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当谢小玲来到医馆门口时。
她并没有见到堂哥谢宇宁,反倒是见到了三伯父谢守仁正站在医馆门口东张西望着,看着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般。
谢小玲当即便反应了过来,一脸诧异的问道:
“三伯父,这怎么是你在门口等着啊?小宇哥人呢?”
“哦,是小玲啊!”
谢守仁转头看了她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小宇在我的诊室给患者看病呢!怎么?你找他有事?”
“啊?”
谢小玲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
“没有,没有,我可没什么事找小宇哥,是曾祖爷爷叫我出来跟小宇哥说一下不必一直站在门外等着,那位熟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呢!”
“嗯,爷爷说的也是,那就不等了。”
谢守仁不由得哈哈一笑,说着便转身朝着医馆内走去。
谢小玲一脸懵逼地看着三伯父转身离去的背影,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随后便听到眼前排着的患者队伍中,似乎有不少人在朝她打招呼。
“主播,主播看看这儿,我是昨天预约过来问诊的粉丝啊!”
“我也是,我也是.....”
“主播这里,看这里,我是‘彭于燕表弟’啊,主播!”
听到几人的呼喊声,谢小玲闻声看去,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好像有点没能反应过来的样子!
直到她看见直播间飘起的无数弹幕提醒。
谢小玲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走过去确认了一番几名已经预约好的水友身份,然后带着他们挤过人群直接进了医馆的大厅。
外面排队的患者一看又有人插队,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全都无语了!
原本他们还想叫骂一番来着。
但是一想到之前谢大夫的话,这群排队等号的患者嘴皮子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骂出口。
好在现在不少人都是关注谢小玲直播的水友粉丝,他们非常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其中一位水友站出来帮着解释了一下。
那些附近跑来看病的患者,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间,门口排队等候的这群患者不禁一个个全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纷纷点开斗音搜索到谢小玲的直播间。
“我去,这还真是在直播啊!”
“原来刚才那个女孩是谢老的曾孙女啊,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注意到谢老的直播呢!”
“卧槽,直播间的人气值竟然有三千多万,这可是大V主播才有的流量啊!”
“这么多人看谢老的直播,也不知道现在预约问诊还来不来得及。”
一群事先并不知道谢老每天都会直播的患者们,一个个后悔得差点拍断自己的大腿。
不过就算他们拍断大腿也没用。
毕竟眼下预约问诊的水友粉丝数量就已经排到了十年后,哪还有他们预约先一步问诊的机会?
预约到今天问诊并第一时间赶到临江市的水友粉丝只有六个人,剩下的四人还在赶来的路上,所以谢星远先是给这六人问诊了一番。
而就在谢星远忙着给这刘伟水友问诊时。
各种礼物打赏特效哗哗的在直播间内响起,弹幕疯狂地滚动。
“啊啊啊.....羡慕哭了!这十位幸运儿上辈子一定是拯救银河系了吧?头一天就预约上了曾祖爷爷的号!”
“曾祖爷爷把脉的样子实在是太仙了,感觉浑身的仙风道骨模样啊!”
“啊,6,已经截图当屏保了!”
“嘿嘿,我不羡慕,后天就轮到我了,我现在已经在前往临江市的路上了!”
“卧槽,楼上的这么凡尔赛的吗?”
“不是,主播你能跟曾祖爷爷讲一下多增加一点问诊号吗?这一天才问诊十个号,实在是太少了点吧?”
“是啊,是啊,一天只问诊十个号,不到一万人就预约到三年后去了。”
“........”
看着直播间内飞起的弹幕留言。
谢小玲不禁微微一笑,连忙解释道:
“各位宝子们,还望你们能够稍微理解一下,我曾祖爷爷都已经一百三十五了,每天问诊十个号其实真的不算少了,更何况医馆这边还要留十个号给现场来的患者呢!”
