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又睡不好觉了。
本来因为放暑假,不用早起,也不用面对傻逼,祈愿心情大好,本以为自己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可结果现在,因为祈斯年的事,祈愿又睡不好了。
即使是学校的分数出来,祈愿又考了第一,拿了满分,又在餐桌上被祈老太爷和姜南晚夸了,她也还是笑不出来。
祈愿非要跟着祈斯年去视察,姜南晚虽然并不理解为什么,但她始终持支持意见。
姜南晚都同意,别人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出发前一晚,祈愿失眠了。
她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祈斯年摆脱这次矿难。
她又不能直接和祈斯年说:你不能去,去了你就断腿!
那她会被当成精神病,当成疯子的!
尤其是她说了,结果矿石真的塌了,那祈斯年会怎么看她?
到底是把她当成福星,还是把她当成怪力乱神的奇异物种?
思来想去,感觉也只有缠着祈斯年,让他没有时间在矿上久留,甚至是没有时间去查矿。
命苦啊……
祈愿翻了个身,结果翻身一看,命更苦了。
猫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大概是品种所导致,大王还是个小嘎达豆的幼猫,就已经初见顽劣品质。
每次祈愿开门,它都是想尽办法跑出去,而祈愿却只想给它放在卧室的小客厅里养。
没办法,祈听澜对猫毛过敏,如果它跑出去,在祈家人日常的生活区域撒泼打滚,而祈听澜又毫无察觉的一屁股坐过去。
那不成了她谋杀亲哥?
命苦到极致,祈愿甚至忍不住叉腰,仰头对天大笑三声。
如果命苦是种天赋,那么她天赋异禀。
有种幸福像喝汤一样简单,但她刚好是叉子的淡淡死感。
祈近寒下楼喝水的时候,总是有种听见别人学猫叫的错觉。
他皱眉转身,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错觉。
是祈愿大半夜不睡觉,趴在沙发上夹着嗓子学猫叫。
祈近寒:“……?”
他表情复杂的放下水杯,虽然不知道祈愿又犯什么病。
但是……
很诡异你知道吗?
祈近寒才刚想问她大晚上不睡觉抽什么疯,但下一秒,他就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爬上了他的小腿。
祈近寒吓得整个人都缩了一下,然而那东西却扒着他的衣服,一路爬到了他的脑袋上。
祈近寒下意识抬手就想抓,然而下一秒:
“别动!”
只见祈愿伸着手,表情很紧张的靠近。
“大王,陛下,很晚了,该就寝了,快跟小的我回去吧!”
祈近寒:“……”
他才懒得跟祈愿玩这种劝猫皇帝回宫睡觉的无聊小游戏。
他一把将脑袋上的小猫薅下来,拎着脖子,嫌弃的问:
“你这猫,公的母的?”
祈愿小心翼翼的接过猫,随口回答:“公公。”
祈近寒:“?”
他表情复杂:“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自己知道吗?”
祈愿真诚的点头道:“知道啊。”
反正再过几个月就要绝育了,公的母的重要吗,反正最后都会变公公。
祈近寒的表情更复杂了。
他犹豫了几秒,突然问祈愿:“你非要跟父亲去视察,为什么?”
出于祈愿之前帮他出头,和作为她哥哥仅有的温情,祈近寒是真心的想劝劝她。
“你或许根本不明白父亲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有病,就算他不会伤害你,但所有靠近他的人,最后都会被他影响。”
“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家人,也会被他害得逐渐不正常。”
祁近寒难得正经的和人说这些话。
“趁你还没被影响,应该离他远一些。”
然而听他说这些,祈愿却连脑袋都没抬一下。
她握着小猫的爪子,很不正经的说:“大胆!你敢教朕做事!”
祈近寒:“。”
真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就应该让她被父亲那个疯子害得再也笑不出来,她就老实了。
祈近寒:“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你是哪个墓里爬出来的,还朕呢。”
祈近寒本来以为,自己说的话应该算刻薄了,跟祈愿学的。
但他没想到,祈愿非但没有无语,她甚至还连一点要跳脚的意思也没有。
她只是淡淡的抬眼。
“面刺寡人者,赐自尽。”
祈近寒的心里慢慢飘过了一排省略号。
祈愿一边摆手一边抱着猫转身:“好了,朕乏了,退下吧!”
祈近寒:“……”
看着她的背影,祈近寒气的冷笑一声。
真搞笑,祈愿这人……
懒得喷,骂她都多余。
暑假第三天,祈愿穿来这么多天,也是终于出上除学校以外的外景了。
和祈斯年坐在同一辆车上,祈愿甚至忘记了困扰她多日的烦恼,只剩下兴奋和激动。
“爸爸,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啊?”
祈斯年低着头,膝盖上放着一部电脑,像是在处理什么工作。
听见祈愿问他,他头也不抬,淡淡的回应:“机场。”
祈愿:“?”
“你不是恐高吗?”
祈斯年表情淡淡:“飞机不恐。”
祈愿:“?”
什么意思,陪她坐摩天轮就恐?
怎么你们霸总的恐高症还分人吗?
祈愿内心无语完,紧跟着又问出了她心里的第二个疑问。
“老爸,你们霸总出门,不是都坐私人飞机吗?”
这次,祈斯年终于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了她一眼。
祈斯年:“谁告诉你的?”
祈愿:“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祈斯年:“……”
祈斯年:“少看乱七八糟的书。”
祈愿:“……”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私人飞机也没有呗?
祈愿双手撑头,有点失望:“你好穷啊……”
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穷。
祈斯年熄灭屏幕,终于有耐心给自己没见识的小女儿简短科普了一下。
“私人飞机,要事先申请私人航线,东华离京市的飞行时间就一个小时,那么你申请的意义是?”
祈愿撑着头,表情淡淡的开始胡说八道:
“穷人乍富,小人得志。”
祈愿仰起头,模样看上去莫名有些惆怅。
“所以我为什么还没有开始得志,是因为我还不够小人吗?”
久违的无语感,开始让祈斯年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带祈愿一起去。
他无话可说,也不想接话。
但祈愿却像打开了话匣子,没头没尾,又很莫名其妙的话,她一说就是一大串。
“事已至此,那就让我先讲两句,具体是哪两句呢,我先随便讲两句。”
祈斯年沉默。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看情况。”
祈斯年仍旧沉默。
“之前就总感觉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现在我知道了,是报应。”
祈斯年额角跳了跳。
好多废话,他一句也不想听。
最后,祈愿深深叹了口气,她歪头栽倒在车门上。
“我再也不会生任何人的气了,因为根本没人哄我。”
她一边说,还一边暗示的不停朝旁边的祈斯年使眼色。
祈斯年:“……”
见状,祈愿张开双臂,悲催的哀嚎:
“命好苦啊!”
然而,她张开双臂的时候,没有算好两人之间的距离。
手一张开,就正正好好的抽了祈斯年一下。
祈斯年呼吸一窒。
他扶住额头,崩溃的警告:“闭嘴!不然下车!”
这次终于轮到祈愿沉默了。
老老实实的靠在座椅靠背上,祈愿幽怨的想:
抽象玩的太多,这个世界终于开始抽她了。
本想凭借着自己天生的幽默细胞,逗祈斯年这个阴郁又没有幽默细胞的老鼠人开心。
结果现在好了。
经过无数的努力,祈愿终于尝到了放弃的甜头。
苦啊……(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