长时间蹲着,让她两条腿有些发麻,头也有点眩晕。
她晃了一下,朝着楼梯方向摔过去。
傅时聿手疾眼快,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肢。
用力一拉,人就跌进他怀里。
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南初。
好像想从她的表情看到更深层次的含义。
感受到他的体温,南初脊背微微颤了一下,赶紧推开他。
“谢谢,我没事了。”
傅时聿笑得很轻:“南医生好像很怕跟我有肢体接触,每次接触,你都很紧张,好像我是魔鬼一样。”
南初缓和一下情绪说:“我们都结婚了,还是在意一点好。”
“南医生听谁说我结婚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