“这样算下来的话,曾祖爷爷每天接诊二十位患者,对于他老人家来说这个工作量已经算是很大的了。”
听到谢小玲如此一说。
直播间内的水友们想想也是,随后这才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一直纠结下去。
确实,曾祖爷爷都已经一百三十五了,不能要求太多!
这么大的年纪还出来给大家问诊,能不能挂上他老人家的号,还真的是只能看运气了。
谢星远瞥了曾孙女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拿起笔开好方子,对着眼前的水友患者道:
“行了,去抓药吧,服药期间记得忌生冷油腻,吃完七天保证你活蹦乱跳的。”
“谢谢,谢谢曾祖爷爷!”
水友患者连忙起身鞠躬感谢道。
那种身患疑难杂症久治不愈,突然遇见一位神医开方跟你说七天能治愈,那种希望曙光的乍现,足以让一个成年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行了,赶紧去抓药吧,我这还得给后面的患者问诊呢!”
谢星远摆了摆手,淡淡的开口道。
“啊,好好好,谢谢曾祖爷爷,曾祖爷爷再见!”
闻言,这名水友患者连连点头应了一声,拿着方子便出门缴费抓药去了。
咯吱一声!
下一刻,随着门诊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同时进来的还有谢宇宁。
谢星远扫了他一眼,并未追问这位便宜曾孙子刚才干嘛去了,只是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进来的患者道:
“伸手,我先给你号号脉看一下。”
“哦哦,好!”
对方连忙伸出了自己的手腕,乖乖地坐了下来。
谢星远一边感受着对方的脉象,一边打量着对方再次开口问道:
“你这脖子上应该长了一个疖肿吧?我看你一进门就一直在摸自己的脖子,很痛吗?”
“啊,是,很痛!”
患者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似乎没料到自己这刚一坐下来什么都还没说呢,曾祖爷爷就看出他身上长了疖肿。
而且就连疖肿所长的位置,都说的如此精准。
谢星远呵呵一笑,收回自己号脉的右手道:
“中医讲究的是一个望闻问切,从你刚一进门老夫就注意到你一直在摸自己的脖子,正所谓头痛摸头,腰痛捂腰,你这一直摸自己的脖子,病痛可不就在脖子上吗?”
“曾祖爷爷您这医术真的是没话说,牛逼啊!”
这名水友患者不禁当即冲着谢星远竖起了大拇指,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这脖子上长确实是长了一个疖肿,之前也到大医院看过,医生说这个疖肿已经扩大到了颈椎的神经上,如果要是开刀手术的话,保不齐会损伤到颈椎上的神经。”
“还说什么有30%的几率会出现什么后遗症,吓得我都不敢手术了,这才想到来找您老看看。”
随着对方的话音一落。
直播间内的水友们一个个全都炸了!
“果然,曾祖爷爷的医术就是权威啊,光看一眼就知道患者的病灶在哪,简直牛逼至极!”
“啊啊啊,为什么我没有预约到曾祖爷爷的问诊号啊,我这湿疹都困扰我快十年了,呜呜呜......”
“你这才十年算什么,我身上的鱼鳞病都困扰我快三十年了,能不能求曾祖爷爷帮我看看?@主播!”
“切,鱼鳞病而已,又不致命,我这癌症说啥了?”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楼上说的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希望楼上说的是真的!”
“啊,哈哈哈......喜闻乐见,喜闻乐见,我也赞同楼上的观点。”
“........”
直播间内的弹幕不断飘起,看得人眼花缭乱。
此刻谢星远自然是没空去看什么直播弹幕了,转头便对着便宜曾孙子吩咐道:
“去,给我找几根三棱针来,再拿一柄消毒后的刀针来!”
“哦哦,好!”
谢宇宁点头应了一声,当即便去外面的器械存放室取来了三棱针与刀针。
“曾祖爷爷,您这是准备给患者切除疖肿吗?”
谢宇宁将手中的三棱针与刀针递到了谢星远的手中,不禁一脸好奇的问道。
要知道,这切除疖肿可是处于外科手术,谢宇宁在医馆实习这些年,还没见过中医大夫施展外科治疗的手段呢!
