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今天大闹天宫,又把祈斯年这个天老子给拉过来给她撑腰扫尾。
她爽了,祈斯年也爽了,但上了车,祈愿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她挠了挠头:“学校干废了,我大哥二哥咋整。”
祈斯年眉眼间的表情有很细微的变化。
他看向祈愿:“……”
祈愿又挠了挠头:“你搞这么大,我妈知道这事吗?”
祈斯年:“……”
真不是祈愿这时候要扫兴,实在是她跟祈斯年一样,前面光顾着自己爽完了,但后面一想到擦屁股的事。
她慌了。
谁知道姜南晚生起气来,会不会把他们两个一起扫地出门。
到时候祈公馆门口,她和祈斯年一起跪着,那画面简直太抽象了。
祈愿抬头和祈斯年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沉默了。
两人:“……”
掀桌的时候确实爽,鱼死网破的时候也的确果决。
祈斯年在外面杀疯了。
祈愿也为他摇旗呐喊。
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只恨不得这个脑残世界炸了才好。
结果现在回过头,父女俩眼对眼,面对面,全都懵了。
大哥二哥人在教室坐,祸从天上来。
不止他俩没学上了,其他人好像也没学上了。
祈斯年这一闹,可以说是典型的天凉王破,没有道理和逻辑可言。
学校几千个学生,有白楼的孩子,当然也有白楼外的孩子。
他们的家长突然听说了学校要建一堆东西,孩子没学上,那不闹是不可能的。
还有乔家的,乱七八糟各家里的,他们见不到祈斯年,但姜南晚是成日在外面行走的。
她一回家,发现他们两个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嘿嘿,小命玩完了,有点激动。
“哎呀不管了,大不了回家跪搓衣板。”
祈愿头一歪,她靠在祈斯年的肩膀上,笑的连眼睛都眯起来了。
“祈斯年,你今天真的帅爆了。”
祈愿说的是真的,真诚到不掺一点水分。
她上辈子也是个小苦瓜。
爸爸死的早,等她长大的时候,其实早就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
祈斯年没有躲开,也或者是因为根本没地方躲。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
祈愿今天大干一场,其实已经累了,她闭上眼,难得老老实实的点头,不反驳他的话。
“……”
祈愿平时都是活力四射,精力充沛的神经质模样,常常会给祈斯年一种,三五个人带她都可能会累倒的感觉。
但如果她安静下来,仔细看看,其实还是挺正常的。
尤其是她的眉眼处,其实很像姜南晚,眼尾的地方都会微微上挑,连弧度都默契的恰到好处。
“祈斯年。”
这样没礼貌的称呼听的久了,祈斯年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
他甚至懒得计较,只略有些敷衍,轻轻的“嗯”了一声。
祈愿微微勾了下唇角。
“我以后,不在心里偷偷骂你了。”
祈斯年:“……?”
祈愿这头正感动呢,她闭着眼,丝毫没感觉到头顶有点低了的气压。
就在她准备美美睡一觉的时候,祈斯年突然出声了。
“所以你之前都在心里偷偷骂我?”
祈愿的眼睛睁开了,她抬头,有些尴尬的看着祈斯年眨眼。
“没,没有啊……”
祈愿说着说着,突然就理直气壮了起来:“我不都是明着骂吗!”
祈斯年:“?”
祈斯年还没说话,祈愿却已经开始哄的不耐烦了。
她轻拍了下自己花瓶废物老爹的胳膊,谴责道:“行了!多大人了,你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祈愿没再管祈斯年的无语,她也不怕祈斯年会在她睡觉的时候暗杀她。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没事哒,轻舟已经后空翻,反正翻都翻了,那就在原地美美泡个澡叭。
还挺凉快~
盛夏骄阳,是雨季的尾声。
高档的豪车能够很好的阻绝紫外线,光照在玻璃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距离,温度渐低。
祈斯年看了很久,却突然按下按钮,将车窗下降,窗外的明亮透进来,洒在了他的半边肩膀上。
很暖,很刺眼。
于是祈斯年伸出手,缓缓接住了光。
十五分钟后,两人的车驶进祈公馆。
祈愿下车的时候,在门口还看见了姜南晚的车,估计也是刚回来不久。
祈愿咽了咽口水,扭头对祈斯年说:“听过一句话吗?”
祈斯年低眸,示意她说。
祈愿毫不犹豫的就把他卖了。
“做父女,在心中,有事电话打不通。”
祈愿朝他深深一鞠躬。
“父爱如山。”
祈斯年表情微微复杂,实在是不知道她又抽哪门子邪风。
走进玄关,才踏进客厅一步,或许是做贼心虚,祈愿一眼就看见沙发上的姜南晚了。
她手腕一掀,花纹复杂的古董茶杯就碎了一地。
扑通一声。
祈愿光速滑跪。
祈斯年扭头,就看见刚才还在自己旁边的脑袋,突然就消失了。
再往下看——
祈斯年表情更复杂了。
然而下一秒,小女孩声音清脆,毫不犹豫的谴责。
“都是我爸的错。”
祈斯年:“?”
姜南晚的表情也很复杂。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有三个孩子,祈听澜懂事,几乎从来不会犯错。
就算有错,也都是规规矩矩的道歉,且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而祈近寒则是嘴硬了些,他不肯承认自己有错,且从来都不改。
闹到最后,就是被她打服,梗着脖子,沉默不语。
但是祈愿这种的……
她没见过。
整个祈家,她就没见过跪的这么快,这么容易的人。
“我亲爱的妈妈,我爸这人岁数小,不听话,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祈愿凶巴巴的转头:“手伸出来!”
祈斯年没反应过来,她就直接把祈斯年的手扯了过来,又在掌心上打了两下。
“好了,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他说他知道错了。”
姜南晚:“?”
祈斯年:“……”
祈愿直接坐在了自己小腿上,她观察着姜南晚的表情,突然笑了笑。
“其实吧,这事真不怪我们两个,因为情况很复杂,我长话短说。”
祈愿顿了顿,干巴巴的说:
“此事说来话长……”
明明刚才还有点气祈斯年,但此刻,姜南晚还是无可避免的和祈斯年对视了一秒。
两人视线交汇,其中的意思都很明显。
她刚才,是不是说了个废话?(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