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更半夜,楚禾从梦中惊醒之后,她都想甩自己两巴掌!
这一夜又被阿九缠着“肌肤相亲”,楚禾都没有睡好,天光刚刚浮现,她看了眼还在熟睡着的衣衫不整的少年,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穿着鞋下了床,拎起了自己的衣服。
“你做什么去?”
楚禾身体一僵,回过头一看,白发铺了大半个床的少年用手撑着身子坐起。
衣襟大开,胸膛大露,线条紧实漂亮的身体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赐予她观赏。
他才醒来,睡眼惺忪,红色的眼眸蒙着一层雨雾,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的方向。
自从昨夜里的“吵架”事件后,他看她似乎是看得更紧了。
楚禾觉得自己不能心虚,挺直了腰背,大大方方的穿着衣服,自然而然的回答:“我饿了,我要去吃朝食。”
阿九从被子里出来,“我也去。”
楚禾意外,“你以前不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吗?这么早起来干嘛?”
阿九顶着一头凌乱的的长发,脑袋上的一根白色呆毛晃了晃,幽幽说道:“看看你身边会不会出现一个姓宋的人。”
楚禾如鲠在喉,到底是心中有愧,她点点头,“好吧,那我们一起去用饭。”
楚禾只简单的打扮了下自己,今日穿的暖黄色的襦裙,发间缀了几朵金黄的小花,她喝了两杯茶,才等来阿九磨蹭完,收拾好了他自己。
不论看多少次,她心中也要感叹一句,他过的还真是比一个女人精致。
银饰叮铃,宝石闪烁,熠熠生辉。
阿九牵着她的手,与她出了门。
外面正有一个护卫在等候,知道楚禾与阿九是洲主的贵客,恭恭敬敬的行礼打招呼。
“公子,姑娘,朝食已备好,两位是想去前厅,还是在房间里用餐?”
楚禾还未回答,阿九已经开口,“你姓宋?”
护卫一愣,“不,在下姓李。”
阿九“哦”了一声,不再言语,而是看向了楚禾。
楚禾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我们去前厅。”
姓李的护卫走在前面带路,又有两个端着食盒的丫鬟经过,她们一起躬身行礼。
阿九眼珠子一转,“你们姓宋?”
两个丫鬟奇怪的对视一眼,一起摇头,“我们不姓宋。”
阿九又“哦”了一声,继续牵着楚禾的手往前。
不多时,又有一道身影经过,停在了草地之上。
阿九又去问:“你姓宋吗?”
“咯咯哒!”
大母鸡扑腾着翅膀,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周围的人看着蹲在草地上与母鸡对话的少年,面色甚是怪异。
楚禾一手捂着脸,另一手拼命地拽起阿九,“你不要越来越离谱,这是鸡,不是人!”
阿九被拖着走了几步,神情不悦,“你们中原人不也有与鸡拜堂的先例吗?”
“那是封建糟粕,我怎么可能与鸡拜堂,再说了,那也是公鸡,不是母鸡!”
阿九眉眼微挑,转而去问那姓李的护卫,“你们这儿有多少公鸡,全都给我……”
楚禾发出尖锐暴鸣,“阿九,你够了!”
于是,一大早的,有关于苗疆人能够与鸡沟通的传闻从洲主府里传了出去,不多时就传遍了整个沧海洲。
桑朵解了蛊毒,在客栈里用餐,苍砚守在她的身边,只隐约可见他的衣襟处,脖子上麦色的肌肤多了几道红痕。
客栈大厨很是为难,鼓起勇气抱出了一只鸡,“姑娘,我这老母鸡不下蛋了,能请你帮忙问问是什么情况吗?今天这顿饭就当是我请了!”
桑朵瞥了一眼,“你的鸡有问题,去寻兽医便是,找我作甚?”
大厨:“不是说苗疆人都能与鸡说话吗?”
桑朵眼角一抽,“这是谁在败坏我们苗疆人的名声!”