当然了,你也不要怀疑中医会不会外科!
外科这玩意中医很早就有了,可不是三国时期华佗才会的医术。
《黄帝内经》有言:“针砭时弊!”
这里面的'砭'就是外科手术刀的前身。
当然了,抛开那些医书与神话不谈,现如今挖掘出来的几千年前的骸骨,也已经证明了上古时期华夏大地就已经实现过开颅手术。
而且患者在经过手术后,还存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他这疖肿乃热毒壅盛之症,而且已经累及到颈椎部位的神经了,若是不切开疖肿排除里面的脓毒的话,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危及到他的小命了!”
谢星远拿起消毒过后的三棱针与刀针来到患者的面前,说着便准备撩开对方脖子上的衣领,切开他后背颈脖上的疖肿。
水友患者听得是一愣一愣的,看着谢星远走到了自己的身后,内心不由得微微一紧道:
“曾祖爷爷,您.....您不会是这就要给我开刀吧?我这都还没打麻药呢,我怕疼啊!”
说话间,这名水友患者的身子因为怕疼的条件反射,竟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双腿都开始打哆嗦了。
“麻药?这还需要打麻药吗?!”
谢星远轻笑了一声,突然闪电般的出手。
只见他左手在压住水友患者肩膀的一瞬间,右手捏着的三棱针飞快地在对方颈脖上的疖肿周围连点几下,一下子便刺破了疖肿的表皮。
噗嗤......
瞬时间,几股黄白色的脓毒便顺着针眼滋了出来。
直播间内的水友们看到这一幕不禁顿时被恶心坏了,一个个发着弹幕强烈的吐槽道:
“卧槽,这特么看着好恶心啊!”
“不是,直播你就不能把直播镜头移开吗?为什么非要对着曾祖爷爷动手的这一幕?”
“啊.....我这正准备吃东西呢,把我看吐了!”
“@主播,你到底会不会直播啊,什么直播镜头能给我们看,什么镜头不能给我们看你心里没数吗?”
“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感觉这玩意看着还挺解压的。”
“尼玛,楼上的爱好可真特别!”
“别说了,我早饭都要吐出来了,主播你搞什么名堂?!”
“........”
无数的水友在直播间内疯狂吐槽。
当然了,他们吐槽的并不是谢星远给人治病整得这么恶心,而是吐槽谢小玲不懂得转动直播镜头。
哪怕这镜头稍微转动一下,他们也不至于看到如此恶心的画面。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
大家之所以会感到恶心,那是因为这东西没有长在自己身上。
如果要是长在自己身上的话,甭管多恶心自己都不会觉得恶心,人就这么奇怪的动物。
但如果要是长在别人身上的话,哪怕只是看不顺眼,你都会觉得恶心至极。
而对于一名医生来说。
不管患者身上的病症有多恶心,医生都得去做。
哪怕是给患者掏屎都得去干,不然根本治不了病,这也是医者最值得敬佩的地方之一。
噗嗤.....噗嗤.....
谢星远仿佛像是压根感觉不到恶心一般,任由那些黄白色的脓毒滋出来,哪怕飞溅到他身上的白大褂也毫不在意。
等到那些脓毒流得差不多后。
嗖的一声!
下一刻,谢星远手中的三棱针已经换成了刀针,直接一下子在患者的疖肿上划开了一道两公分左右的口子。
整个疖肿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同时流出来的也不再是脓毒了,而是暗红色的鲜血,夹杂着淡淡的白脓。
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
在患者还没有感觉到颈脖上的皮肤被划开后带来的疼痛时。
谢星远这边已经用纱布给他按上了,同时对着便宜曾孙子吩咐道:
“小宇,你过来按住患者的伤口,我现在立刻给他配药进行术后治疗。”
“哦哦,好!”
谢宇宁点了点头,一脸愣愣地走到患者的身后接过曾祖爷爷手中的工作,伸手按压对方颈脖上的在纱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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