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察疏漏,你怕是难逃干系,还在这里跟我贫嘴。我的伤没事儿,御医一会儿就来了,赶紧做你的正事去!”此时大殿里乱作一团,正是需要他池宴清指挥调度的时候,他跑到自己身边来叽叽歪歪的,也不怕太后降罪。
挨了静初一通骂,池宴清顿时就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了。
就好像是灌满了一尿泡的气,被白静初一刀子捅漏了口子,“滋溜溜”地,迅速瘪了下去。
嬉皮笑脸道:“这皇宫的防守乃是由李同知负责,我今儿是恰好有事进宫。你才是我的正事儿。”
御医慌里慌张地赶过来,一个给太后诊脉,开定魂汤,另一个前来给静初处理伤口。
池宴清不好在一旁干守着,又舍不得离开。转身装模作样地指挥锦衣卫清理现场,顺手将踩在脚底下的两张画像捡了起来。
巧了,其中一张,正是楚一依。
脸上不知道被谁踩了两脚,废了。
池宴清胡乱丢在一旁。
看在静初眼里,他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于是十分好心地安慰了一句:“节哀。”
池宴清疑惑不解:“节什么哀?”
“哀莫大于心死,我很理解。想开点吧。改天我帮你挑个更好的。”
“更好的啥?”
“美人啊。”
池宴清想贫嘴,瞧一眼转身去取金疮药的御医,往静初跟前凑了凑:
“这纳妾添房都是正牌夫人才能张罗的,就冲着你这么贤惠,本世子夫人非你莫属了。”
静初冷笑:“怎么,三从四德就是你宴世子挑选妻子的标准么?就不怕我太贤惠,给你张罗个三妻四妾?累不死你!”
池宴清愈加压低了声音:“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大不敬的话还没说完,皇帝等人全都闻讯赶了过来。
问清来龙去脉,命池宴清将刺客带到别处审讯,将沈慕舟一并宣召了过去。
耳根子这才清净了。
良贵妃亲自前来探望静初,对着她一个劲儿地道谢。
静初的伤已经包扎完毕,并无大碍。
良贵妃对太后请示道:“静初姑娘是为了救慕舟才受的伤,臣妾斗胆,能不能留静初姑娘在臣妾的宫殿养伤,等她病愈之后再回她府上?”
静初慌忙婉拒:“臣女多谢贵妃娘娘好意,一点皮外伤而已,不足挂齿。
臣女府上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不打扰贵妃娘娘了。”
良贵妃却坚持道:“本宫心里属实过意不去,哪怕你留个三两日,让本宫尽一份心也好。”
太后出声道:“静初与你大概还是有些生分,那就这样吧,让静初留在我的慈安宫养伤好了。等伤口愈合再回去养着。”
静初略一权衡,便痛快应了下来:“谢过太后娘娘,贵妃娘娘。”
良贵妃便不再坚持,对着静初一顿猛夸。
天快黑的时候,沈慕舟来了一趟慈安宫,特意来探望了静初一眼。
“伤是不是疼得厉害?”
静初摇头:“还好,皮外伤而已。”
沈慕舟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有点晦涩:“我宁肯,这一刀子扎在我的身上。”
静初笑笑:“七八日即可痊愈,殿下不必如此挂怀。”
“第一次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让一个小姑娘替我挡刀子。”
静初看他情绪消沉,很是颓丧落寞。
“二殿下您吉人天相,有惊无险,必有后福。”
沈慕舟收起黯然,歉意道:“刺客的事情,有些牵扯,这两日我只怕是没有时间调查李妈的案子,委屈你多等几日了。”
静初随口问道:“刺客是不是还有同党?”
沈慕舟摇头:“没有,是刺客与我以前审理的一桩案子有关联。
他儿子伙同他人杀人越货,被我判了斩立决,其中可能是另有隐情,我的判决有失公允。
他对我怀恨在心,所以谋划了很久,煞费苦心地想要行刺于我。
如今刺杀失败,我父皇问起,他便趁机喊冤,想要翻案。所以现在,我需要暂时把精力放在这个案子上,无暇他顾。”
静初轻轻地“喔”了一声:“也没关系的,反正凶手迟早逃不掉。”
即便自己不在,相信宿月枕风二人,也绝对不会让她白静姝有好日子过。
清贵侯府。
姜时意终于等到了池宴行。
并且将他带到一处客栈,然后悄悄退出,关闭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有酒有菜,白静姝已经等候了半天,见到池宴行,不由眼前一亮。
“池公子,你终于来了。”
池宴行站在门口,满怀戒备地望着她:“你叫我来做什么?”
白静姝指指面前的凳子:“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坐下来说?”
池宴行摇头:“我跟你,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吧?如今你的丑事已经人尽皆知,你我的约定也就不作数了。”
白静姝嫣然一笑:“我的人生已经完了,可你,对楚一依就真的没有一点想法了吗?”
“你什么意思?”
“我手里有楚一依的把柄,可以帮你将她骗到这里来。”
“什么把柄?”池宴行一阵心动。
白静姝指指面前的酒杯:“着什么急?先坐下来陪我喝一杯不行吗?”
池宴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现在可以说了吧?”
白静姝端着酒杯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楚一依究竟有哪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是比我腰细?还是比我娇软?”
一边说,一边捉起池宴行的手,搁在自己的腰间。
池宴行厌恶地甩手:“最起码,她比你干净。”
白静姝并不死心,依旧缠上去:“是,我不干净,但我比她懂得风情,懂得如何让你舒坦,欲仙欲死。”
她像一尾蛇一般,挤进池宴行的怀里,吐气如兰:“你我之间,不过棋逢对手,谁又比谁干净多少呢?是不是?”
池宴行心里一阵悸动,大手从白静姝的腰间滑下去,猛然一紧,手感绵软而又结实。
白静姝口中吟喔出声,紧紧地勾住池宴行的脖子,声音又娇又媚:“给我!”
池宴行的手愈加狠,几乎想要将她捏碎:“你竟然在酒里下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白静姝星眸迷离,指尖四处游走:“那你敢不敢?”
池宴行轻嗤:“你确定,不后悔?”
“谁后悔还不一定呢。”
池宴行邪魅一笑,眼睛里掠过一抹讥讽,将白静姝一把抱起来,丢在了床帐之中。
三两下,像剥葱一般,将她剥个干净,一通疾风骤雨。
客栈的床榻很不结实,咯吱咯吱,响得热闹。
而白静姝的声音,高低起伏,如婴儿梦呓,顺着窗缝争先恐后地挤出去。
门外姜时意无声冷笑,脸上的阴冷如摇曳的烛火一般,忽明忽暗。(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