蹲在屋前的少年忽然打了个喷嚏。
小青蛇支起脑袋,看上去有几分关心。
不久之前,一人一蛇都被赶出了屋子,不许进去。
阿九摸摸自己的鼻子,眼前一亮,站起来去拍门,“阿禾,阿禾,我打喷嚏了,我一定是染了风寒,我需要照顾。”
里面传来了东西砸门的声音,“别吵我。”
他应了一声,“好吧。”
阿九低着脑袋,又坐在了台阶上,双手托着下颌,两只脚踩着地上的石子打发时间。
越发的无趣之下,他一双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了躺着晒太阳的小青蛇身上。
小青蛇预感不妙,打算逃跑,却晚了一步。
阿九一手抓起蛇,一会儿把它打了个结,再一扯,又被系成了蝴蝶结。
小青蛇两眼一翻。
“哟,这不是阿九公子吗?”
心中一刀摇着扇子出现,身姿俊逸潇洒,翩翩公子颜如玉,气质超然。
心中一刀奇怪的说道:“你怎的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和楚姑娘待在一起?”
阿九向来与楚禾形影不离,如今他不在楚禾身边,很是罕见。
阿九又把手里的蛇拧成了麻花,嘴里嘀咕,“阿禾说要写东西,她怕我无聊,所以让我出来玩。”
什么让他出来玩?
一看便知是被赶出来的吧!
别看这阿九生的邪性诡异,手段暴戾,却被半点威胁都没有的中原女子压的死死的。
心中一刀来了兴致,走到阿九身边。
阿九抬起眼眸。
心中一刀摇扇子的手一顿,“阿九公子,我们生死与共,也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两个字,再度让阿九的脸上露出了假笑,“嗯,是朋友。”
心中一刀在阿九身边坐下,低着声音问:“你是不是和楚姑娘吵架了?”
“没有。”
心中一刀:“你不用想着骗我,我可是万花丛中过的人,接触过的女子,可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这男女之间的事呀,我可比你懂。”
阿九似笑非笑,“你懂?”
“那是自然,你要哄女孩子高兴,那必然就需先懂得她们在想什么,这才能投其所好,所以啊,你得先想想,楚姑娘喜欢什么?”
阿九不假思索,“阿禾喜欢我。”
心中一刀半天没接上话,随即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唉,看来你还是见过的女子太少,所以不能了解她们的女儿心性。”
阿九似懂非懂。
心中一刀挑眉一笑,“也罢,谁让我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呢?阿九公子,今天我便带你去见识一番,你多与几个女子接触接触,将来必然能够在姑娘面前得心应手。”
阿九歪头,手里的力道没注意,小青蛇身子被拉直,脑袋耷拉下来,像是吐出了灵魂。
“乌鸦,你说刀老三整这一出是想干什么?”
苏灵犀拿着个望远镜站在屋檐上,嘴里嘀嘀咕咕。
乌鸦守在旁边,说了一句:“想找死。”
苏灵犀赞同的点点头,继续用手里的望远镜四处张望,偏偏他想看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半个时辰后,楚禾扔了一堆写废的纸,终于把这封家书写完了,她得寄回家里,让父亲早做准备。
楚禾伸了个懒腰,拿着装在信封里的信,起身去拉开门,“阿九……咦,人呢?”
她四处望了眼,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屋檐上,苏灵犀叫唤,“喂,你是不是要找那个苗疆人?”
楚禾抬起头,“对,你知道阿九去哪儿了吗?”
苏灵犀扯起嘴角,幸灾乐祸的说:“刀老三带着他去温柔乡了!”
“温柔乡?”
“那是沧海洲最大的青楼,青楼你知道吗?你一个闺阁女子肯定不知道吧,哈哈哈,小爷我知道,青楼就是男人和女人脱了衣服,然后……唔!”
乌鸦捂住了苏灵犀的嘴,面无表情。
楚禾抓着信件的手越攥越紧,终是按捺不住,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好你个阿九,你给我等着!”(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